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著,農慈恩笑盈盈地進來了,道:
“三嬸,你又在嚇唬小孩子。”
“怎麼是嚇唬?我認真的。”葉喬瞅她一眼,無奈歎氣,“你那兩隻狗被青青喂了差不多一個月,結果一放開便襲擊她。要不是她機警,後果不堪設想。”
難怪青青不喜歡她,明明年紀不小了,看問題總是一廂情願。
沒有實際經驗就算了,她對彆人的經曆總露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態度。不僅固執己見,還喜歡鑽牛角尖。鬨得大家不喜歡她,她又以為是看不起她的身世。
唉,頭疼。
“這麼嚴重?”農慈恩一聽,不禁冷汗直冒,連忙打發孩子們到涼亭那邊找媽媽,等四下無人了才心虛地問,“她沒事吧?”
“她要是有事,那兩隻狗早沒了。”沒有外人在場,葉喬難得板起臉說,“多虧親家讓她從小練武,所以阿年和她不喜歡外人來看狗,萬一出事誰負責?”
她倒好,興衝衝地把王家的人帶來看狗,這心也忒寬了些。
“所以,她是為這事惱了我?”
如果是,那倒說得過去,農慈恩的心裡好過了些。對小青差點被咬的事,她深感自責。
好在沒事,否則得愧疚終生。
“這是一方麵,你彆忘了,她在網上小有名氣。在外人麵前,她必須謹言慎行。哪怕說錯一個字,隨時可能身敗名裂。”葉喬沒好氣道,“王家是你的自己人,是她的親戚……”
這世道,連自己人都要防著,何況是親戚?
“……她馬上就要出去工作了,既舍不得孩子,又還有幾支舞要編,忙得要死。你們接二連三的來看狗,她哪有時間和心情招呼你們?”
為免農慈恩為這次的事記恨小青,葉喬替小兩口找儘借口。
“不僅他們年輕人不耐煩,還有我們這些老骨頭,平日裡種藥種菜種米忙得要死,結果你們來了一批又一批……”
她這話是有依據的,這不,前陣子,唐家人走了一批,結果隨著老太爺又來一批。
住在這裡的有農、羅、崔三戶人,三家的親戚輪流上門探望。好好的清靜院子成了酒店客棧,那種喧囂的日子一言難儘。
這真是,窮在鬨市無人問,淒涼;富在深山有遠親,折騰。
把農慈恩說得忒不好意思,連連點頭表示理解。
同時抽空替自己抱一下屈,她是第一次來,打擾長輩清靜的應該怪不到她頭上……
就在農慈恩被教訓時,枯木嶺,保姆們和阿蓋夫婦不能在枯木嶺過夜。她們協助羅青羽把三胞胎洗乾淨後,各自回員工宿舍休息。
剩下娘幾個,在孩子爸臥室的大床上打滾玩鬨,孩子們清脆的尖叫歡笑傳出老遠,時不時引起四隻汪的抬頭張望。
不久,外邊的院牆上冒出一道人影,四隻汪立刻起身圍上去。生怕驚擾妻兒的睡前遊戲,農伯年果斷躍進院子接受四隻汪的檢查。
他不想翻牆的,可門被反鎖了,不得不出此下策。
還好,四隻汪不像老鐵、皇子那麼沒良心,認出他是誰立馬不叫了,乖乖回到自己的窩前趴著。
沒過多久,出現在臥室門口的他引來三胞胎的一陣興奮尖叫,“巴巴巴……”地叫著撲向他,直接把剛露麵的親爹給“埋”了。
山裡清靜,這一家子的笑聲仿佛傳出老遠,久久不曾停息,使這涼颼颼的夜色暖了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