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她(1 / 2)

他就這麼躺在她腿上, 神情就跟躺在床上一樣自然, 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蘇皖一低頭就能瞧到他光潔的側臉,他絲毫沒覺得此舉有何不妥,躺下後, 見她沒有按,還神情懨懨地催了一句, “磨蹭死了。”

蘇皖被他一通操作弄得有些懵, 盯著他的臉看了一瞬才回過神,反應過來後,她猛地站了起來。還好楚宴身手敏捷, 才沒被她帶的摔下去,他眼眸沉得有些深,一雙眼眸恍惚含著萬千風暴, “蘇皖,你抽什麼風?”

蘇寶則因這聲蘇皖愣在了原地,他看了看爹爹, 又看了看娘親, 小臉帶著一絲茫然, 顯然不知道爹爹何時發現了娘親的身份。

蘇皖深吸一口氣,才對上他的眼睛, “王爺既然知道我是蘇皖,何須如此折騰我?您身份貴重,想讓我幫您洗衣服, 可以,我洗了就是,想讓我幫著按摩我也可以幫您,但是王爺總該拿捏一個度吧,您已經不是三歲孩子了,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你若是不想引人誤解,以後還是不要如此的好,就算你是小寶的親生父親,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她聲音清冽,一字一句毫不留情麵,楚宴一雙眼眸沉得有些深。瞧到她一副受辱的模樣,他麵色也有些不好,他不過是覺得躺著被捏舒服而已,才懶得挪動。

楚宴根本沒料到她會反應如此大。

蘇皖之所以有些惱,其實是不想楚宴看輕她,兩人儘管有了那麼一夜,說到底也隻是出於無奈,本身並不熟悉,她既不是他的侍妾,也不是他的通房,他自然不能這麼靠在她腿上,就算她名聲早已經壞掉了,她也不希望他將她當成個可以隨意欺辱的人。

她平日裡說話會刻意壓低聲音,將腔調放柔,聲音與幾年前多少有些不同,今日氣惱之下,用的完全是自己的聲音,儘管嗓音清脆動聽,蘇寶一張小臉卻有些無措。

蘇皖怕嚇到他,才不再說什麼,她伸手將他小小的身體摟到了懷裡,蘇寶將小臉貼在她腰上,伸手摟住她抱了一下,才扭頭對楚宴道:“不許你欺負娘親。”

楚宴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半晌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究竟誰欺負誰?他活了二十多年,還從未有人指著鼻子罵他不如三歲的孩子,換成旁的人,他早一刀捅死了,偏偏對上母子倆瘦小的身體時,他有火都發不出。

楚宴隻覺得腦袋更疼了,他沉著臉,對隱在暗處的暗衛道:“送方奶娘回去。”

暗衛早因蘇皖的一番話,呆住了,雖然察覺到了景王對方奶娘有些不同,他也從未懷疑過她的身份,誰料她竟然藏著這麼大一個秘密?!

暗衛整個人都有些懵,那豈不是意味著,蘇皖竟然是小公子的親生母親?直到聽到楚宴的吩咐,暗衛才精神一震,從暗處走了出來,他連態度都下意識恭敬了幾分,“方奶娘,請吧。”

蘇寶連忙抱緊了蘇皖的胳膊,顯然是想同她一起走,楚宴眯著眼掃了他一眼,沒管他,蘇皖牽著蘇寶走了出去。

走出房間後,她手心才冒出一層汗,覺得剛剛自己過於衝動了,畢竟他接連兩次救了她,就算不想他那麼隨意,她也完全可以換個方式說一下,說到底她也是被他的舉動驚住了,才有些失去理智。

蘇皖的神情多少有些懊惱。

察覺到娘親手心出了汗,蘇寶抬起小腦袋,扯著她的手晃了一下,蘇皖垂眸看了他一眼,蘇寶正眼巴巴看著她,大眼中溢滿了關心,蘇皖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她沒忍住,低頭親了一下他的小臉蛋,“我沒事。”

見娘親眼中總算帶了笑,蘇寶鬆口氣,上了馬車後,他就賴到了蘇皖懷裡,小手摟住了她的腰,乖巧得不得了,他不會勸人,也不知道娘親為何難受,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著她。

蘇皖又親了一下他的小臉,“剛剛是娘親不好,嚇到你沒?”

蘇寶搖頭,他其實有些好奇爹爹何時認出的娘親,爹爹既然知道了,那他以後是不是不用在爹爹麵前偽裝了?

蘇皖沒察覺到他的小心思,她抱著蘇寶陷入了沉思,也不清楚今天的事會不會惹火景王,他既然沒有當場發飆將她趕出府,總不會事後再趕人吧?

蘇皖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就在這時,馬車卻猛地晃了一下,蘇皖一手摟著蘇寶,一手扶住了車窗,才沒有從座位上摔下去。

暗衛看了一眼前方,掀開簾子查看了一下,見他們沒事,他才鬆口氣,車夫連忙致歉,“街上突然有個小孩衝了上來,奴才猛地勒了一下韁繩,馬車才晃了一下,讓小公子受驚了。”

蘇寶搖頭,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就在這時,卻見一個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男人身材頎長,麵冠如玉,溫潤的五官猶如畫筆勾勒出來的,說不出的溫文爾雅。

瞧到他的那一刻,蘇皖的臉色卻猛地白了起來。

來者正是魏貞垣,她的嫡親表哥,那個從小與她有婚約的人,蘇皖心中亂如麻,他分明是朝他們的方向走來的,難道他也懷疑了什麼?

蘇皖下意識抱住了蘇寶。

魏貞垣一身白衣,身姿筆挺,瞧著再風度翩翩不過,他笑著對暗衛道:“遠遠瞧著是景王府的馬車,車內想必不是景王便是府上的小公子吧?魏某前來打聲招呼。”

暗衛顯然知曉蘇皖與魏貞垣的關係,因為摸不清王爺對蘇皖的意思,他也不敢冒然讓蘇寶出來打招呼,隻是淡笑著婉拒道:“魏世子的心意我們收到了,打招呼就不必了,王爺不在,車內坐的隻有我們的小公子,小公子怕生,剛剛又受了驚嚇,有些不便見客,失禮之處還望公子海涵。”

魏貞垣不動聲色又掃了馬車一眼,眼中難掩失望,“是魏某打擾了,何來失禮一說。”

說完,他便朝一旁避了一下,再識禮不過。

暗衛衝他微微頷首,馬車很快便消失在了拐角處,見他始終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他身旁的小廝,忍不住勸道:“雖然時間對的上,他也未必是表姑娘的孩子,世子不要太過憂心。”

魏貞垣好似沒有聽到,仍怔怔望著馬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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