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矮他大半頭,頭頂恰好到他下巴處,她將腦袋抵在他肩膀處,忍不住蹭了蹭。
楚宴伸手環住了她的腰,隻覺得懷中的女人溫順得不可思議,他竟覺得有些不真實,她在他麵前總是一副驕傲淡然的模樣,何曾這樣乖巧?
蘇皖靜靜抱了他一會兒,才抬起頭,本想親親他的臉,不知道為何,她卻鬼使神差吻了吻他的唇,男人的唇極其柔軟,乍一碰到,她一顆心就怦怦跳了起來。
楚宴心中同樣一片悸動,不等她退開,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地上的影子逐漸合為一體,兩人的心跳也趨於一致,他的吻霸道繾綣,每每都讓她招架不住,一吻結束,蘇皖有種靈魂都在戰栗的感覺,楚宴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裡間走去。
裡間有臨時休息用的床榻,他抱著她徑直朝床榻走去,蘇皖一顆心跳得極快,被他放在床上時,她眸中才多了一絲慌亂,“不行。”
楚宴嘖了一聲,低聲在她耳旁說了一句什麼。
見他如此霸道不講理,蘇皖臉頰又紅了起來,聲音也小的出奇,哄道:“先去用晚飯,晚上隨你,好不好?”
她溫柔似水,也不像尋常那樣推三阻四的,望著她嬌美的容顏,楚宴心中的燥熱稍微平複了些,最終還是給了她這個麵子,“蘇皖,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蘇皖耳根紅得厲害,楚宴最愛她嬌羞的模樣,一顆心溢滿了熱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才站起來。
蘇皖下床時,手臂卻不小心碰到了床頭一個卷軸,卷軸掉在了地上,滾落在地後,逐漸展開一些,率先露出的是女子的衣裙,瞧著極為華麗,隱隱還有些眼熟。
才剛展開一半,楚宴就彎腰撿起了卷軸,不動聲色放回到了書架上。
蘇皖微微愣了一下,分明瞧出這是哪位姑娘的畫像。
見楚宴竟不想讓她瞧到,她不由抿了抿唇,“誰的畫像,放在床頭也就算了,連我看一眼都不讓?”
楚宴聲音淡淡的,竭力保持著平靜,“沒誰的,不是要吃飯?再不去飯菜該涼了。”
他越是這樣欲蓋彌彰,蘇皖心中越是狐疑,放在以往見他不願意讓她看到,她說不準就不看了。
可是望著他平靜的側臉,她心中卻莫名覺得不舒服,畫中的女子究竟是誰?竟讓他一直放在床頭。
這個人對他來說就那麼重要?竟是看一眼都不成?他越不讓她看,她越要看。
她賭氣般走到了書架旁,伸手就要去拿,楚宴卻按住了她的手,依然不許她碰。
他眼眸深邃,麵色平靜,仔細瞧,耳根卻有些發紅。
蘇皖的思緒依然停留在神秘的卷軸上,才沒有發現。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見他依然不許她看,蘇皖心中突然有些憋屈,惱得在他腳上踩了一下,“不讓看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住你,隻希望王爺適可而止。”
她分明是有些生氣了,轉身就要往外走,見她又誤會了,楚宴有些頭疼,“什麼適可而止,你以為這是誰的畫?”
她想走,他卻拉著不許她走,蘇皖不由咬唇,“不管是誰的畫,都對王爺極其重要,反正我沒資格看。”
她甚少這樣發脾氣,楚宴心中一時又覺得好笑,如果今日就這樣放她走了,說不得他就會被扣上一頂惦記旁人的帽子。
楚晏自然不願意平白受冤枉,他這才將畫塞到她懷裡,“不就一幅畫?想看就看吧。”
蘇皖已經不想看了,他明明不希望她看,她何必自討沒趣,她下頜繃得有些緊,“不必讓王爺如此為難,反正這是你的書房,你愛藏誰的畫就藏誰的,跟我也沒什麼關係。”
她這話一句比一句珠心,楚晏沒忍住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臉,“怎地這般酸?今日喝多了醋不成?”
她心中有些不自在,粉嫩嫩的唇也被咬得有些發紅,她彆過臉,沒有說話。
楚宴有些無奈,當著她的麵打開了畫卷,親自拿給她看,畫中的女子一點點顯露了出來,少女眉眼精致,唇角帶笑,顧盼生輝間,說不出的灑脫肆意,分明是她少女時期的模樣。
蘇皖微微怔了怔。
楚宴耳根卻有些泛紅,收回畫時,神情也有些不自在,“這下滿意了?少胡思亂想,我能藏誰的畫?還會藏誰的?”
蘇皖一張臉不由有些泛紅,尤其是發現他耳根竟隱隱泛紅時,她臉頰更紅了,她哪知道他竟會藏著她的畫,如果不是他死活不許她看,她也不會誤會啊。
蘇皖臉頰紅得幾乎滴血,少女時期的她開竅晚,十三歲時根本不識情滋味,哪怕跟魏貞垣早就定了親,在蘇皖心中他也隻是表哥。
十四歲那年家裡就出了事,隨後又發生了許多事,她一顆心早就變得堅硬不已,遇到楚宴後,才逐漸一點點放下戒備,開始重新相信一個人,不知不覺,就將他放在了心上。
哪怕如今都已經二十歲了,說到底,她的感情經曆卻猶如白紙,所以情緒才輕而易舉地就被他牽動,他一個無心的舉動都能令她多想。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明明他不許她看畫上是誰時,她那樣不舒服,瞧到後,心中卻又這麼甜蜜。
蘇皖盯著畫,多瞧了幾眼,總算認出了這件衣服,這是她曾經的衣服,十四歲時穿過幾次,難怪剛剛覺得如此眼熟。
他竟然連她幾年前穿過什麼衣服都記得,蘇皖不由舔了舔唇,心跳莫名有些快,她看了楚晏一眼,忍不住訥訥道:“你什麼時候畫的?不會我十幾歲時,就惦記我了吧?”
她心中竟然莫名有些期待。
她十幾歲時才多大點,楚宴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兒,身體都僵硬了起來,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你彆胡思亂想,這是前段時間才畫的。”
蘇皖哦了一聲,雖然覺得有些失望,見他不僅偷偷畫自己的畫像,還放在休息處的床頭,蘇皖一顆心又忍不住怦怦跳了起來,不知怎地心中竟又覺得甜甜的。
她臉頰也不由紅了起來,很想問問他,為什麼記得她穿過什麼衣服,想到剛剛他不想讓她知道這幅畫的存在,她忍了忍又沒問。
楚宴也有些不自在,就仿佛少年時期的心事被發現了一般,他將畫卷放在書架上。
見她依然垂著眼眸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他的不自在才消散一些,伸手扯了扯她耳邊的發絲,“走了,不是要吃飯?”
他扯她發絲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臉頰,那一瞬間,蘇皖呼吸都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