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他(1 / 2)

眼前的一小截兒手腕確實比手稍微白了點,其實她不是沒塗,同樣塗了的,隻是考慮到胳膊常年不見天日,理應比手白一點,才塗的不明顯,本是合理的,被他一說,就好像兩種顏色差彆多大。

當然最讓蘇皖震驚的是,他竟然還在懷疑她。

蘇皖壓下心中的慌亂,竭力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王爺什麼意思?奴婢怎麼聽不懂?”

她說著連忙將衣服往下扯了一下,遮住了那一小截兒手腕,道:“奴婢乾慣了粗活,臉和手風吹日曬的膚色自然不太好,王爺以後還是不要再……注意奴婢了,不怕再來個丁香說閒話?”

楚宴看了她片刻,眸光微微沉了沉,半晌嘴角才扯出一抹笑,他丟下手中的狼毫筆,往後靠了靠,“憑你這姿色,除了丁香那個沒腦子的,誰還會說閒話?你覺得有何閒話可說?”

蘇皖心跳有些快,清楚這一招行不通後,便惶恐道:“王爺所言極是,是奴婢托大了,奴婢那個死鬼夫君在世時,對奴婢也是可有可無的態度,王爺貴為王孫貴族,想要什麼樣的貴女沒有,又豈會盯著奴婢不放?奴婢實在是被您昨日嚇到了,好端端的王爺卻突然摸奴婢的臉。”

什麼摸,他什麼時候摸她了?

分明是扯了一下。

楚宴眉心跳了跳,聽到她揪著捏臉不放,隻覺得一百隻蒼蠅在他耳旁嗡嗡叫,他蹙了下眉,眼中也閃過一抹冷意,“閉嘴。”

蘇皖隻得閉上了嘴,她神情略微有些惶恐,大約是太過緊張,臉上的痣都跟著晃了晃,楚宴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他還有事要忙,也懶得再揪著她身份不放,不耐煩地道:“還有事?”

分明是讓她沒事就滾遠點。

蘇皖深吸了一口氣,她小心斟酌著話語,“今個宮裡來了信,皇後娘娘說六皇子很喜歡小主子,想讓他去宮裡一趟,奴婢想著總不好空手而去,才想向王爺打聽一下,六皇子可有什麼特彆喜歡的?”

楚宴一眼就看破了她的心思,無非是擔心蘇寶被欺負罷了,那小東西雖然才四歲,卻跟個小狼崽子似的,誰能欺負了他?見她對蘇寶如此重視,他心中莫名升起的火倒是消散了一些。

若非昨日又見了一麵,六皇子長什麼樣他都快要忘掉了,又豈會記得他喜歡什麼?芝麻大點事,至於上心?女人就是女人。

楚宴嗤笑道:“自己動腦筋去,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這奶娘有何用?”

蘇皖被他噎了一下,若非顧忌著他的身份,真想用眼神淩遲他,清楚問不出什麼後,她也懶得多問了,正欲告退時,卻見之前離開的男子又回來了。

瞧到蘇皖,兩人都以為她是府裡的丫鬟,連個目光都沒給她,蘇皖連忙溜了出去,卻隱隱聽到其中一個男子提起了景王受傷的事,“王爺,剛剛屬下聽秦二說,您的傷口一路上裂開兩次,這幾日也不曾看過太醫,屬下知道您是怕太妃娘娘擔心,可是……”

不等他說話,楚宴就懶洋洋打斷了他,因為快走出了淩霄堂,剩下的話蘇皖沒聽清,她腳步卻微微頓了頓。這才知道他竟然受傷了,既然背上有傷,怎麼還靠在太師椅上,就不怕疼?

想到他剛剛的態度,蘇皖暗暗咬牙,疼也活該!

當爹的不願意管,當娘的卻不能不問,一路上蘇皖都在思考入宮的事。

陸府,陸佳惜正半靠在榻上,同樣在沉思著什麼,見她眉宇間染著煩躁,她的貼身丫鬟道:“姑娘就放心吧,就算那小東西現在得太妃娘娘喜歡,以後什麼樣還說不準,奴婢已經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等他在坤寧宮丟了人,看太妃娘娘還會不會喜歡他。”

陸佳惜衝她擺手,“行了,你退下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一個蘇寶還不足為懼,她介意的其實是蘇皖,她尚且記得第一次見到蘇皖時心中的驚豔,她自己已經是一個美人,跟當年的蘇皖一比,卻根本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

那樣驚才絕豔的一個女子,隻怕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吧?景王身邊至今沒有通房,卻唯獨碰了蘇皖,如果他心中惦記著她,那才是最可怕的事。

直到這一刻,她才突然明白安王妃的心情,以及她為何想借自己的手除掉蘇皖,蘇皖一日不除,就一日是個可怕的對手。

*

第二天一早,蘇皖便帶著蘇寶出了府,馬車行到街上時,速度慢了下來,瞧她精神有些緊繃,蘇寶蹭到她懷裡,附在她耳邊小聲道:“我會聽話,不惹事,娘親不要擔心。”

望著他白淨的小臉,蘇皖心中軟軟的,笑著親了他一下,蘇寶捂著小臉,皺起了小眉頭,隻覺得娘親最近真是黏人,心中苦惱,他眼中卻喜滋滋的,像是倒映著整個星空。

蘇皖笑著摸了一下他的小腦袋,望著一旁被打包好的小玩意,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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