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就彆來。
孚祗站在原地,難得愣神,就這麼被她糊弄了過去。
半晌,他伸出指尖,摩挲了下自己的唇。
有些不能理解方才一瞬間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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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雲舟停了下來。
那時正是黑夜,但照明的寶珠和燈光讓這片土地亮若白晝。
小山一樣龐大的雲舟旁,停著各式各樣的承載法寶,有怪蛇一樣的傀儡,有早早被馴服的蛟**,其中最突出的,還屬天族的宮殿,占據了不小的位置,仙樂陣陣,雲霧繚繞,像是仙境一樣,十分吸人眼球。
南柚在走出裡艙的一瞬間,感應到了什麼,她貓著腰,從雲舟上跳下來,借著夜色遮掩,偷偷去了一座蚌陣。
她用袖子遮著臉,掩蓋了氣息,曲著手指在蚌殼外麵敲了三下。
那隻老蚌將殼張開,南柚看了看周圍,確認沒什麼異樣,又飛快地鑽了進去。
“夢夢!”南柚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進撫琴少女的懷裡。
少女輕紗遮麵,香肩半露,突然的阻礙,讓她動作一重,琴音徹底跑偏。
“南柚。”她的音色很冷,“你壓著我琴了。”
南柚習慣了她這樣的調子,也不怕,將下巴靠在她的肩上,驚喜地問:“夢夢,你也要進書院嗎?”
“不。”南夢惜字如金,她吐出一個字之後,道:“還有外人,起來。”
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原熵訕訕撫著鼻梁起身,望著顯然被自己連累了的小星女,一雙桃花眼微彎,麵色自若地打招呼:“小星女,好久不見。”
“確實許久不見。”南柚稍微直了直肩,看了眼蚌陣中輕垂的紗幔,以及他脖頸一側的紅痕,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沒想到再見,不是在內院,而是在夢夢的蚌陣裡。”
在座皆是人精,原熵如何聽不出她話中的探究和調侃之意,他啞然,含糊著越描越亂:“我跟夢夢相識較早,引為知己,這次進書院,她來送我。”
南柚眼睛一亮,她轉身,看向長發垂落到腰際的冷美人,“夢夢,你跟我們一起進去啊,我們這都多久沒見了,我可想你了。”
“不去。”她清清冷冷兩個字,讓兩個人的眼神都黯了下來。
南柚她癟了下嘴,不滿地嘀咕:“明明我和南允都要進書院,怎麼你就不來送下我們。”
“他很吵。”南夢言簡意賅,目光落到她身上,又道:“你這不是來了?”
南柚徹底歇火。
原熵咳了一聲,他出身石族,但長相卻很白淨,有一種少年的朝氣,笑起來還有兩個甜甜的小梨渦,若不是親眼所見,南柚很難想象,這居然是毒舌冰美人南夢喜歡的類型。
南夢撩開簾子,蹙了下眉,纖細的指尖點著人群**的方向。
“南柚,你來的時候,跟人說了沒?”看了半晌,她問。
南柚搖頭:“你都說要悄悄地來,我連孚祗都沒告訴。”
“很好。”南夢扯動了下嘴角:“我這蚌陣隔絕外界,留音玉留音珠都會被屏蔽。”
“他們在找你。”
南柚下意識摸向了自己的留音珠,並沒有動靜。
“你回去吧。”她擺了擺手,在南柚不可置信的受傷目光中下了逐客令。
南柚頓時抽泣一聲,拿眼偷偷瞥她。
南夢不為所動。
原熵沒忍住,笑了一下。
片刻後,兩人被趕出來,等出了蚌陣,南柚看向情緒有些低落的原熵,輕輕吐出一口氣,“巨石族的男子在情動時,居然也會發出香味嗎?”
“我還以為隻有花草之類會呢。”
原熵尷尬地以手捂麵,不想說話。
兩人沉默地走了幾步,而後,在拐角處停住了。
孚祗站在他們跟前。
如雲巔山嵐,清風徐月。
小姑娘身上係著寬而大的長氅,隻露出一張小小的臉和靈動的眼,她的身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妖族發、情時的香味。
他像是在竭力控製著什麼情緒,但顯然沒能成功,聲音裡的隱怒之意,頭一次在人前顯露出來。
“姑娘。”他道:“過來。”
此情此景,跟她當年為流焜強取血脈時,何其相似。
南柚在心中,一字一頓:我、完、了。你是天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