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父(三)(2 / 2)

隻是邵楓多年以來,都沒有養成什麼良好的學習習慣,突然這樣下猛藥,讓他很是不適應,哪怕邵瑜在給他補課,也時常走神。

但邵瑜可是個狠角色,改良版頭懸梁錐刺股了解一下。

看到孩子似乎走神了,紮一針。

看到孩子開始打盹了,紮一針。

體罰雖然可惡,但是真的很有用,沒有什麼是紮一針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紮兩針,邵瑜精通醫術,自然知道如何提神醒腦還能不傷身體。

邵楓活活被紮了半個學期,總算將前半生沒受的苦,在這一學期裡受夠了,且這針還越紮越奇怪,邵楓不僅沒有被紮壞,反而身體越紮越好,他臉上的青春痘都消掉了。

邵楓活了十六年,青春痘沒了之後,頭一回收到情書了!

邵楓一想到那個遞情書的女孩,長得清秀可人,心裡就蕩/漾了起來,這又是他收到的第一封情書,他雖然還沒有正式回應那女孩,但以後小孩子上什麼幼兒園他都想好了。

就讀城西的那家天使寶貝幼兒園,雙語教學,可好了!

隻是他的胡思亂想終止於回家的那一刻,邵瑜掃了他一眼,手指似模似樣的掐了兩下,便說道:“看你這樣子,似乎命犯桃花,怎麼,今天有人向你告白,還是給你遞情書?”

邵楓心下大跳,他現在看到邵瑜就發怵,此時自己的心思似乎完全暴露在邵瑜的眼皮子底下一樣。

邵瑜見他不說話,又問道:“啞巴了?”

在邵瑜看來,對於好孩子,隻需要加以引導就行了,而對於一些壞孩子,對待他們真的不用太客氣,像邵楓這樣的,怎麼惡劣怎麼來,反正這孩子瓷實,壓根玩不壞。

“就……就一封情書而已。”邵楓不甘不願的說道。

“交上來。”邵瑜一臉冷漠。

邵楓心都在滴血,他這第一封情書,甚至還沒有拆開看一眼,就夭折在搖籃裡,再不甘不願,他也不敢違逆邵瑜。

邵瑜接過情書看了一眼,粉紅色的信封,香噴噴的似是噴了香水,信封依舊封了口,邵楓應該還沒來得及拆開,邵瑜一聲不吭的將情書收進了臥室,他的打算是等孩子上了大學再還給他。

邵楓捧著一顆破碎的少男心,灰溜溜的走進廚房開始洗菜切肉,一連幾天都有些提不起神來,但很快就被邵瑜紮針強製提神。

“喂,臭小子,就是你敢欺負我妹妹!”

邵楓放學,被五個頭上染著黃毛的小年輕給攔住了。

“我不認識你妹妹。”邵楓說道,麵對這種明顯社會的小青年,邵楓心底有些慌。

“就是你,收了我妹妹的情書,還敢爽她的約,害得她在體育場外麵等了一晚上,你傷我妹妹的心,我打不死你!”其中一個黃毛說完,拳頭就打了上來。

邵楓心下一窒,自己壓根連那封情書都沒看,現在還要白得一頓打,真是滿腹委屈都沒處說,他想解釋,但這群小黃毛壓根不聽,一拳接著一拳。

“鬨什麼鬨!”

邵楓抱頭坐在地上挨打時,恍惚間聽到邵瑜的聲音,頓時覺得有如天籟,緊接著,他就聽見身邊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悶響。

難道爸爸也跟著挨打了,邵楓心下擔憂的想著。

很快,邵楓就被人直接從地上拉了起來,他左右忘了往,隻見此時地上躺了一地的黃毛,全都在哀嚎著喊痛。

邵楓轉頭看著邵瑜,隻見這個平常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人,此時十分淡然的掃了掃衣服上的灰。

邵瑜見邵楓盯著自己,不在意的說道:“我都說了你命犯桃花,你還不知道小心一點,要不是你妹妹眼尖,你今天怕不是要被他們打死。”

邵楓挨了一頓打,想到自己以前還很是崇拜這些社會青年,那時候覺得拳腳落在彆人身上很爽快,但若是落在自己身上,他覺得好疼啊。

邵楓還曾經有一瞬間想過,如果讀書不成,大不了去拜個社會大哥,到時候還可以回頭來打一頓邵瑜這個死老頭,但此時這想法徹底煙消雲散了,他拿自己和邵瑜比較了一下武力值,頓時想道一聲“好險”。

還不等他感歎完,小巷子外麵就響起了警笛聲,很快,四個穿著防爆服的警/察就走了過來,問道:“是誰報的警?”

