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能去嗎?”蕎蕎比他弟可膽大多了,就問道。
這話問完了,堯堯也瞅著他爸,其實不是他膽小,而是他清楚,他問了也白問,這事得他姐來。
“你還小,等你再長大點了,到時候爸就帶你去,咱去看天門,去看升國旗。”周鬆柏就說道。
堯堯這才跟著道:“到時候我也去。”
“慢慢來,彆著急,還有你們媽跟你們奶呢,到時候也一塊去。”周鬆柏說道。
姐弟倆個就被他們爸畫的大餅給哄住了。
過來縣城了,周鬆柏就先帶他們過來買東西,小人書,新本子新筆,都給買了。
姐弟倆個都是一臉高興,然後才跟著他們爸過來幾個鋪子裡走了一圈,也順帶翻翻賬本。
周鬆柏還過來韓玉服裝店這邊。
“你們來得正好,我還在說孫橋怎麼回去那麼快呢,今天堯堯生日,我可是給他準備了一身特彆好看的新衣服。”韓玉笑道。
“多謝二妗子。”堯堯一聽是給自己準備了新衣服,笑眯眯道。
韓玉笑著去把衣服拿過來,給堯堯一件,給蕎蕎也是一件。
“二妗子,我也有嗎?”蕎蕎驚喜道。
“也有,你看看喜不喜歡。”韓玉笑道。
姐弟倆就被店裡韓玉的侄女帶去換衣服了。
“二哥沒過來啊?”周鬆柏就問道。
昨晚上是林國棟載他回去的,到村口下車,沒進村裡。
“剛來了一趟,這會子該去局裡坐了吧。”韓玉說道。
林國棟是公安局那邊的常客,整個公安局都沒有人不認識他的,不用出車的時候,時常就去那邊坐。
蕎蕎跟堯堯姐弟倆這時候就換了衣服出來了。
韓玉看得眼睛發亮,尤其是堯堯,這帶出去說是她家國棟的兒子,那都不會有人不信的啊。
“小姑丈,你把堯堯給我跟國棟當乾兒子吧。”韓玉就說道。
周鬆柏笑了:“行啊。”
“二妗子,我給你當外甥就好。”堯堯還以為他爸要把他給了他二妗子,抱著他爸腿看向他二妗子說道。
韓玉忍俊不禁。
不過韓玉可是真喜歡堯堯啊,所以等林國棟回來了,她就說了這事。
林國棟也表示行啊。
認乾親還是需要擺桌的之類的,一係列下來,還沒幾天,堯堯就是林國棟跟韓玉的乾兒子了。
周老太對此特彆高興,林母那邊也是覺得挺不錯的。
拎著一籃子雞蛋過來大女兒家裡的時候,也說起了這個。
林大姐聽說了,也是有了心思,說道:“蕎蕎也不知道有沒有認乾娘,我倒是想要個閨女。”
“蕎蕎就算了,鬆柏把她認給白大仙了。”林母聽了就說道。
林大姐一愣:“鬆柏還信這個?”
“信啊,乾啥不信。”林母道。
她那個小女婿可是很信這些的,說家裡能有現在這番景象都是虧了大仙保佑。
雖然林母聽的時候全程都是木著一張臉,不過看小女婿這樣,心裡還是信了幾分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而且認給大仙當乾閨女那也是極好的,大仙會保佑的。
她們這邊也的確是有這樣的風俗。
林大姐很是遺憾,說道:“我本來還想合合八字,看跟蕎蕎合不合呢。”
林母不說這個,從口袋裡掏出一瓶子香膏來。
當然這不是林思思用來惑主媚上的那種,就是單純的美白潤養肌膚用的。
“我昨天過去跟你妹要的,這瓶給你。”林母說道。
林大姐不明所以:“娘,你乾啥也跟思思一樣了,這種東西我要來乾啥用。”
“給你你就用,你彆說,真挺好用的,你也抹抹,那張臉看著都快趕上我了。”林母沒好氣說道。
上次她過去撞見小閨女在熬製那惑主媚上的香膏,回去的時候她就帶了一瓶護膚的,用了之後真彆說,感覺挺喜歡的。
現在小閨女家境如何林母心裡也有數,這她自製的香膏就多要了一瓶過來給她大姐也沒啥。
她是問過了的,小閨女的原話是:“大姐早該用了,上次給她她還不要,你拿過去她要是還不要,你就自己用。”
“娘你還老說小妹愛美,我看她就是像了你。”林大姐倒是沒拒絕,說道。
林母自然知道小女兒像自己了,她也就是嘴上嫌棄小女兒作而已。
“這香膏要怎麼用?”林大姐就說道。
林母就教她了,母女倆個就一塊研究這個。
然後又跟大女兒說道:“這小破房子啥時候拆了起一個磚瓦房?”
