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同房(1 / 2)

趙冉桐不太理解她究竟想問什麼, 她明亮的大眼眨了眨,“你指的是哪方麵的不安?你跟景王處得不太好?他欺負你了?”

說到最後一句,她眉頭緊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就仿佛蘇皖點一下頭,她就能找人去收拾楚宴一頓,蘇皖連忙搖頭,“自然不是。”

“那你不安什麼?”

蘇皖摸了摸鼻尖, 臉頰微微有些發燙,被趙冉桐炯炯有神的目光逼視著, 她神色愈發有不自在, 麵上卻努力保持了鎮定, “不是我不安,我就是想問問你可曾不安過?你剛成親時, 害怕過嗎?”

趙冉桐單手支著下巴,一副很不了解她這個問題的神情,“成親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我剛開始不太想嫁給他倒是真的,當初逃婚不是沒逃成麼,成親當日才知道是顧令寒這小人告的密。我上花轎時, 憤怒倒是不少,還想見了他狠狠揍他一頓。”

蘇皖豎起了耳朵, 見她說到此處卻停了下來, 不由追問道:“後來呢?揍了沒?”

趙冉桐臉上一紅,她倒是想揍他一頓,可是她那點力道哪裡是他的對手, 僅剩下兩人後,他輕而易舉就製止住了她,隨便一拎就將她丟到了床上。

趙冉桐烏黑的眼眸轉動了一下,察覺出了不對,“你問這個乾什麼?你跟景王成親後害怕了?你們不是要試著好好相處麼?你怕什麼?”

見她耳根微微有些泛紅,趙冉桐突然明白了什麼,她笑得燦爛極了,“嘖,狩獵時還一副淡然的模樣,如今倒是不安了,你們是走到那一步了?難道要同房了?”

見她聲音很大,蘇皖不由噓了一聲。

趙冉桐依然是那副眉眼彎彎的模樣,眼底也閃過一抹興奮,“怕什麼?這是我的地盤,丫鬟們就算聽到也不會嘴碎的,你放心就是,你快說說,你們是今晚就要同房嗎?”

蘇皖臉頰愈發滾燙了起來,突然覺得跑來問她根本不是明智之舉,“不是,你彆胡亂猜,我就隨便問問而已。”

趙冉桐才不信,她笑得小酒窩都露了出來,縱然已經十九歲了,她眉宇間卻是不諳世事的純真,這麼一笑越發顯得甜美,她晃了一下蘇皖的手臂,“快說嘛,跟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說完就又晃了幾下蘇皖的手臂,好姐姐都喊了出來,她們自幼相識,感情也很深,因蘇皖沒比趙冉桐大多少,她們平日裡都是互稱姓名,她也就磨著求人時,會喊她好姐姐。

蘇皖被她磨得一點脾氣都沒了,這才點了下頭,趙冉桐笑容甜美,“我就說你們年前肯定會同房,你當時還不信,被我料中了吧?”

她笑得俏皮,蘇皖臉頰愈發有些發燙。

趙冉桐笑嘻嘻道:“這有什麼好羞的?成親生子天經地義的事,邁過這一步就好了,你生得這麼美,景王能忍三個月不碰你,已經令我很驚訝了。

清楚蘇皖是臉皮薄,邁不過那一步,趙冉桐笑著指點道:“夫妻間那點事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也就頭幾次會有些疼,滿滿就好了。”

蘇皖腦海中抓住了什麼,“頭幾次都疼?”

趙冉桐點頭,托著下巴百無聊賴道:“肯定會疼啊,不過每個人體質不同,也可能有人不疼吧,反正前幾次每次事後我都想捅死他得了,這也是我最初看他不順眼的原因,長著張棺材臉不會哄我開心也就算了,還一點都不溫柔體貼,算什麼好夫君!”

顧令寒不僅成熟穩重、才能出眾,還十分懂得進退,可以說是難得的好兒郎,京城這麼多優秀男子,能將他比下去的一時半會兒根本想不出來,在蘇皖看來趙冉桐,能嫁給他是再好不過的一樁親事。

見她每次要見麵都要吐槽顧令寒,蘇皖有些無奈,“一會兒說他木頭人,一會兒說他大冰塊,一會兒又說他棺材臉,你就不怕他聽到了心中會不舒服?”

趙冉桐眨了眨眼,顯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整日這麼說他呀,想到他總是缺少表情的臉,趙冉桐不由有些氣餒,“反正就算他不高興我也看不出來,管他高不高興,自己跟個悶葫蘆似的,還不許我說他兩句啊?”

她雖然在嫌棄他,提起他時,眼底卻帶著笑。顯然也並非真正地厭惡她,其實以她的脾氣,若真討厭他,肯定跟他過不下去吧?

蘇皖唇邊卻不由泛起一絲笑,突然覺得她跟顧令寒之前的感情,竟讓人隱隱有些羨慕,她跟楚宴也能有朝一日變成這樣嗎?

