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甜了(1 / 2)

豪門最甜夫妻 魔安 11115 字 3個月前

大貨車,尤其極有可能還是超載的大貨車,是不被允許在白天行駛在城市中心主乾道的,但今天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差錯,一輛大貨車在主乾道上橫衝直撞失去控製,最後“砰”的一聲巨響,尖銳的刹車聲響起,車身碎片飛濺起來。

不一會兒,現場響起尖銳的警報聲,交警在四周拉上黃線,120把傷者抬上擔架,然後拉著警報飛馳醫院。

交警拉起的警戒線周圍聚集了不少圍觀群眾,都在對著事故中心指指點點。

大貨車一路躲避,最後還是跟一輛正常行駛的賓利追尾。賓利車司機最後應該是察覺到危險,猛打了一把方向盤,這才最大程度避開了了貨車的衝擊。

事實證明豪車就是豪車,貨車前麵擋板都碎了,賓利隻是撞到的右後車身有變形。

市交通廣播電台播報了這一場事故,事故路段正嚴重堵塞,提醒廣大市民朋友繞道出行。

遲忱宴聽說路梨出車禍的時候,正在跟公司幾個高層開一場重要的會議,秘書罕見地打斷會議,進來,俯身,在遲忱宴耳邊耳語了幾句。

然後幾個高層就看到遲忱宴從椅子上站起來,說了句“散會”。

秘書留下給還不明所以高層解釋情況,遲忱宴開車飛奔至市中心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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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醫院的路上,遲忱宴握著方向盤,恍惚感受到了什麼是夫妻一體。

即便兩人之間沒有感情,但隻要有法律的關係在,夫妻一方出事,首先接到通知的會是夫妻另一方。

並且他和路梨雖說是形式夫妻,但三年來並沒有鬨過不愉快,如今路梨出事,他也確實的擔憂與焦急。

不管怎麼說,無論是法律的約束,還是就他個人的道德價值觀而言,他都對路梨有責任,因為路梨是他的妻子。

所以無論路梨出什麼事,第一個出現在她身旁,為她負責的,應該首先是他這個丈夫,而後才是路家。

路梨此時已經由急診部轉到了國際醫療部。

醫生辦公室裡,穿製服的警察,穿白大褂的大夫,均擠在一起。

他們都共同麵對著一個氣場強大的年輕男人。

遲忱宴從警察和大夫的口中大概了解到情況。

交警說事故原因是貨車在違規時間上城市主乾道,刹車失靈,跟路梨的車追尾,撞個正著。

貨車司機傷勢比較嚴重,此時還在搶救,賓利車上的三人則比較幸運,情況都還樂觀。

由於是從後方追尾,賓利車安全氣囊彈出,所以前座的司機和助理都沒什麼事,唯一有點事的則是坐在後座的路梨。

大夫跟遲忱宴說了路梨的情況,沒有什麼大問題,其他地方都沒什麼事,就是受到撞擊時腦袋在前座靠背上磕了一下,額頭上縫了一針,不過這也隻是皮外傷,額頭上的針是用美容線縫的,不用拆線可以自己吸收,以後也不會留疤,等病人醒了之後好好養兩天就可以了。

遲忱宴點了點頭,然後見到了車禍後一點事沒有,現在已經開

始下地走路的千永。

自己屁事沒有,太太卻還在病房裡昏迷著,千永表情十分歉疚。

遲忱宴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讓千永好好休息,然後把事故後續的追責調查都交給了跟過來的周秘書。

有媒體想要報道此次貨車撞豪車的事故,因為車禍並不稀奇,但是有豪車參與的車禍就稀奇了,公眾對賓利車上的人身份十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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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忱宴於是讓秘書先去拒絕那些媒體記者,然後做好保密工作,遲家和路家都不想上新聞。

處理完一切,遲忱宴才坐在路梨病房外的沙發上,親自給路梨的父親路恒榮打電話彙報情況。

秘書已經替他給在s市的遲家人打了電話,至於給路家人的電話,遲忱宴得自己打。

路梨父母知道女兒車禍後急得想直接調私人飛機飛過來,遲忱宴跟兩人詳細彙報了路梨的情況,一而再再而三的確定路梨除了額頭縫一針並無大礙,生命體征良好,路恒榮這才放棄要飛過來的打算,掛電話時,提醒遲忱宴好好照顧路梨,等她醒了後給他們打個電話報平安。

