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裡的山風特彆清涼,鐘康明本想直接躺在院裡的藤椅睡一晚,結果熬到淩晨實在受不了,抱臂哆嗦著跑回客房。
討論過異地戀的弊端,馮萊早就回了房。熬夜是女人的大敵,她的作息時間很準時。
院裡的燈隻剩一盞,散發淡淡光芒,幾隻飛蛾在燈罩外聚集飛舞。藥室裡燈火通明,羅青羽獨自忙碌,等把該要的材料撿齊了,折成一包包疊在桌麵。
今天的活到此結束,把長桌擦乾淨,一切物件按原位擺放好。
她拍拍沾染些許粉末的衣裳,來到院裡,仰望星空,不由自主的想起馮萊的話。日子一向這麼平淡的過,直到那個人出現,使她的平靜生活多了一絲寂寞。
其實,她和陷入熱戀中的男女沒什麼兩樣,恨不得天天呆在他身邊。無奈的是,她同樣喜歡目前的生活,舍不得丟棄屬於自己的山野寧靜。
把他留在山裡陪她是不可能的,做人要將心比心,他也有無法舍棄的追求和信仰。
除非有一方妥協,不然,哪怕結了婚亦將分手收場。試問,哪對夫妻能夠忍受一輩子分居兩地?
這就是異地戀難成正果的原因,正如丁大爺所說,過於專注事業的人很難獲得美滿幸福。有時候她忍不住懷疑,各有堅持的兩人真的合適嗎?還能走多遠?
“……”
算了,羅青羽甩甩頭,不能再想,越想越有飛去他身邊的衝動。當然,情緒不能壓抑積攢,否則一旦爆發很難控製。
不就是想他了嗎?給他發條信息傾訴一下。
沒辦法,年哥現在不在國內,她想見也見不著。漂洋過海去探望?太遠了,想想就頭疼。在國內她可以當天見,隔天回,忒方便。
心動即行動,不容自己反悔,她握緊手機飛快打出一行字:
“年哥,什麼時候回國?我去接你。”
一般情況下,能發信息她不會打電話,唯恐打擾他工作。直接說想他是不可能的,當她正經起來的時候,肉麻的話半個字都說不出口,太——肉麻了。
不過,對方久久不曾回複,要麼忙,要麼睡著了。沒關係,等他什麼時候有空再回複也不遲。
唉,她實在太體貼了,遲早要分。
羅青羽站在原地自我安慰一番,關了藥室的燈,留著院裡的那一盞,以防有賊進屋不小心摔死被家屬索賠。
這世道,做好人太難了。
想象一下,黑黢黢的山林裡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多麼暖心的畫麵啊!
羅青羽腦洞大開,背負一手,另一隻手拎著手機的繩子甩啊甩,施施然的回房歇息。
……
第二天一大早,羅青羽把昨晚分撿好的各類藥材放入銅鍋裡的浸泡兩個多小時,然後開始晨運,煮早餐。
到彆人家作客,想睡到自然醒是不可能的。
早上七點多,鐘康明和馮萊先後起床洗漱,準備出來煮早餐。當他倆經過餐廳,發現桌上已經擺著一鍋香噴噴的玉米雜糧粥和六份帶著焦香的雞蛋卷餅。
鐘康明:“……哎,你說,如果我追她,成功率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