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是舉手之勞,不必在意。而且她最近確實挺忙……”
忙著糟蹋山裡的花花草草,用來製香。
製香,不一定要用沉香、檀香之類的貴重香料,在大自然中選取最純樸的香料,做出怡人心神的香才有意義。
用新鮮的柏樹子扔沸水裡焯一下,浸在酒裡密封七天再取出,在陰涼慢慢處晾乾,便成了“柏子香”。
香橙皮、荔枝殼、梨渣、甘蔗渣混在一起,可以製成清新的香丸;搗爛的橘葉,和舊竹蔑片密封在罐中熱蒸,便可把熏入橘葉香味的竹片做成香料,名草木香。
天然香料,中草藥香料,在大自然中取之不儘。
製香工具全部到位,有上網淘的,有穀展鵬家的工匠做的。他家小弟喜歡荷花,和她一樣的品味,唔,有前途。
今早晨運又去摘了一大束回來,挑幾朵盛開的搗爛成泥,沉香研為粗粉,其它幾味藥莖研為細粉,蘇合香溶汁……
正在藥房裡忙,聽見院子外的動靜,她坐在半窗前抬眸瞅了一眼,是年哥回來了,他手裡還拎著一個精致的長方盒。
“小青,你乾媽寄給你的禮物。”經過藥房門口,他拎盒進來,將之擺在長桌上,“還沒做好?兩天了,有這麼難嗎?”
她昨天糟蹋了幾朵荷花,今天又摘了一把,穀展鵬家的荷花幾乎全折在她手裡。
羅青羽無語抬頭,“……要麼你來?”
要麼他來要麼滾,彆老是打擊她。
幾朵荷花算什麼?她還浪費不少沉香和其它藥草,都不稀得找人訴苦,摘幾朵荷花怎麼了?知道他是學霸,學什麼都容易上手,站在門口令她倍感壓力。
平時她這麼說的時候,他一笑置之,而後走開。今天不一樣,他走開之前留下一句令人心碎的話:
“我今晚要走,你想吃什麼?我做。”
由他親自下廚給她做一頓好吃的,沒辦法,她有活乾的時候六親不認。連吃都顧不上,誰吵瞪誰,跟她有仇似的,他不自力更生恐怕活不下去。
“哦,”羅青羽習以為常地繼續忙活,幾秒後才醒悟過來,驚訝地抬頭,“啊?你要走了?這麼快?”
等她反應過來,農伯年雙手插兜,瞅著她飽滿的臉蛋,眸色微深,語氣輕描淡寫道:
“還快?住了將有一個月。”
“哪有,才半個月。”
老實講,習慣了家有兩個人,他驀然要走,羅青羽略不適應,放下手中的活望著他發呆。想挽留好像又不合適,乾脆閉口不言。
開始製香的時候,她換回一身短袖的袒領襦裙,衣裳修身,體態優雅性感,毫無顧忌的展露自己的形態美。
亮堂的藥室裡,散發淡淡的植物馨香,門邊趴著兩隻慵懶的隻大狗子在瞅他,幾隻毛茸茸的小奶貓在她的裙腳下蕩秋千,三隻大貓各找舒適的地方趴著。
靜謐溫馨的一幕,撩人心扉,引人犯罪。
她喜歡營造自己的歲月靜好,可他很不習慣,再不走怕是要出事了。
“隨便,最好是麻辣湯。”
“……”那就火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