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生完孩子,覺淺很正常。”許太太溫言安慰,南露方才的支持,使她的好感又添一分,“沒事,適應一段時間就好。”
像她們這種人家,自有月嫂、保姆看孩子,不像普通婦人那麼悲催,天天沒個好覺睡。
“是嗎?唉,我以為這後遺症要跟我一輩子。”南露一臉慶幸。
“放心,不會的,讓你男人哄哄就好了。”某位婦人的話再次引起一場轟笑。
南露表麵跟著一起笑,存心引出的話頭再次被岔開,心裡直罵:哄你們個大頭鬼,成天隻知道爺們,沒爺們哄就睡不著覺是吧?這是有多饑渴?
她上輩子在婚姻裡守了將近十年活寡,因為丈夫一年到頭回不來幾次。等他調回帝都長駐後,第一件事是跟她離婚,哪怕搭上他的前程,這死沒良心的。
要不是為了兒子,她鐵定拖著他下地獄。
可惜,她若毀他的前程,就等於毀了兒子的,她不能這麼自私……
“哎,說到夢……”
南露精神一振,立馬望向說話的人,隻見那位孕味十足的小媳婦晴晴唉聲歎氣的說:“不怕跟你們說,我呀,最近老夢見一個女娃娃喊我媽,我這心啊……”
說不出什麼滋味,因為她想要男孩。公婆表麵沒什麼,背地裡常嘮叨一定是個金孫,給她很大壓力。
“哎,男孩女孩都一樣,彆以為生兒子省心。”有人安慰她,“瞧瞧那溫家的兒子,迷上一個跳舞的,要跟家裡決裂。把他媽媽嚇得提都不敢提,多氣人。”
“就是,若是我兒子,敢為外邊的女人跟家人翻臉,我一巴掌拍醒他。”
眼見話題又被人岔開,南露趕緊插了一句:
“說到做夢,哎,可能剛生完孩子,最近我是覺淺夢多,什麼亂七八糟的內容都有。這不,就昨晚,我夢見xx市區的一棟大廈倒塌,死了十幾個人呢……”
“……”
“誒?”滿意的看著眾人一臉驚悚的瞪自己,南露故作疑惑,“你們怎麼了?”
嗬嗬,大事年年有,可上輩子的她名義上是官太太,實際上仍是全職太太一枚,對國內各地發生的大小事所知不多。
除非崔聿修跟她談起。
所以,除了頭幾年的大地震和那場時疫大災難之後,她沒有關於自然災害方麵的信息透露給國家,隻有一些貪官汙吏的信息,在官家麵前刷刷存在感。
尤其近幾年,她連這點消息都沒有,相關部門的人仿佛正在遺忘她。值得慶幸的是,接下來的幾年有幾場天災人禍,她記得一部分的日期。
比如今晚,某市區中心的一棟辦公大廈在淩晨兩點多,轟然坍塌。所幸當晚加班的人不多,一共死了十幾個。正因為死的人不多,她才選擇這個時間說。
豆腐渣工程引起的悲劇,時間越緊迫,那些高高在上的領導層才會越緊張,對她的本事越深刻。以後不敢再冷落她,對她“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
她為什麼記得這次的日期和時間?
因為,崔聿修一位戰友的妻子恰好在那棟大廈加班,等挖出來時已經沒了氣息。哼,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自己戰友悲痛的樣子,是否記得對方妻子的死活。
不過,她此刻有點感激他了。
要不是他告訴自己這麼多事情,她想為兒子的將來鋪路真心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