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1 / 2)

不對,他、他為何要親她?

蘇皖腦袋亂成一團, 有那麼一瞬間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隻能呆呆看著他。

楚宴捏著她的下巴並沒有鬆手的意思,“嗯?說不說, 再不說我繼續親了。”

他說著就湊了過來, 炙熱的呼吸越來越近,蘇皖猛地反應了過來, 伸手就推了一把他的腦袋, 將他往後推開了些。

楚宴捉住了她的手, 俊美的五官帶著一絲邪氣,蘇皖臉頰隱隱發燙,大抵是被他的氣勢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也猛地站了起來,整個人下意識地朝後退去。

板凳都差點被她撞倒, 楚宴甚少見到她驚慌的模樣, 想到她是因他而緊張,楚宴眼底溢滿了笑。

他的神色太過玩世不羈, 以至於蘇皖腦海中升起的念頭,又有那麼一絲不確定了, 蘇皖抿了下唇, 聯想到他的勸婚, 以及婚後的出爾反爾,她心中的那絲動搖又消散了。

她抬起了下巴,“我說之前, 王爺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蘇皖竭力保持著冷靜,可是一想到他不僅吻了她的眼睛,還咬了她的唇,她就有些冷靜不下來,一張臉也紅得滴血,有羞有惱,還有被騙的不爽。

蘇皖抿了抿唇,這才明白他為何一而再而三地幫她。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樣,隻是因為蘇寶。

羞惱和不爽散去後,心中湧起的便是不自在,她其實早就失去了信任一個人,喜歡一個人的能力,如果知道他竟然對她抱著這種心思,她肯定不會嫁給他的。

蘇皖一顆心微微有些沉重。

楚宴又依回了書櫃上,神色一如既往地懶散,他眼神鋒利,幾乎瞬間就看破了蘇皖的心思,他嗤笑了一聲,“讓我說什麼?說我早就對你有意,因為想娶你才哄著想讓你嫁給我?”

蘇皖抿了下唇,神色分明有些不自在,不等她說出和離的話,他就又嗤笑了一聲,懶洋洋道:“我楚宴什麼女人娶不到,至於騙婚?在你心中我就這麼不堪?”

竟拿她的話來堵她。

蘇皖有些沉默,確實,他這等身份地位,什麼人娶不到,他這麼驕傲的一個人,應該不至於騙她才對。

蘇皖這才微微鬆口氣,她垂著眼睫,神情卻有些不自在,半晌才低聲道:“那你為何親我?”

楚宴神情不變,他又朝她走了過來,男人身材高大,堵在跟前時,像一座小山,蘇皖的個頭不算矮,兩人站在一起時,竟然還是比他將近低了一頭。

她的腦袋隻到他下巴處,她唯有揚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蘇皖不受控製地後退了一步,這一退就退到了床前。

楚宴再次朝她逼近了些,伸手扯了扯她的頭發。

因為是半夜,再起床時,蘇皖並未挽發,她烏黑的發猶如綢緞般,有兩屢恰好垂在胸前,倒是方便了他的拉扯。

他語氣裡帶著濃濃的不爽,“前幾日是誰說要試著與我做夫妻的?難道隻是嘴上說說而已?隻是親你一下,就一副想和離的打算,日後同房時,你是不是還要刺我一刀?”

蘇皖神情愈發有些不自在,臉頰也微微有些發燙,見他揪著她的頭發不放,還一副理直氣壯指責她的模樣,她心中又升起一股火。

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拉回自己的頭發後,才抿唇道:“就算要試著做夫妻,你也不許胡來。”

楚宴臉上這才帶了點笑,他彈了一下她的腦袋,悠悠道:“你說不許胡來,就不許胡來嗎?我偏要胡來,你奈我何?還沒做成真夫妻倒想管著我了?”

他語氣戲謔,俊美的臉上還帶了點痞意,堵在她跟前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活似個就知道在街頭戲弄姑娘的紈絝子弟。

蘇皖捂著腦袋躲閃了一下,再次為自己剛剛一閃而過的念頭感到不可思議,他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心,怎麼可能喜歡她?

她臉上帶了點羞惱,那層薄紅襯得她白皙的肌膚愈發瑩白,“楚宴,你能不能正經點?”

楚宴嘖了一聲,這才不再逗她,“薛落卿是怎麼回事?”

他語氣正常後,蘇皖心中的那股不自在也散了去。

大抵是他推掉暗殺的事給了她信心,見他問了,她也沒再隱瞞,如實將薛落卿的事說了一下。

“爹爹的案子一直是他幫著在查,才剛查到確切的證據,他就遇到了刺殺,不知道是不是我二叔出的手。”

蘇皖沒提懷疑皇上的事,畢竟這隻是她的猜測而已,她也無法確定楚宴為了蘇寶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楚宴道:“你剛剛不是說兩個月前就查到了證據?應該不是他,薛落卿這次南下得罪不少人,那幾個貪官誰都有可能要他的命。”

蘇皖記得七影閣的厲害,不由道:“王爺那兒有消息了嗎?”

“才剛吩咐下去,哪兒有那麼快?你也不必著急,他身邊既然還有人,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被尋到,不早了,先休息吧。”

蘇皖還想再問,想到他明日還要早起上朝,又將話咽回了肚子裡,她又上了床,這次她心中同樣打定了主意,他若是再胡來,她就搬回奉水苑,誰料他竟然規矩得很。

上床後,他就合上了眼睛,折騰這麼久,蘇皖也有些困了,很快便睡著了,第二日,醒來時,楚宴已經不在了。

平日他起床去上早朝時,蘇皖隱隱會察覺到他起身的動靜,有時也會跟著起來,今天竟然徹底睡死了過去。

接下來一連兩日蘇皖都在擔心薛落卿的下落,然而不管是她,還是楚宴,抑或皇上都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他好似憑空消失了,周圍根本沒有他的蹤跡。

這兩日端芯倒是將蘇皖製香所需要的各種香料都尋到了,蘇皖也曾嘗試著製了一次,大概是心不靜的緣故,第一次製出的香丸品相隻是一般。

蘇皖打算明天再重新製作。

又過了三日,等蘇皖終於製作出上等香丸時,楚宴那兒傳來一個消息,說是尋到一個屍體,外形跟薛落卿極像,因為被水泡的有些浮腫腐爛,麵部有些難以辨認,究竟是不是他很難說。

蘇皖乍一聽到這個消息,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哪怕清楚她之所以擔憂薛落卿,隻是把他當成兄長,楚宴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將她虛軟的身體撈到了懷裡,蘇皖被他扶著,才勉強站直,她麵色白得厲害,眼眶也微微有些泛紅。

楚宴低聲道:“還沒確定,不一定就是他。”

如果不是很確定,他不可能將消息告訴她,蘇皖整個人都有些眩暈,這幾年,如果沒有薛落卿,就沒有如今的她,在蘇皖心中,他不僅僅是父親的愛徒,更是良師益友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