蘇皖無法預估以後,心中的不安卻散去了大半,她第二次就沒有疼,可見這次肯定也不會疼,也就難為情了些,不過夫妻間早晚都要經過這一遭的吧?

見她不再心神不寧的了,趙冉桐便將她拉到了裡間道:“正好你來了,過幾日是茗筱的及笄禮,你快過來幫我參考一下,我送她什麼及笄禮比較好?”

顧茗筱是顧令寒的嫡親妹妹,他們兩兄妹性格都很沉穩,蘇皖見過她一次,印象中的少女不僅氣質出眾,才情也斐然,哪怕自從前皇後去世後,整個鎮國公府都無比低調,也難掩她那一身處事不驚的氣度。

趙冉桐跟這個小姑子感情極好,這才為了她的及笄禮費了不少心思。

“我請人打了兩副新頭麵,原本打算送頭麵,想到及笄禮時,肯定不少人送她首飾,我又想換一樣,她不是最愛練字嘛,我就又去水墨鋪子買了一塊上等硯台。”

趙冉桐原本還興致衝衝的,覺得這硯台不錯,昨晚將硯台和狼毫筆拿給顧令寒瞧了瞧。

他的硯台前幾日被綿綿不小心摔掉一塊,乍一瞧到,顧令寒以為是給他買的,正想說點什麼就聽到趙冉桐問他這硯台是不是上等的端溪硯,送給妹妹當及笄禮行不行?

顧令寒的下頜當即便繃得有些緊,趙冉桐問了他好幾次,才見他吐出個隨你。說完便將端溪硯放在了一側,一點都沒有瞧到上等硯台的驚豔。

他們兄妹都喜歡念書練字,對名硯一樣愛不釋手,見他反應極為普通,根本沒有把玩一二的意思,趙冉桐的興奮勁兒便散了許多。

她對這些東西鑒賞能力一般,隻能瞧出這個硯台確實是塊不錯的端溪硯,見店鋪誇得天花亂墜,價格又很高,她就買了下來,誰料竟買虧了。

趙冉桐將收拾和端溪硯都取了出來,沮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該送什麼好了。你幫幫提個意見吧,我這兒倒是還有幾個寶貝,這是前段時間花高價買回來的南海明珠,倒也珍貴,色澤也很好,但是我記得茗筱房中好像有明珠。我實在不知道送她什麼好了。”

蘇皖瞧了一眼硯台,忍不住拿了起來,“這硯台不錯啊,我好幾年都見過這般好的硯台了,你瞧這紋路,還有摸著的觸感,她若喜歡練字,肯定會喜歡的。”

趙冉桐眨了眨眼,眼中閃過一抹欣喜,“真的這麼好?難怪掌櫃之前說是難得的好硯台,剛被送到店裡,是我運氣好,才頭一個見了,不然肯定早被其他人買走了,我還以為被他騙他了呢,誰料竟真撿到了寶貝了。”

蘇皖是有名的才女,對曆代名畫都如數家珍,對硯台也有一定的研究,趙冉桐她的判斷毫不懷疑,想到顧令寒冷淡的模樣,才嘟囔了一聲,“這麼好的東西,都瞧不上,還是一樣挑剔。”

她當即便定了下來,“那就送硯台吧,頭麵也一並給她。”

見她笑得開心,蘇皖也笑了,蘇皖離開時,趙冉桐親自送她出的府,走出府時,卻瞧到一個馬車在門口停了下來。

趙冉桐自然認出了自己馬車,笑著對蘇皖道:“肯定是茗筱,她被鐘家的二女兒拉了出去,應該是回府了。”

車上的顧茗筱掀開簾子下了車,她已經聽到了嫂嫂的話,下了馬車後,便認出了蘇皖,喊了一聲嫂嫂後,她便恭敬地給蘇皖福了一下身,“臣女見過王妃。”

少女五官雖明媚動人,舉止卻很優雅,眉宇間還帶著一股書卷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蘇皖拉住了她的手,笑道:“不必多禮,我跟冉桐情同姐妹,你將我當成姐姐就行,剛剛冉桐還跟我說起了你,說下次要將你介紹給我,說我們倆肯定能說到一處去。”

蘇皖打量她時,顧茗筱也不動聲色打量了她一眼。她也不是第一次見蘇皖,之前卻隻是遠遠打了個照麵,並未過多交談。見她氣度非凡,給人的感覺還很親切,她對蘇皖也不由多了分好感。

畢竟是頭一次見麵,兩人隻是簡單寒暄了幾句,蘇皖笑道:“外麵冷,你們快回去吧,改日我再尋你們說話,你們若無事也可以去找我。”

趙冉桐笑著點頭,伸手推了推她,“你也快上馬車吧,待久了手爐都不暖和了,咱們改日再聊。”

說著衝蘇皖眨了下眼,湊到她耳旁咬耳朵,“沒什麼好怕的呀,你隻管洗白白,讓他努力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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