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番外一(1 / 2)

最近這段時間, 顧令寒依然很忙,新帝儘管聰慧過人,畢竟年少,許多事因從未插手過,經驗多少不足,顧令寒身為他的舅舅,縱使無需再離京, 依然忙得腳不沾地的。

每次他回來時,趙冉桐都已經睡著了, 他走時, 她卻還沒醒, 兩人的交流自然少得可憐,他最近也僅僅休假過兩日, 一次是顧茗筱相看時,一次是她出嫁時,她回門這一日,他都沒能抽空回來。

儘管顧茗筱沒說什麼,趙冉桐暗地裡卻將他念叨了一番。

晚上, 沐浴過後,都已經到了休息時間, 他依然沒有回來, 最近他時常待在宮裡幫著皇上處理奏折,每日歸來時,夜色都已經很深了, 趙冉桐好幾次想等他回來,奈何她到點就困,總是等著等著就先睡著了。

她清楚他也很累,才懂事地沒有給他添麻煩,可是一日日見不到人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很久,她甚至有些想念他那張冰塊臉,哪怕他不會說話,能日日讓她見到也是好的呀。

趙冉桐滿腹怨念,太子登基後,需要他幫襯,她能理解,可是再忙,也不能連家都不顧吧?

趙冉桐心中悶悶的,讓她鬱悶的自然不止是整日見不到他的人,更因為蘇皖的寶寶都九個月大了,她的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

人都見不著,同房的次數也少了許多,想懷孕,自然是異想天開。

她一個樂天派,都硬生生被逼成了個小怨婦,趙冉桐唉聲歎氣的,本來打定了主意,等他回來,好歹說上幾句話,交流一下感情。可惜,剛過亥時,她便困得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平日這個時候,她總是抱著先眯一會兒的想法,躺在榻上休息一下,誰料總是躺下沒多久就徹底睡了過去。

今日因為想等他,她硬撐著沒有睡。可是還是好困啊,也不知道怎麼就是睡不夠。她刻意沒有上床,哪怕坐在凳子上,小腦袋都一點一點的。

瞧她困成這樣,小荷勸道:“世子妃既然困了,就先睡會兒吧,等會兒奴婢再喊您。”

趙冉桐打了個激靈,稍微清醒了些,“嗯?”

小荷清楚她沒聽清,又勸了一遍。

趙冉桐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她深知自己的習性,真睡死了,打雷下雨都不會醒,一個小小的丫鬟怎麼可能把她喊醒,她嘟囔道:“不用管我,你們下去吧,我再等會兒。”

見她困成這樣,還想等著世子,小荷自然極為心疼,便自作主張地將此事給世子身邊的隨從說了一下。

青竹自然清楚顧令寒對趙冉桐的重視,想了想,讓人去宮裡給顧令寒遞了個消息。

顧令寒這時還有十幾本奏折要批。

皇上才不過登基半年,又著實年少,精力實在有限,顧令寒會在他批閱奏折前,先大致將奏折過一遍,標出重點來,方便他集中。

當然顧令寒每日所做的自然不止批閱奏折這些事,還有不少事也需要他忙活,他最近時常快子時才回府。

他也清楚這段時間早出晚歸的,趙冉桐必然有意見,卻沒什麼辦法。好在如今,皇上已經逐漸上手了不少事,過段時間,他便可以適當地放手了。

顧令寒與皇上同處一室,侍衛進來通報時,皇上自然聽到了他的話。

腦海中浮現出舅母誓死要熬夜等人的模樣,他不由笑了一下,“舅舅先回去吧,時辰不早了,剩下的朕來批閱就行,最近這段時間,你時常陪著朕熬夜,也該休息一下了,彆讓舅母等久了。”

他未登基前,時常去鎮國公府,對趙冉桐也很是敬重。

他若早走,皇上肯定熬得更晚,顧令寒遲疑了一下。

皇上道:“也沒剩多少了,舅舅還是快回去吧,舅母說不準是有什麼事,彆讓她等久了。”