“現在住著挺好。”林大姐說道。
“啥挺好,這麼多個兒子,你不起寬敞點?而且**現在都多少歲了。”林母說道。
王**現在十六歲了,要是今年年過去,那就是十七了,十七歲代表了啥,代表了娶媳婦在即。
林大姐道:“起一個磚瓦房怕是要不少錢,不知道錢夠不夠。”
這要是換一個林母就該以為是在要錢了,但是這大閨女性子林母還是了解的,沒好氣道:“**這幾年一分一厘全拿回家裡,光是他拿回家的都夠了吧。”
大外孫現在一個月六十塊錢了。
等十八歲的時候可以給他算跟沈聰傑他們一樣的工錢。
不過就算目前為止,那他的這個工資也是極高的了,城裡人都不一定有他高。
豬場那邊又是給包吃包住,錢全是存下來的,這錢還能少?
“那等愛農回來了,我跟他商量看看。”林大姐點頭道。
她過日子精細,家裡錢的確是存了些的。
“姥姥!”王老三從外邊回來。
這是王**的三弟,成天都是往水裡鑽。
“國喜回來了。”林母就道。
“姥姥,你又拿這麼多雞蛋過來啊。”王老三王國喜就看到那一籃子雞蛋了,說道。
他覺得他姥姥真的是太疼他們了,每次過來都會拎好多雞蛋過來。
“你們都在長身體,可不就得多吃點啊。”林母說道。
“姥姥,我小姨小姨丈那邊還缺人不?”王國喜就問道。
“不缺人。”林母搖頭道。
“不缺人啊?我聽我大哥說豬場那邊擴大了好多。”王國喜說道。
“是擴大了不少,不過也忙得過來。”林母道,又看向他:“你也想過去?”
“想啊,我這幾年一直都在想,姥姥,要不你去跟我小姨跟小姨丈說,我過去乾活,他們給我包吃住就行,我不要工資行不?”王國喜說道。
林母就笑了:“過去白乾活你還能樂意?”
