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小甜甜(一)(1 / 2)

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8577 字 3個月前

南柚帶孚祗回去的當夜, 他體內的正邪之氣就失控了。

昭芙院被那股毀滅的氣勁炸得一塌糊塗,花草匐地,亭台傾覆, 溪流中的水往天上倒灌,亂象連連。

屋裡設置了結界, 稍稍好些,但杯盞桌椅也碎了一地。

南柚站在床前, 看著他額間沁出的汗水,還有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顫抖的身體, 慢慢蹲下身, 握住他的手,“疼不疼?”

手背相疊,一個青筋突起,一個細膩白皙,這樣的視覺衝擊令男人有些受不住。

他慢慢地往回縮了縮。

“你縮,你再縮,以後就都彆牽了。”南柚聲音高了些, 將衝進來怕她一個人應付不來的蒼藍等人也唬住了。

坐在床頭的男子垂著眸,長長的發散落在肩頭, 聽到這話,鴉羽似的睫毛上下顫了顫, 身體裡的煞氣在一瞬間濃得不像話。

手卻乖乖地任她搭著,沒有再往後縮分毫。

看上去,有些委屈的樣子。

“疼不疼?”南柚仰著一張小臉,問他。

男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搖頭, 但觸及到那雙漂亮的, 溫柔的杏目, 又不知為何,突然改變了初衷,一個很低的疼字,便落到了她的耳中。

南柚起身,“我去給你拿藥。”

她才一動,手腕就被重重地扼住了。

“孚孚。”南柚已經習慣他時不時反常的舉動,她又坐回小凳上,看著他漂亮的眼睛,將方才的話慢慢重複一遍:“我去給你拿藥。”

孚祗慢慢鬆開她的手,她自幼嬌養著,皮膚極嫩,他方才用了不小的力道,此刻,手一鬆,她細細的手腕上便是一圈紅色的印子,顯眼得很。

他盯著她仿佛一折就斷的手腕,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不疼了。”他抬起頭,與她對視,瞳色極深,漂亮的眼裡還浮著紅血絲。

屋裡開了一扇小窗,星界的春季也很冷,不過比冬季好些,此時起了風,看天色,夜裡還有場雨。

南柚往外看了兩眼,“我叫女使進來將屋裡收拾一下。”

她到哪,他的視線就跟到哪,她的腳步停在房門口時,他的神情已經明顯緊繃起來。

南柚察覺到了。她折返回床前,等到他跟前,他的神情才慢慢的,放鬆下來。

“不喜歡彆人進來?”她問

孚祗點了點頭。

“那就罷了,等晚些時候,我將蒼藍抓進來收拾。”她說得理所應當,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孚祗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南柚坐在梳妝台前,撥弄著妝奩盒中的珠釵頭飾,感受著他片刻不離的視線,她索性將覺得好看的一一試一遍,問:“好看嗎?”

“好看。”孚祗不厭其煩地回答。

南柚眼珠子轉了一下,倏而轉過身,饒有興味地問:“你覺得,我從前好看,還是現在好看?”

“不準說都好看。”南柚提前將他的話堵了,“隻能有一個最好看。”

事實證明,任何男人,哪怕是一個入了魔的男人,在麵臨這種問題時,都有一種近乎詭異般的直覺。

想不出兩全其美的方法,便沉默。

他垂下睫毛說不出話的樣子,很有幾分無辜和委屈,像一隻受了傷還迷了路的小獸。

南柚將發簪取下,絲綢般的烏發散落,幽幽淺淺的素香蕩漾開,襯得她臉小小的,隻有巴掌大,粉麵杏腮,眉目婉約,是從小就被誇讚的好相貌。

“我困了,眯一會。”他一直不吭聲,她從椅子上起身,一副不跟他計較,但又不大開心的模樣。

她爬上床,鑽到被窩裡,拱出來小小的一團。

孚祗目光落在那淺淺呼吸的一團上,肩往下沉了沉。

過了一會,南柚身側陷進去一塊。

她睡覺不安穩,等被子裡熱和了,便不再拘著自己,身子舒展開,手和腳恨不能全施展開。

孚祗靠過來,手掌搭在她纖細的腰身上。

“我靠著你眯一會,晚上要出去一趟。”每當這個時候,南柚總是很喜歡黏著他,自動往他身側靠,直到臉頰貼上他溫熱的頸窩,才貓兒一樣地蜷起來,連著聲音也懶洋洋的。

肌膚相貼,男人刹那的僵硬被她捕捉得清清楚楚。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南柚隨意披了件外衫下地,動作刻意放得很輕,一隻腳才踏下去,孚祗就醒了。

他支起身,默默地看著,也不問她要去哪,也不開口阻止,在她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他伸手撫了撫喉結,倏地開口:“右右。”

“早些回來。”

=======

南柚這個名字,在短短幾日內,傳遍了六界。

有在古城參加了那場戰爭的人,將她出手的情形錄在留影珠中,帶了回來,並廣為流傳。

曾經隻在遠古書冊中存在的月落聖女和神主之間不得不說的三二事,很快就傳得有模有樣,耳熟能詳。

星界朝堂徹底沉寂下來,流鈺應她的命令,代管一切事宜,狻猊,荼鼠,流芫等人從旁輔助,沒出半點岔子。

廊橋的簷下,點著幾盞澄黃的牛角燈,水亭邊長著幾根層次不齊的水草,一隻素色的蝶,停在其中一根水草開出的米色小花上。

南柚要見的,是南夢。

片刻後,議政殿邊上的書房裡,南夢有些無奈地以手撫額:“我確實掌管六界夢境,也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但神主與我修為懸殊太大,我就算儘全力施展,也隻能給你呈現出一些零碎片段。”

“而這些東西,我若是給你看了,明日就得死在天罰之下。”她們兩姊妹間,從小就是這樣直來直往的相處方式。

南柚自然不可能強求她承受生命危險逆天而行,因此在來之前,便早有準備。

“赦令?”南夢看著她遞過來的木質古牌,一眼就被上麵古老而玄妙的紋路吸引,她難得愣了一下,旋即露出幾分複雜的神色出來:“過往如何,都已算作前塵舊夢,你其實不必掛在心上。”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你說,我聽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