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深吻(1 / 2)

一直回到行宮, 蘇皖的臉頰還有些發燙,哪怕早就不是小姑娘了,不知為何,麵對楚宴的戲弄時,她心中還是有些慌慌的,絲毫沒有往日的鎮定。

好在還有蘇寶跟著,小家夥一路嘰嘰喳喳的, 倒是將她的不自在衝散了一些。

沒過多久,譚妙便派人送來一隻梅花鹿, 這隻梅花鹿是她親自獵的, 她不僅蹴鞠踢的好, 騎射也不錯,這幾日收獲頗豐。

蘇皖不由看了楚宴一眼。

楚宴眼皮都沒抬一下, 淡淡道:“將人轟走。”

他清楚蘇皖的性格,自然明白他若真跟旁的女人牽扯不清,她不可能對他心動,此刻楚宴自然是在擺明立場。

見蘇皖狀作不經意地收回了目光,他不由勾了下唇。

晚上睡覺時, 為了哄蘇寶入睡,蘇皖又唱了幾個小曲, 這次楚宴卻沒有睡意, 蘇皖也有些失眠,等蘇寶睡熟了,不由問了一句, “王爺為何會失眠?”

考慮到蘇寶偶爾會起夜,晚上入睡時,便沒有拉帷幔,蘇皖隱隱能瞧到他的輪廓。月色下,他神情淡得讓人捉摸不透,“失眠就失眠,哪有什麼原因?”

蘇皖卻敏感地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停頓。

她抿了下唇,還是堅持問道:“是戰場上發生了什麼嗎?”

楚宴嘖了一聲,“戰場上除了打仗能發生什麼?彆瞎操心,睡你的吧。”

蘇皖抿了下唇,終究還是擔心他的身體,不由道:“王爺不是說要試著與我好好相處嗎?夫妻間難道不該坦誠相待嗎?”

楚宴眼眸沉了沉,見她靜靜望著他,態度竟很是堅持,他難得有些煩躁,不由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發,“說了沒事,乖一些,嗯?快睡。”

蘇皖咬了下唇,終究沒有再問,她躺了半晌才睡著,楚宴卻始終沒有說話,等她睡著後,他才翻身下了床。

楚宴拎著酒壺上了閣樓,他望著皎皎明月,神色異常的冷,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放蕩不羈,這一晚,楚宴在屋頂上坐了許久,都無需回憶,眼前便是一片血色。

他最好的朋友,他的左膀右臂,一個個都死在了戰場上。他甚至來不及去營救,若是打不過,敗了也就敗了,偏偏是有人將行軍布陣圖泄露了出去。

本有九成把握取勝的一戰,卻敗得一塌塗地,他舅舅也差點死在戰場上,甚至因此交出了兵權,楚宴拚死才將他救回來,他手臂卻斷了一隻,腿也傷到了,餘生都隻能在床上苟延殘喘。

楚宴深深閉了下眼,至今還能記起夏輝燦爛的笑臉,他說立了軍功後,就可以提親了,必然不會讓心愛的女子等上太久,誰料他卻永遠留在了戰場上。

楚宴半晌才平複下情緒。

第二天早上,蘇皖醒來時,同樣發現楚宴已經起來了,見蘇寶還在睡,她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下了床,洗漱好出去時,卻仍舊沒見到楚宴的身影。

問了佳禾,誰料她也搖頭,“奴婢醒來時沒見到王爺。”

一直到蘇寶都起來了,依然沒有見他回來,蘇皖正想問問暗衛時,就見楚宴拎著一隻小銀狐走了進來。

小銀狐有一身雪白色的毛發,一雙眼睛烏溜溜的,耳朵微微耷拉著,可憐巴巴夾著尾巴,小模樣說出來的可愛。

蘇寶立馬就朝他跑了去,眼中滿是驚喜,“爹爹去打獵啦?”

楚宴點頭,“拿去養著玩吧。”

說完就將小銀狐丟到了蘇寶懷裡。

蘇寶驚喜萬分,手忙腳亂地抱住了它,小東西大概是有些怕楚宴,縮到蘇寶懷裡後,尾巴都舒展開了,也沒了慘兮兮的模樣,嗷嗚叫著往他懷裡鑽。

蘇寶興奮地小臉紅通通的,他抱著小銀狐給蘇皖看了看,蘇皖摸了一下他的小腦袋,目光下意識留在了楚宴身上。

楚宴瞧著雖氣色不錯,然而蘇皖卻蹙了下眉,他昨夜很晚都沒睡,一大早就跑了出去,豈不是根本沒睡多久?

今日是狩獵的最後一日,用過早飯,楚宴就站了起來,“走吧,就剩最後一日了,玩個儘興。”

蘇皖卻不由道:“我們今日不出去了吧,小寶得了隻小銀狐,正稀罕著,肯定不想出去,我也有些累了,就在行宮休息吧。”

蘇寶聽說不用去了,自然很高興,這幾日他都在狩獵,新鮮勁兒已經過去了,現在他正稀罕著小銀狐,聽完娘親的話,歡呼一聲,就跑到了庭院中。

小銀狐就在石桌上趴著,懶洋洋曬著太陽。

楚宴則盯著蘇皖瞧了幾眼,唇邊溢出一抹笑,“怎麼?心疼我了?”

蘇皖臉上一熱,不由彆開了目光,“你少胡說,我隻是有些累了。”

她反駁的太快,分明是有些羞惱,楚宴沒再拆穿她,見丫鬟收拾完餐桌,已經退了下去,他上前一步,摟住了蘇皖,下巴搭在了她腦袋上。

蘇皖身體有些僵硬,不由掙紮了一下,“你乾嘛?”

楚宴聲音透著一股子疲倦,“彆動,讓我抱抱。”

平日裡他的聲音總是或戲謔或懶散,今日蘇皖竟聽出一股子孤寂來,她有些分不清他是在裝可憐,還是真有些不對勁,聯想到她昨日的問題。

她總覺得他應該是有心事,說來也怪,平日裡被他抱著時,她明明不自在極了,今日蘇皖卻沒有掙紮,任他靜靜抱了一會兒。

男人的胸膛很寬,蘇皖甚至聽到了他的心跳聲,臉頰不由有些發燙,好在他隻是抱了一會兒就鬆開了手。

楚宴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戲謔道:“果然還是乖點更可愛。”

說完他就打了個哈欠睡覺去了。

蘇皖瞪了他一眼,就猜他需要補眠,沒過多久,趙冉桐就尋了過來,蘇皖走出了院子才低聲道:“你們倆一起去吧,小寶在與小銀狐玩耍,王爺在休息,我也不去了。”

趙冉桐有些失望,“真不去了?我跟他一起去有什麼意思?他跟個木頭人似的,也不跟我說話,早知道我也不出來了,還不如回去休息。”

不遠處的顧令寒眼眸無比的幽深,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顯然聽到了她的聲音。

蘇皖有些好笑,點了點她的額頭,壓低聲音道:“你呀,說話注意點,什麼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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