“樂意,咋不樂意,給我小姨幫忙嘛。”王國喜笑道。
“聽他胡說,是聽了他大哥說那邊夥食好,成天就惦記著呢。”林大姐說道。
“那邊的夥食的確好。”這點林母讚同,實話實說道。
“姥姥,我說的是真的,不給錢,給我包三頓就行,我也能過去乾活。”王國喜說道。
“那等我過去你小姨那了,再跟她說說看。”林母就說道。
大閨女家的兒子多,這一共六個兒子,是小數目嗎?不是。
等長起來,山都得被吃塌了。
王**這個大外孫因為過去豬場那邊乾活夥食跟得上,長得跟是結實,往下的這些弟弟們,一個個都瘦得很。
要是能過去給幫忙包吃住,那其實也是挺不錯的。
“娘你彆聽他胡說,那邊**過去就夠麻煩小妹的了。”林大姐連忙道。
“娘,我過去會給幫忙乾活的,我啥活都能乾!”王國喜就道。
“到時候我過去問問再說。”林母就說道。
這陣子剛好周鬆柏要大忙了,因為秋收要來了,所以林母就過來問了一趟。
林思思就笑了:“乾活隻管吃住就行,還有這麼好的事。”然後道:“這陣也要忙了,讓他過來搭把手也行,不過半大小子飯量不小,我怕他吃窮了,一個月隻能給他三十塊錢,以後再看著漲,娘你要有空,就跑一趟跟他說說,要樂意就過來。”
豬場這邊活不少,多喊一個過來也是沒啥的。
因為胡柳兒懷孕了,有些活是不能乾的,多喊一個過來不要緊。
而且她大姐家的情況,她也清楚,要養這麼多個兒子這還真不是啥容易事。
林母就過來林大姐這邊說了,把心心念念了好幾年的王國喜給高興得不行。
“過去了可就得好好乾活,上次你大妗子過去想要介紹她娘家兩個侄子你小姨都沒答應。”林母說道。
“姥姥你放心,我肯定好好乾活!”王國喜連忙道。
“工資就隻有三十了,不過以後還會漲。”林母又道。
“不要工資也行的。”林大姐連忙道。
“思思說讓國喜彆嫌少就行。”林母道。
“不嫌少,我去胡大黑磚窯廠那邊問過了,他們那邊的工人一個月也才這個數。”王國喜就說道。
“你還過去胡大黑磚窯廠那邊了?”林母詫異道。
“你啥時候去的?”林大姐就瞪眼道。
“我這不是想找點活乾麼,不過那邊沒要我。”王國喜說道。
嫌棄他才這麼點大,乾不了啥重活,所以不要他。
“倒是個會折騰的。”林母笑了笑,然後就讓他收拾東西,其實也沒啥好收拾的。
一身換洗的發白的衣服帶過來就完事了。
“豬場特彆注意衛生問題,每天都得洗澡刷牙這些,跟家裡可不一樣,過去了看到啥活就得乾啥活,可不能偷懶知不知道?”過來路上,林母就叮囑道。
“姥姥你放心,我知道小姨肯定是照顧我家才會答應讓我過去的,我不會讓她失望。”王國喜說道。
“從小兄弟幾個就屬你最鬼精。”林母笑罵了聲。
王國喜嘻嘻笑,然後等看到他小姨了,王國喜都差點愣住了:“小……小姨?”
“這是國喜吧,都這麼大了。”林思思笑了笑,道:“我已經跟你姨丈說過了,他現在在豬場那邊呢,娘你帶他過去吧。”
“那我就先帶國喜過去。”林母點頭道。
王國喜就跟著他姥姥過來豬場了,路上問道:“姥姥,我小姨長這樣的啊?”
咋跟他娘長得一點都不像喲,而且還這麼的……這麼的像城裡人?
王國喜也是有自己跑去城裡的,大老遠的也是不怕,所以看到他小姨,不知道咋形容,但能想到的最好形容詞就是像城裡人。
“你小姨就是長這樣,隻不過你們娘要下地乾活養活你們兄弟幾個,所以才老得快,不然你們娘也能跟你小姨這樣。”林母自然知道外孫啥意思,說道。
“我會好好乾,叫我娘輕鬆點的。”王國喜就道。
林母很滿意,帶過來豬場這邊交給小女婿。
周鬆柏也聽他媳婦說過了,而且胡柳兒月份越來越大了,也的確是不方便,多喊一個半大小子過來頂替一下剛好。
王**也出來見他弟了。
王國喜看到他大哥也在,一下也就安定下來了。
王國喜直接過去跟他大哥一塊住就行了,不用多安置啥,其他該辦置的東西豬場裡都有,比如牙膏牙刷毛巾肥皂啥的,叫胡柳兒給拿就行。
林母帶外孫過去也沒再過來,直接就回村裡去了。
林思思等周鬆柏回來了,說道:“上次大嫂問你那事你怎麼跟她說的?”
