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凶她(1 / 2)

蘇皖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男人斜靠在書架上,神情慵懶,衣襟也微微敞開了些,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鎖骨,活似話本中勾人心魂的狐狸精。

對上他那雙幽深似海的雙眸時,蘇皖略顯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楚宴嘖了一聲, 又俯身朝她靠了過來,揉了一把她的烏發。

“接人的事你就彆管了, 對方既然想要他的命, 必然是他知道了什麼, 他在這個節骨眼回京,說不得還會遇到危險, 何況他現在還高燒著,也不適合趕路,等休養一段時間,養好傷,再回京不遲。”

蘇皖點了下頭。

男人身材高大, 就這樣堵在她身前,偏偏他的手也不老實, 不是揉一下她腦袋, 就是扯一下她頭發,蘇皖抿了抿唇,不由道:“王爺可不可以不要總是動我頭發?”

一會弄亂了, 她還要重新挽個發髻。

楚宴嘖了一聲,依然懶洋洋的,根據沒接這茬,直接岔開了話題,“我又幫了你一次,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蘇皖微微一怔,“王爺想要什麼報答?”

人確實是他尋到的,他幫了忙,又沒收銀子,蘇皖心中自然感激。

“離近些。”他語氣霸道,直接吩咐了一句。

蘇皖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微微蹙了一下眉,見她沒動,楚宴直接朝她走了過來,本來兩人就隻隔著兩步距離,離近後,他身上滿滿的壓迫感。

蘇皖水潤透亮的鳳眼微微睜大了些,下一刻男人便捏住了她的下巴,他俊美的臉也越來越近,伴隨著炙熱的呼吸,他泛涼的唇落在了她唇上。

楚宴隻吻過她的眼睛,嘴唇隻咬過一次,仔細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親她,儘管不甚熟練,親吻卻好似是男人的一種本能,吻上去後,他就沒再離開。

她唇瓣柔軟,唇間似是含著甘甜的蜂蜜,令人無端有些上癮。他像發現了什麼美食,含著她的唇百般品嘗,等蘇皖從震驚中回過神時,他已經親了好幾下。

蘇皖心跳如鼓,一張臉也火辣辣燒了起來,慌忙去推他,楚宴卻霸道地箍住了她的腦袋,察覺到她的抗拒,還低聲哄道:“隻是親一下。”

蘇皖躲不開,唇間全是他的呼吸,她整個人都有些眩暈,幾乎站不穩,不僅唇被他咬了一下,牙齒也被磕了一下,她又疼又羞,捶打他的胸膛時,卻被抓住了手。

蘇皖惱得張嘴便咬了他一下,楚宴蹙了一下眉,這才鬆開她,“你屬狗的嗎?說了隻是親一下。”

移開一些距離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唇瓣上,原本粉嫩嫩的唇被他吻得嬌豔欲滴,唇角竟也破了皮,楚宴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虛,指尖觸碰了一下她的唇,“咬疼了?”

他聲音低沉悅耳,還帶了點蠱惑人心的感覺。

蘇皖彆開了臉,心中窘迫極了,明明上一刻還在談論報恩的事,下一刻他卻親了上來,難道親一下就可以了?

蘇皖覺得荒謬極了。

楚宴有些不爽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見她神情似是在隱忍,他眼眸微微沉得有些深,“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老子吻技很糟糕?”

男人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不爽,說完又道:“你若是不亂動,肯定不會咬破你的唇,你不也咬回來了?還生什麼氣?嗯?”

蘇皖羞恥極了,見他捏著她的下巴不鬆手,惱得直接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楚宴不怕疼,卻怕癢,他忍不住笑了一下,鬆開了手。

蘇皖這才從他臂彎中逃出去,她往前走了一步,又有些不甘心,在他腳上踩了一下,楚宴一把勾住了她的腰,將人抱到了懷裡,“不生氣了?嗯?”

他眉眼深邃,這般哄人時,聲音也說不出的好聽。

蘇皖根本不懂事情怎麼發展到了這一步,雙手抵在了他胸前,見他靠的這麼近,她又有些暈了,“你放手。”

楚宴沒鬆,語氣既霸道又無辜,“隻是親一下而已,都說了要試著做夫妻,天天沒一點親近,怎麼培養感情?難道真想洞房時捅我一刀?嗯?”

蘇皖不想聽,就算說了要試著做夫妻,沒做好心理準備前,她也不想讓他親,他分明是見色起意,見他還敢狡辯,蘇皖又踩了一下他的腳。

楚宴沒有躲,任她踩了兩下,才鬆手,“消氣了?”