顧令寒心中多少有些擔心,聞言,沒再推辭。

顧令寒回到鎮國公府時,已經亥時兩刻了,天早就黑了下來。

月色籠罩著整個梅園,周圍逐漸安靜了下來,唯有護衛巡邏時,會在寂靜的夜裡發出些動靜。

此時,綿綿都已經睡著了。

趙冉桐為了不提前睡著,還讓丫鬟打了盆水,用涼水洗了把臉,儘管如此,也隻是清醒了那麼一小會兒,她的意誌力好似不起任何作用,小腦袋又點了起來。

顧令寒邁入小院後,便從窗外瞧到了她困倦的模樣,見她在硬撐著不睡,一顆心軟成一團,他站在原地待了會兒,才意識到最近這一年因為公務,對她的關注少了許多。

她也好似成長了不少,自從孩子沒了後,人也乖巧了起來,換成之前,他如果總是回來的很晚,她就算不明著說他幾句,也會暗地裡挖苦他幾下的,如今卻乖得不可思議。

趙冉桐沒敢睡過去,聽到腳步聲時,她便努力睜開了眼睛,瞧到他高大的身影時,她眼睛驟然亮了一下,猛地站了起來,因為動作過大,腿還絆住了板凳,整個人差點跌倒。

顧令寒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

兩人便抱了個滿懷,趙冉桐的右腿撞在了板凳上,疼得她頓時吸了一口涼氣,小臉也皺成了一團。

顧令寒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將人放在了榻上,“很疼?”

男人聲音低沉,落入耳中很是悅耳,儘管如此,也沒能讓她的注意力分散一下,她依然在疼得吸氣。

顧令寒伸手撩開了她的褲腿,她雪白色的小腿露在了眼前,她皮膚嬌嫩,這麼一下,已經撞紅了,明日肯定會有淤青。

顧令寒起身,拿了藥,塗在手上,給她上了藥,他力道不算大,儘管如此依然疼得她眼淚汪汪的,小姑娘一邊嚷著疼疼疼好疼,一邊趕他離開。

顧令寒雖沉默寡言,骨子裡卻極其霸道,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清楚若是不上藥,明日肯定會有淤青,到時最少也得疼個兩天,便沒有理她。

趙冉桐疼得齜牙咧嘴的,還拿腳踹了他一下,他不輕不重地握住了她的腳,依然半跪在她跟前給她塗藥。

男人一身黑色的錦袍,五官硬朗,氣質出眾,低垂著眉眼,認真塗藥時,竟有種說不出的好看,趙冉桐本來還想再踢一下,對上他英俊的五官和專注的神情時,莫名有些下不去手。

遲疑間,藥已經塗好了,他起身站起來時,趙冉桐已經沒那麼疼了。

儘管如此,她小臉上依然滿是鬱悶。塗完藥,她瑩白的小腿上一片綠油油的藥膏,瞧著醜死了,還得小心不蹭到衣服和被褥上。

顧令寒摸了摸她的腦袋,淡淡道:“很快就好了。”

趙冉桐這才抬起小腦袋。

大概是好久不曾這樣靜靜聽他說話了,她也不知為何,突然好想好想他,她伸出小手揪住了他的衣服。

她手指纖細柔軟,被他揪住時,顧令寒眼眸微微動了動,他本想將藥放回原處,見她沒有鬆手的意思,他隻得暫時將藥先放在了床上。

趙冉桐拿烏黑的大眼,仔細打量了他一下,明明剛剛還困得不行,拿涼水洗臉都沒用,這樣瞧著他時,她卻格外精神,“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顧令寒沒說青竹傳話的事,隻是垂眸望著她,“忙完就回來了,你呢?怎麼還沒睡?”

他瞳孔很黑,眼神總是波瀾不驚,好似能洞察人心,每次被他注視時,趙冉桐心中都有些發虛。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是有意等他回來,眨了眨眼,睜著眼睛說瞎話,“我還不困呀,最近都是過了這個時辰才睡的,你回來的晚,才不知道我的作息。”

小姑娘眨巴著一雙大眼,下巴微微揚了起來。

她五官精致,一張小臉隻有巴掌大,眼睛也清澈見底,透著不諳世事的單純,不論是從外表,還是從氣質,都絲毫不像二十來歲的人。

顧令寒並未拆穿,清楚她肯定困極了,道:“以後按時睡。”

他說著,便將被子拉開了,示意她上床。

趙冉桐才不想睡覺,好不容易將他盼了回來,見他一見麵竟讓她睡覺,嘴巴便嘟了起來,“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顧令寒微微蹙了一下眉,疑惑地嗯了一聲,顯然沒理解她的意思,趙冉桐氣餒地躺在了床上,“不管你了,睡就睡,哼,快洗你的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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