“還能咋說,我說我暫時不打算開鋪麵。”周鬆柏說道。
目前的確是沒打算開,周雪梅陳州那邊的鋪麵貨物就不怎麼夠呢,還開啥開,他大嫂那人也是真會給他找事。
林思思也沒說啥。
周鬆柏就開始忙活了。
真的是挺忙的,因為秋收大豐收,他要囤積大量的糧食,村裡村外的,收上來的糧食能高達二十萬斤左右,能不忙麼。
胡柳兒去年還能一個人扛一包糧食,今年可是不行了,今年負責給打打稱就行了。
總之算上王國喜,豬場這麼多人就忙得火熱朝天。
今年因為把錢都買了京市的院子,所以周鬆柏加大了今年收糧食的力度,硬是給弄又囤積了不少出來。
“累人不,還想不想繼續在姨丈豬場這邊乾了。”周鬆柏這天忙完了,就跟累得兩個臉蛋都是紅彤彤,汗流浹背的王國喜笑說道。
“我不累。”王國喜就說道。
比起他大哥還有聰傑哥孫橋哥要乾的,他累啥。
周鬆柏笑了笑:“好好乾,以後給你漲工資。”
王國喜咧嘴笑。
他剛來的時候還有點生疏,但幾天後就沒啥好生疏的了,哪怕是飯量不小,但是這邊也是管夠的。
尤其是每頓飯都有雞蛋或者魚肉豬肉吃,還有比這更好的夥食麼。
不怪他大哥長得賊結實!
跟去年差不多,今年秋收周鬆柏也是從陽曆的九月底,一直到忙活到陽曆的十一月去。
糧食是一邊收一邊賣的。
但一直到秋收結束,周鬆柏的各個倉庫還是給囤積地滿滿當當的,全是要賣掉的糧食。
林思思這天在記賬,周鬆柏從外邊回來的時候,又帶了一筆錢回來。
一千三百。
這是胡屠戶拿過去豬場找周鬆柏,拿給周鬆柏的磚窯廠分紅。
“現在每個月都有這麼個數了。”林思思接了過來就說道。
上個月也是差不多這個數。
周鬆柏對此感慨良多:“這磚窯廠也賊賺錢了。”
他跟胡屠戶投進去的錢,截止目前已經全部回本了,也就是說從下個月開始,那就是要開始賺了。
而這才多久時間?
“先這麼合作著,以後把股份轉出去還能再賺一筆。”林思思說道。
“媳婦兒,不長久合作啊?”周鬆柏就問道。
“他不是長久合作的對象,今年是第一年,往後再賺兩年就差不多了。”林思思看著他道。
她家鬆柏這明顯也是盯上這塊肥肉了,不想鬆口了啊。
不過胡大黑那人的確不好繼續這麼合作下去,人心這東西千變萬化,一時決定不了一直,不能長久跟這麼個人合作下去。
周鬆柏雖然有點不舍得,不過點點頭也就沒說啥,畢竟磚窯廠利潤再多,那也是不如他鋪麵賺得多的。
這時候天已經冷下來了,農曆已經進入十月底了。
村裡不少人的冬小麥都種下去了,也是要開始貓冬的時候了。
周大嫂還惦記著女婿工作的大事,這一轉眼都在家裡乾坐了幾個月了。
覺得這麼坐著可不是好事啊,大男人的在家裡坐著,能像什麼話?
所以跟周老大哥說了聲,就要過來。
周老大哥就說她,不要多管閒事管這些個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去,都那麼大的人了,還能解決不過來嗎。
不過周大嫂卻不放心,還是想過來看看,周大哥也就由著了。
每次過來周大嫂都不會空手過來的,這一次過來同樣也是,花生黃豆芝麻還有雞蛋,全都不少。
彆看這些東西不值錢,不過拿過來城裡的女婿家那是受歡迎的,畢竟女婿家沒有土地,吃的喝的,那都是要用買的。
“王海川,我要跟你離婚!”
不過才剛到門口,連門都沒敲,從屋裡邊傳出來的這話卻是叫周大嫂一個哆嗦,手裡一籃子雞蛋都摔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