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震驚(2 / 2)

是以他還未到茶館,楚宴便知道他也來了,他靠在椅子上,依然是那副懶散的模樣,不緊不慢地為自己倒了杯茶。

茶館裡的茶葉比不上貢品,卻也是難得的好茶,在這種環境下喝上一杯,依然能品出一絲愜意來。

太子來了後,喊了聲皇叔,便撩開衣袍在楚宴對麵坐了下來。

! 他身邊的內侍見他竟坐了下去,驚訝地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這地方又小又破,太子又一向怕臟,竟這麼坐了下去?他來難道不是想喊景王回去?

他這毫不客氣的模樣,讓楚宴唇邊溢出個笑,“來一杯?”

太子點頭,見他拎起了壺,才意識到讓長輩為自己倒茶,多少有些不合適,他低聲道:“謝皇叔招待,我自己來。”

楚宴又懶洋洋靠在了椅背上,指著桌子中間的水煮花生道:“這個味道不錯,你在宮裡應該沒吃過,可以嘗一下。”

太子掃了一眼,見還需要剝皮就沒了興致,雖然沒吃過,他也沒有嘗試的意思,隻是瞧了楚宴一眼,淡淡道:“皇叔好雅興。”

這句話不單單是指他如今的悠閒,更多的說的是他的心態,明明清楚皇上必然不會放過他,他卻依然好吃好喝,這個心態不是誰都能有的。

太子有時都覺得自己心理已經足夠強大了,卻依然會疲倦會意難平,會陷入糟糕的情緒掙脫不出來,甚至會有種身處汙泥,無法見到陽光的感覺。

太子默默吃了一顆,拿起第二顆時,卻聽楚宴道:“味道不錯吧?吃起來雖然麻煩,吃到後卻很美味,生活不就是這樣,麻煩越多,等待你的越會美好。”

太子眼眸微微動了動,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覺得他看破了自己的心思,楚宴沒再說旁的,他又撿起幾顆花生吃了下去,慢悠悠倒了杯水,喝完後,才起身站起來。

路過太子身旁時,他才低聲說了一句,“越是關鍵時候,越要謹慎才行,多餘的情緒沒有絲毫用處。”

他聲音很低,卻猶如一把重錘砸在太子心尖,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母後去世時,他躲在七皇叔的住處不願意離開的場景。

楚宴隻年長他幾歲,並不會勸人,哪怕在他縮成一團,痛苦至極時,也隻是一句話,“好好活下去,多餘的情緒沒有絲毫用處。”

知道母後是父皇親自毒死時,他差點失控,皇叔依然隻是一句話,“想報仇就儘快成長起來,多餘的痛苦沒有絲毫用處。”

如今竟還是!是這樣一句話,儘管簡單,太子心底卻滑過一抹暖流。

是啊,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這麼多年都堅持了下來,他不能前功儘棄。

旁人都說景王薄情,卻沒人知道,母後去世後他遭到暗算好幾次差點死掉時,都是七皇叔救了他。

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太子快步追了上去,有那麼一瞬間,竟生出一種錯覺,好似有他在,就沒什麼可怕的。

蘇皖除了裝病,也沒有旁的辦法,眾人過來時,她躺在床上沒有下去,隻說不知為何,從昨天起突然腿軟得站不住,讓太醫瞧了一眼,也沒查出問題,她才想起當初娘親也曾這樣過,是一位叫莫子白的神醫治好了她。

大家雖然覺得這病有些邪門,不過也沒有多想,有的甚至以為她是不是坐月子時沒坐好,著涼了。

蘇妍跟蘇翼得到消息也來了景王府,蘇妍被嚇壞了,還真以為姐姐得了什麼稀奇古怪的病,蘇翼神情卻有些古怪,彆人不清楚莫羽的字是子白,他卻清楚,當初爹爹給莫羽起字時,他也在。

不知道蘇皖在搞什麼鬼,當著眾人的麵,他也沒拆穿她,直到外人都散去,他才問了蘇皖一句究竟怎麼回事。

蘇妍這才知道莫羽竟然又離京了,神情微微有些愣怔。

蘇翼卻有些不能理解,“他不是時不時就要離開一趟?發生什麼事了,竟然非要將他尋回來?”

蘇皖看了蘇妍一眼,也沒再瞞著哥哥。

蘇翼擰眉,俊朗的五官愈發顯得威嚴,“什麼?皇上可能有意給妍妍賜婚?”

蘇皖噓了一聲,“你小聲點,彆吵醒了寶寶,王爺隻是這麼一猜,未必成真,我是怕萬一,才想將莫羽尋回來。”

蘇翼看了寶寶一眼,聲音這才壓低了些,“不是,我有些亂,皇上想給妍妍賜婚,將他喊回來有什麼用?難道他對妍妍有意?”

蘇妍摸了摸鼻尖,雖然沒有答,耳尖卻紅了一片。

蘇翼一臉不可思議,突然道:“不成,這不胡來嗎?你若嫁給莫羽豈不成了我嫂子,你這小丫頭是想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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