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算計(1 / 2)

() 宮裡, 見派去王府的人皆有去無回,皇上一張臉愈發有些陰沉。

李盛跪在下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表麵是禁軍首領,其實也是無塵門的門主,私下為皇上殺了不少人,也立了很多功, 甚得皇上的看重,偏偏在景王的事上, 再三吃癟, 惹得皇上很是不喜。

他的頭埋得更低了, 額頭上的汗一顆顆砸了下來。

皇上盯著他額頭上沁出的汗珠瞧了一會兒,突然輕笑了一聲, “愛卿這麼緊張做什麼?難道還怕朕殺了你不成?”

縱使見慣了他的陰晴不定,李盛一顆心依然緊緊提了起來,他恭敬道:“臣惶恐至此並非怕皇上懲罰,臣未能完成任務,本該領罰, 隻是心中愧疚難安,覺得臣辜負了皇上的信任。”

皇上盯著他看了幾眼, 才逐漸斂起唇邊的笑。

他歎口氣, 伸手將他扶了起來,“罷了,你起來吧, 朕清楚這不是你的錯,景王府那麼多護衛,個個還都是高手,你的人才不過潛進去幾個,朕本就沒抱什麼希望。”

見他態度真正軟化了下來,李盛才鬆口氣,誠惶誠恐道:“是臣有負皇上所托。”

“愛卿言重了,景王府護衛無數,他若真那麼好對付,安王也不會被他設計地入了牢,明明是兄弟,他卻如此咄咄逼人,安王被斬時,他不定多痛快。朕之所以忌憚他,就是怕了他的寡情,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潛入皇宮要了朕的命。”

李盛心中膽寒,完全不知該如何接,隻是深深埋下了頭。

皇上心中冷笑不止,他就不信楚宴能一直好運下去,不知想到什麼,他眼神越發冷了些,“太子那兒如何了?大臣們私下怎麼看他?”

李盛額頭上的汗又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恭敬道:“大家都說太子龍章鳳姿,才學淵博,城府謀略皆很出色,更難得的是心懷天下,日後必然能當個明君。”

明君二字,讓皇上心底騰然升起一股邪火。

他似笑非笑地揚了下唇,“朕兢兢業業十幾年,都沒有明君的稱號,他一個太子反倒提前被人認可了,還真會籠絡人心,跟他那個死去的母後真是一模一樣。”

太子的母後是顧令寒的姐姐,顧茗芯,她當初名聲極好,因處事公允,賢淑貞德,連太後都要讚一句。

李盛愈發有些惶恐,他跟著皇上多年,自然清楚顧茗芯始終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這會兒也隻是道:“大臣們之所以如此誇太子,也是看在皇上的麵子上,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若不是太子,誰會注意他?”

他這話確實大逆不道,然而皇上聽了心情卻極為舒暢,他早就有廢掉太子的心思,不過是沒有尋到合適的機會罷了。

如今楚宴和太子不論哪一個都讓他如鯁在喉。

李盛在他身邊待了這麼多年,自然清楚他為何厭惡太子,他對太子根本不止是忌憚那麼簡單,當年皇後嫁給他沒多久,皇上就讓他仔細調查過皇後。

因成親當晚,皇後沒有落紅,皇上一直懷疑她和旁人有染,隻不過是沒有找到證據而已。

當時為形勢所迫,他才立了太子。

如今見太子哪兒都像極了顧家人,跟他卻沒有一絲相似之處,他甚至懷疑太子不是他的孩子。

隨著太子的成長,皇上想廢掉太子的心,一日比一日強烈。太子畢竟年幼,城府手段都遠不及楚宴,好好謀劃一番,未必除不掉他。

他當初一直沒對太子下手,說到底也是怕他當真是自己的兒子,可是,如今太子的成長卻嚴重地威脅到了他。

他不過入朝一載,就得了這麼多擁護,若再不斷掉他的羽翼,隻怕他很快就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恰逢月底時各國前來朝覲,到時最容易生亂,若是能好好利用一番,未必不能來個一箭雙雕,他就不信除不掉他們二人。

皇上臉上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冷笑。

此時的景王府依然燈火通明,今日不止是寶寶的滿月宴,也是蘇皖結束坐月子的日子,這一個月,她頂多用熱水擦拭一下身體,根本不曾沐浴,早就覺得自己臭掉了。

如今總算可以好好沐浴了,用了晚膳,她便好好泡了泡澡,端芯還在湯池中灑了不少花瓣,嗅著鼻端的清香,蘇皖微微放空了思緒,沒再思考今日的事。

因好久不曾這般放鬆過,她不知不覺就泡了許久。

見她半天都沒有出來的意思,楚宴微微挑了下眉,他丟下手中的書,起身朝浴室走了去。

湯池內,蘇皖正享受地閉著眼。

她依在白玉砌成的牆壁上,身體沒入了水中,層層花瓣圍繞在她身前,隻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瑩白嬌媚的臉,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水中嬌豔的花瓣尚不及她半分姿色。

男人的腳步明顯停頓了一下。

蘇皖聽到動靜便睜開了眼,瞧到他時,才意識到泡得有些久了,她懷孕這段時間,因不放心她一個人,楚宴每日都會陪她一起洗澡,洗得次數多了,她也習慣了。

此刻蘇皖便直接從水中站了起來,她拿起一旁的浴巾將自己包裹了起來,濕漉漉的腳丫在地上留下一個個水印。

二十一歲的她,少了青澀,多了一分慵懶和嫵媚,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魅惑。

目光掃到她此刻的模樣,楚宴漆黑的眼眸不由加深了顏色,他忍了將近一年,這一刻,終於無需再刻意壓製,他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長夜漫漫,月亮都害羞地躲了起來。

第二日蘇皖起床時,已經是下午了,就算是洞房那一夜她都不曾起那麼晚過,頗有種沒臉見人的感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