第68章 靈髓(1 / 2)

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7664 字 3個月前

在生辰日過後的第五天,南柚啟程趕往星界的最南邊,名叫赤雲邊的地界。

星界幅員遼闊,地廣物博,屬地極大,王都偏北,從北到南,就算乘坐法寶飛行,不時撕裂虛空穿梭,也得行足足三日。

南柚前往赤雲邊的消息,星主下令封口,除了昭芙院和青鸞院的幾個大妖知道,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已不在王宮。

此行,她原本隻打算帶孚祗和狻猊,但流鈺不放心,說什麼都要與她一起,南柚一想,他遭遇了那樣多的事情,身體也不太好,此行說不定能讓他開心一些,便鬆口答應了,而後,行至一半,狻猊濃密的鬃毛裡,突然冒出來一顆小小的腦袋。

南柚揪著那根細長的尾巴,將吱吱亂叫的小荼鼠倒提在半空,哭笑不得:“我說你怎麼一大早覺都不睡了,非要起來送我們,原來是早有打算。”

小荼鼠眼珠子轉了轉,不叫了,但那雙眼睛像是要流淚一樣,楚楚可憐,南柚隻好將它放下來。

它嗖的一聲,鑽到狻猊雲彩一樣的毛發裡,沒了蹤影。

“袞袞,你就會帶著它們胡來。”南柚揪了揪狻猊的圓耳朵,它卻覺得舒服,等她揪完那隻,還把另一隻受了冷落的湊上去,一看就沒把話聽進去。

流鈺有些好笑地望著這一幕,等狻猊和荼鼠歡歡樂樂去雲州船的另一邊玩鬨,他側首,感歎道:“獸君的修為增長真快。”

“你彆同它比,這種天生地養的靈獸,天天躺著睡覺,修為都不會低。”南柚說到後來,也羨慕起來,她對著從雲海傳下的暖光,微微眯著眼睛,拖長了聲音哼:“我這種半吊子,想想才覺得難過。”

流鈺眼眸微彎,聲音若春風般和煦:“修煉一途,徐徐圖之,你底子好,悟性高,進了書院,由神使親自挑選門下徒生,未來成就,必定不低。”

“說都是這樣說的。”南柚托著腮,低低地歎了口氣:“主要是,我對那個百族戰力榜有點想法。”

“太危險了。”乍聽這五個字,流鈺的目光微閃,他道:“勤奮修煉即可,打上百族榜,生死都無定論,那群人打起架來瘋得很,什麼陰招損招,隻要能贏,就算本事。”

“那是非王族世家子弟的出頭路。”南柚的眼神透過雲層,像是看到了極遠處,“穆祀和流熙,也占有一席之地。”

“右右,你無需走那條路。”流鈺何其敏銳,她不過一提,一歎,他就知曉了她的想法。

“哥哥留下來,哥哥替你。”

南柚側首,看著他,眼前儒雅似玉的男子,與書中那個臨死前拜托流芫將妖丹留給自己的朦朧影子重合在一起。

她的眼睛有些發澀。

“不相信哥哥?”流鈺手中的雀扇張開,他輕敲了下小姑娘白嫩的掌心,“雖則常被你說無用,但也沒無用到那樣的程度。”

南柚愣了一下,而後笑:“我知道。”

他本為天驕,一切不如,都為藏拙二字。

書中,他可是憑一己之力,擋住了流熙及一眾東宮從屬,並且幾欲成事。實力再低,能低到哪裡去。

想起百族戰力榜,南柚的思緒不禁飄得遠了些。

妖族的修煉多與血脈扯上關係,這裡麵,存在著極大的弊端。強盛之族越發強盛,弱小之族則一直弱小,新鮮血液十之八、九出自世家,這導致整個妖界,乃至星界這種以妖族居多的地界,世家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而且這種現象根本無法杜絕,隻能相反設法平衡。

近萬年來,妖界和星界學聰明了些。

他們知道從彆的地方引進天驕了。

四海八荒,種族無數,修各種功法的都有,百花齊放,而且除卻妖族,都沒有血脈之分,他們隻看有沒有靈根。

隻要有靈根,就有無限可能。

天資雖也有高有低,但勤能補拙這個詞在他們身上往往能得到最恰當的體現。

但天才嘛,肯定都是搶著要的。

百族榜,百族殿,因此而生。

凡百族榜上有名者,皆可入百族殿,供各王族、門派挑選,同時,似南柚這樣的未來少君,也能攻榜,凡入前十,可挑選分配的數量就多一些,名次越靠前,就越有可能吸引到真正出色,戰力不俗的青年俊傑。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流鈺沉下眸,不由讚歎了一句:“且不論其他,穆祀這一身戰力,確然壓得同一輩黯淡無光。”

饒是南柚十分不願聽到這樣的話,也不得不承認,論天賦,論戰力,論身份,穆祀都站在了年輕一輩的最巔峰。

然嘴上卻半分也不顯露,她眼眸微動,拉著孚祗的衣袖,笑得張揚且得意,“我們孚祗也不比他差啊。”

少年如玉似澤,清雋高華,聽了這話,臉上並無半分驕傲自得,隻是有些無奈地垂眸看著小姑娘胡鬨,無聲無息縱容。

“孚祗能留在你身邊,是你命好。”流鈺笑著搖頭:“這天底下,有幾個孚祗?”

南柚也不反駁,她眯著眼睛,露出一種十分驕傲的撿到寶的神情,道:“是我慧眼識珠,用人得宜。”

孚祗聽了幾句,往前麵控製行駛方向去了。

此時,雲州船化為百丈大小,乘風而起,飄蕩在雲海之中,南柚衣裙隨著風勢溫柔的曳動,她伸出手,看著那些白色的朦朧的霧氣在掌心中溜走,現出一種天真的稚氣來。

“按理說,孚祗早該走了,你用什麼方法將他留住的?”流鈺跟她之間也沒什麼避諱,有想問的就直接問出來了。

南柚瞥了眼孚祗的方向,眼中的笑意像是絢爛的山花,一朵一朵盛放得分明。

“他啊。”小姑娘拖長了聲音,“他才舍不得走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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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走鬨鬨,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夜裡。

月沒參橫,漏儘更闌。

寂靜的宅院口,朱厭持劍站立,虎背熊腰,高大威猛,在某一刻,他抬起頭,冷硬的麵部輪廓肉眼可見的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