蘇皖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明明是他不對,竟好似是她在欺負人一般,她又瞪了他一眼,目光掃到他唇上的齒痕時,又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她本想去奉水苑,又怕自己唇上的傷痕也很明顯,便將楚宴趕了出去,楚宴嘀咕了一句小氣鬼。蘇皖聽到後,又踩了他一腳。

楚宴摸了摸鼻尖。

將他趕走後,蘇皖照了一下鏡子,好在隻是稍微被咬破點皮,不算太明顯,她挑了個口脂,塗上就不怎麼明顯了。

下午她便去了奉水苑,晚飯也是留在奉水苑用的,蘇妍倒是很高興,前幾日姐姐的狀態一直令她很擔憂,見她今日除了偶爾會走神一下,氣色還算不錯,她才鬆口氣。

晚上蘇皖說留在奉水苑休息時,可把蘇寶高興壞了,小家夥一頭紮到了她懷裡,眼巴巴問她,“娘親是要陪我睡嗎?娘親天天陪爹爹睡覺,都好久沒陪我了,今日要給我講兩個故事才行。”

那句陪爹爹睡覺,讓蘇皖成功地鬨了個臉紅,她伸手扯了一下小家夥的臉蛋,讓他不許胡說。

蘇寶吐了吐舌,高興地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的,望著他小小的身影,蘇皖頓時覺得這段時間太過忽略他了,心中滿滿的自責。

蘇妍自然看了出來,姐姐是想躲著姐夫,到嘴邊的勸說在瞧到蘇寶興奮的小模樣時,也改變了,“那姐姐今晚就住這兒吧。我也要聽故事!姐姐也要給我講兩個才行。”

奉水苑一片熱鬨,淩霄堂卻格外寂靜,尤其是聽到端芯說王妃今日要留在奉水苑休息時,楚宴周身的氣息更是低了幾分。

不過親都親了,楚宴並不後悔。他算看出來了,他若不主動,以蘇皖的性子,就算等到明年,也未必會開竅,倒不如他主動出擊。

她頂多躲他一陣,還能一直躲下去不成?

蘇皖雖然沒回去,卻想起了她之前製好的香丸,讓端芯給楚宴送了過去,楚宴拿到香丸後,就隨手放到了一旁,根本沒有使用的意思。

端芯以為他是不信自家主子的能力,咬了咬唇,忍不住勸道:“這香丸確實有安眠的作用,也沒副作用,王爺晚上入睡時,讓人點燃一下吧。”

楚宴不置可否。

端芯隻得退了下來,回了奉水苑後,還忍不住跟蘇皖嘀咕,“王爺根本沒有使用的意思,王妃真是白折騰了,還不如不製作。”

製香時,蘇皖心事重重的,毀了好幾副材料才製出品相最好的,其中有好幾種配料都極為難尋,費了不少銀子不說,還花了不少精力。

不然端芯也不會著急。

蘇皖斜睨了她一眼,“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又忘了?”

端芯摸了摸鼻尖,“奴婢以後會注意。”

這裡畢竟是王府,人多眼雜,萬一被有心人聽到,說不得就引來了禍端。

蘇皖隻是借機提醒一句,也沒再多說什麼。

晚上蘇寶興奮地有些過頭,蘇皖第三個故事都講完了,他還是沒有絲毫睡意,一雙烏黑的眼眸亮晶晶的,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蘇皖舍不得凶他,使出了殺手鐧,“再不閉眼,娘親就回淩霄堂了。”

蘇寶這才連忙閉上眼睛,怕娘親真走,還伸出白嫩的小手揪住了她的衣服,蘇皖本打算等他睡著後,跟蘇妍一起睡,見他如此依依不舍的,心中軟得一塌糊塗。

她在他身旁躺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背,蘇寶彎了彎唇,小手搭在了娘親脖頸上,蘇皖沒再講故事,轉而哼起了小曲兒。

她嗓音婉轉動聽,催眠意味十足,蘇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蘇皖等他徹底睡熟,才去蘇妍那兒。

蘇妍衝蘇皖招了下手,笑得眉眼彎彎的,“床褥已經鋪好啦,姐姐睡裡麵,還是睡外麵?”

蘇皖讓她躺在了裡麵,她早上起得早,睡外麵方便下床。

蘇妍像個勤勞的小蜜蜂,將她的枕頭擺在裡麵後,又下床親自給姐姐倒了杯水。

少女一頭烏黑的發披散在身後,捧著水杯走了進來,笑容格外滿足,蘇皖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麼跟招待客人似的?跟姐姐客氣什麼?”

蘇妍笑得甜美,模樣乖巧極了,“我怕姐姐口渴嘛。講故事很累嗓子的。”

蘇皖又想揉揉她的腦袋了,有那麼一瞬間突然懂了,楚宴為何喜歡揉她腦袋,難道在他心中,自己也是乖巧的?

蘇皖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也不敢胡思亂想了。她與蘇妍說了好大一會兒話,還暢想了一下將三叔跟哥哥接回來後的事。

蘇妍又高興又擔憂,最後還忍不住悄悄問道:“爹爹會喜歡我嗎?”

她畢竟在那樣一個地方待了十來年,本身的性格其實也遠不像表現出的單純可愛,隻是覺得姐姐肯定更喜歡簡簡單單的她,她才有意收斂了鋒芒。

蘇皖一顆心酸成一團,將蘇妍摟到了懷裡,“你能好好活著,對我們來說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三叔怎麼可能不喜歡你?我敢打賭,他肯定每晚入睡前,都會看幾遍你給他寫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