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很難解釋,不如讓他設身處地想想。
“沒有。”農伯年神情坦蕩,“提防你家霸總查勤,我提前做了錄音……”
錄製由他和女人營造的曖.昧語音片段,後來發現打電話的是她,卻懶得澄清,就這樣了。
羅青羽:“……”
算了,不希望他為自己的事費神,甚至弄巧成拙。她晃著雙腿,淡然道:“我見過他母親,她的壽命和你們相比不算長,但也不算短……”
溫母的壽命,是第二個在她眼前飄忽不定的人,第一個是小姨穀婉婷。
第一眼的時候,溫母的壽命很正常,很穩當。就在她生出跟溫遠修交往的念頭時,溫母的壽命就變了,變短,短了十幾年。
她之前不知道溫母的死因是什麼,是蕭老師前天無意中說的一句話讓她猜測,溫母極可能是被她氣得病情複發才死的吧?
雖然她家有藥,雖然可能挽救溫母一命,但真有必要冒那麼大的險嗎?不是她死便是溫母死,為所謂的愛情作出抗爭的代價實在太大。
不僅不覺得偉大,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所以我們做朋友最合適。”她堅持這個結論,“這種做法是不是很女表?”像吊著彆人似的。
這話他不愛聽,農伯年連眼角餘光都懶得給她一縷,“世間喜歡我的人海了去,那我是不是該跟她們全部斷絕來往?”
神邏輯,非要跟一群話不投機半句多的人湊在一塊,疏遠喜愛自己的人才顯得她品性更高潔?向她提這種建議的人不是傻就是壞。
人生不隻有情.愛,友情同樣可貴。
彆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那是他們沒遇到,或者沒有掌握好適當的距離。有才之人,本就惺惺相惜,易於接近,掌握好分寸分分鐘是一輩子的摯友。
人貴有自知之明和自控能力,她已經極為理性,不必強迫自己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
“就為這事坐在廣場發呆?”他瞅她一眼,頭發幾乎全濕了。
羅青羽抿著腮幫子,一臉惆悵地迎上他關心的目光,擰出高低眉,“不儘然,發呆是放空自己的一種狀態,跟心情無關。你一直陪著我,是怕我想不開?”
那他就想太多了,全世界的人都可能想不開,唯獨她不可能。
“我愛惜生命,珍惜生活,年底我還會有很多錢。人生有那麼多新鮮事物沒體驗過,我哪舍得死?譬如現在,”她伸長脖子瞧瞧腳下陡峭的山坡,“如果我跳下去,純粹好奇,絕非尋死。”
她想體驗飛一般的感覺好久了,一直不敢付諸行動。
“……”不再多話,他徑自起身,“走吧。”
“去哪兒?”
“帶你體驗新事物。”
古語有話,從前種種昨日死,從後種種今日生。她把前世那種生活方式延續至今,難免枯燥無味,產生種種作死的念頭。
長此以往,她或許有一天真的把自己作死在荒山野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