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不能十全十美,儘如人意。
那天晚上,羅青羽再一次把丹爐山翻個底朝天,扇子沉默是金,啥反應都沒有。
或許是她詢問的方式不對,又或許真的沒有。
最終一無所獲,她獨坐丹爐山的最高處,仰望浩渺宇宙傷春悲秋一番。悲完了,離開丹爐山回歸現實,連夜回自己在禪意小院的臥室,夫妻倆相擁而眠。
自從孩子在這邊,小兩口極少在枯木嶺過夜,除非興致甚濃。
第二天,她的生活似水平靜,絲毫不受外界的雜事乾擾。娜娜的事她儘了力,成果如何無法強求,也強求不來。
枯木嶺的藥草,能煉的全被煉了。
成品也上交了,交給年哥處理,她不操這份心。接下來的日子,她專心地帶孩子和給男人送飯,一邊看蕭老師發來的資料,開始琢磨新舞與排練事宜。
賢妻良母,莫過如是,反正她是這麼認為的。
人忙起來,就顧不得憂心鄰居家的事。倒是丁大爺在六月下旬,帶著萬燕來過一回。來送烏甘酒,他釀的,找羅宇生品鑒一下和酒廠那邊的區彆有多大。
順便讓大家認識萬燕,以後,雷公山的事交由她處理。
萬燕這個人哪,恩怨分明,在羅家人麵前十分乖巧有禮貌,說話邏輯很正常。直到羅青羽單獨和萬燕相處時問她,娜娜在家乾嘛?今天居然不來串門。
“她在練功,瘋了似的,三天兩頭搞得一身的傷。”萬燕即使不喜歡丁寒娜,但見她這麼拚命,難免心寒,“肯定是我師兄悄悄告訴她什麼,隻瞞著我……”
一場師兄妹,她幫不上忙就沒有知情權了麼?寧可把真相告訴外人,對她卻隻字不提。覺得自己反而成了外人,丁寒娜成了他的內人,嗤。
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萬燕滿腹牢騷。
“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福氣。”羅青羽安慰她說,“彆胡思亂想了,你修為低,萬一被某些人悄咪咪地搜魂,坑了你那位一心想紅的師兄可就麻煩了。”
搜魂?噫,萬燕吃驚的瞅她,“看你資質平平,像個凡人,怎麼想到用搜魂這麼毒辣的招式?”
莫非她隱藏得深,大家都看走眼了,其實眼前這位菇涼才是彆院慘案的幕後真凶?
“……”真是好心沒好報,羅青羽無語地瞅她一眼,“看過不?裡邊剝皮拆骨,五馬分屍,魂飛魄散,什麼招都有,不毒辣人家都不好意思寫出來。”
難不成那些作者都是大反派?
“噫,當媽.的人了,還看。”萬燕聽罷,滿臉嫌棄地給她一記眼白,“就因為那些書給壞人靈感,給玄門弟子支了不少陰招,害得我師兄傷透腦筋……”
玄門的一些少年弟子高傲冷漠,叛逆無情。看到書中那些驚豔無敵酷的招式,紛紛學了去。
前幾年,她師兄在寒暑假接到不少少年犯罪事件,犯案的手段簡直層出不窮,凶殘程度令人不寒而栗。
“記得以前看過一則故事,說外國一位專門寫凶殺案的作者,他本人就是凶手……”
吧啦吧啦,某人有感而發,開始長篇大論。
羅青羽:“……”
她自認一身負能量,沒想到,萬燕的腦洞開得比自己還厲害。在雷公山住了一段時間,萬燕在農活方麵侃侃而談,對丁寒娜為何偶爾受重傷一無所知。
隻知道一點:“她這樣遲早會走火入魔……”
“丁爺爺沒勸她?”羅青羽隨口問。
“沒有,讓我定期給她送飯。”萬燕如實道,而後語氣謹慎地試探,“羅師姐,我師兄的處境是不是很凶險?”
“你不要老想著他凶險,有些事想多了形成一種執念,慢慢成了真的……”
“啊呸呸呸!你才成了真的!”萬燕忙不迭地打斷她。
廢話,她本來就是真的。
羅青羽挑眉,“我是一番好心。”信不信由她。
“哎,我發現你這外行人懂得還挺多的……”萬燕一臉警惕地打量她,再一次覺得這位羅師姐十分可疑。
“那你要好好檢討自己,為何心性修為不如我這個外行人。”羅青羽淡定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