至於你們離婚的事,等路梨好了之後再說吧。

遲忱宴答應下來。

跟路恒榮的通話結束,遲忱宴終於放下手機,出了口氣。

然後想起今天早上上班時,律師給他遞上來的離婚協議初稿,讓他過目。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審閱的,兩人的婚前協議簽的不能再明白,如果要想離婚,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護士出來告訴他路小姐已經醒了,吵著要見您。

遲忱宴點了點頭,隻是在聽到後一句話時,又略微有些疑惑。

路梨醒了,然後吵著……要見他?

遲忱宴站起身,走到路梨病房門口。

他敲門的手指頓了一下,突然覺得頗為感慨。

這場車禍,讓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夫妻一體的責任感,隻是這個夫妻一體,馬上就要分崩離析。

遲忱宴沉下心,敲了敲門,然後旋開門鎖,打開門。

他看到路梨已經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她穿一身病號服,病號服偏大,襯得她身體愈發單薄,她額頭上縫針的位置墊了塊紗布,整個頭都被網兜包著,正坐在床上,四處找著什麼。

遲忱宴開口:“路梨。”

然後正四處扭頭找東西的路梨就停了下來。

她抬起頭,循著聲音看去,看到病房門口,從公司趕過來,還是一身正裝的遲忱宴。

兩人四目相對。

遲忱宴發現路梨眼眶突然紅了。

接著不光眼眶紅了,鼻頭也紅了,小巧的鼻翼翕動著,這是要哭的前奏。

遲忱宴頓時覺得震驚,然後又有些棘手。

路梨從來沒有在他麵前表露過什麼情緒,更彆說哭。

他連她哭起來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如果現在哭了,他是不是還要哄。

遲忱宴掩唇輕咳一聲。

在想要說什麼客套話安慰一下,讓她先不要哭,畢竟隻是表麵夫妻,他並不善於哄人。

然後在他開口的前一秒,眼前的路梨動作了。

他看到路梨衝他伸出雙手,整個人白中透粉,表情委屈到極致,她雙眼噙著一汪淚,然後哭腔張嘴:

“老公,好痛,抱抱~”

就這麼這一聲,千回百轉,委屈辛酸,簡直可憐到了極點,同時,也嗲到了極點。

遲忱宴淩亂了。

他整個人微僵,開始想自己到底是地方走錯了,還是人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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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現在病床上那個正泫然欲泣的女人的臉告訴他,他貌似沒走錯,也沒認錯。

眼前的人確實是路梨,他的合法妻子路梨。

遲忱宴又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剛才那一句是幻聽,於是選擇性忽略那雙衝他伸出的手,正準備說點什麼,病床上一直伸臂等待著的人突然翻身下床。

她眼皮一眨,眼眶裡的眼淚吧嗒一下就落下來,她赤著腳,嗚嗚嗚地衝門口那個一直站著不動的男人跑過去。

然後一邊跑一邊聲淚俱下:“嗚嗚嗚嗚嗚老公你為什麼不抱抱我。”

遲忱宴:“………………”

草(一種植物)。

既然老公不抱她,那麼她就去抱老公,路梨一直撲過去,抱住遲忱宴精瘦的腰,然後把眼淚鼻涕全都抹到他的襯衫上。

“老公我頭好痛哦嗚嗚嗚,我好害怕,我還以為我快要死了,以後見不到你了嚶嚶嚶嚶嚶嚶……”

遲忱宴感受到這個撲倒他懷裡開始一通委屈撒嬌的女人,渾身僵的厲害。

他頓頓低頭,看向懷裡已經哭得像某種軟萌動物的女人。

女人正打著淚嗝,也抬頭看他。

腰一直被緊緊圈著。

遲忱宴對著那雙水光淋漓的眸子,然後看了眼她額角的紗布,想到幾部有關失憶的電影,然後緩緩地問:“你……知道你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