“警/察同誌,是我。”此時邵瑜看上去文質彬彬,完全讓人聯想不到,這人幾分鐘前還在打群架。

警/察打量一番邵瑜,一身最普通的衣服,上麵還有幾點白痕,渾身又帶著一股子書卷氣,身旁站著一個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的小女孩,腳邊還聽著一輛自行車,聯想了一下附近的情況,便開口問道:“你是老師?”

邵瑜趕忙說道:“是的,我是京州中學初中部的老師,我騎車帶著女兒經過這個小巷子,女兒發現這裡有打鬥,我就上來製止,等打完了才發現,這被打的是我兒子。”

邵瑜說完,地上的黃毛們也爬了起來,七嘴八舌的開始補充,隻是在他們的嘴裡,邵瑜自然是十惡不赦的行凶者。

邵瑜聽他們這麼說,卻微微一笑,說道:“我也沒怎麼動手,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孩子就一個個的倒地不起。”

黃毛們聽邵瑜顛倒黑白,簡直氣炸了,立馬又擠了上來開始控訴邵瑜,想要將自己洗成被害者。

邵瑜壓根不慌,說道:“警/察同誌,我真的沒做什麼,這些孩子就自己倒了下去,不如這樣,咱們去醫院驗傷。”

警/察聽著他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轉而看向絕對的那個受害人邵楓,和無辜的旁觀者邵雙雙。

“爸爸沒動手,都是他們自己倒地的!”邵雙雙大聲說道。

一個黃毛腦子倒是反應很快,立馬說道:“這是他女兒,說了不算!”

邵瑜看了一眼邵楓,邵楓硬著頭皮說道:“我爸沒打人,都是他們碰瓷。”

黃毛們又喊道:“他們是一夥的,我們被打的好痛,老師打人,賠錢!”

這樣鬨鬨穰穰的,但警、察還是有自己的判斷力,壓根不被這群黃毛們牽著走,如今已經確定邵楓是受害者,邵瑜不管是不是真的傷了人,也能算見義勇為,但即便如此,還是要將所有人帶回去做筆錄。

很快驗傷結果也出來了,五個社會青年身上一點傷都沒有,甚至連一點痕子都沒有,警/察覺得他們在胡亂攀扯,立時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的最高刑罰來處罰他們。

等出了公/安/局,邵楓依舊滿臉震驚,他當時在現場,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明顯能感覺到周圍打得挺凶的,那些黃毛們倒地的姿勢也不似作假,怎麼會一點傷痕都沒有?

“你說說吧,今天怎麼回事?”邵瑜問道。

邵楓低著頭將事情來龍去脈講清楚,邵瑜之前隻是看出來邵楓麵犯桃花,但不知道他具體是怎麼犯桃花,聽了邵楓的解釋之後,邵瑜也頗覺無語。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是這桃花劫裡的一環,畢竟如果不是自己攔下這封情書,邵楓看了之後,哪怕不同意表白,也會說清楚,這樣那小姑娘就不會在體育館外麵等一晚上,因此還得了感冒,惹得這個混社會的哥哥來教訓邵楓。

“你以後情書也彆接了,省得出事,考不了第一的人,有什麼臉談戀愛。”邵瑜說道。

邵楓隻覺得心上好似被插了一刀,原本他這個年紀就是青春期,很容易就七想八想的,但因為親子變養子的事情,他一整個學期都有些緩不過神來,如今倒好,邵瑜這話徹底絕了他想要戀愛的心思。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試,邵雙雙是個標準的好學生,對於考試自然沒有半點害怕,反而躍躍欲試,邵瑜對女兒向來大方,立馬給她許了一大堆承諾來激勵小姑娘,邵雙雙的勁頭更加足了。

而邵楓這頭就不一樣了,雖然這學期努力學習了,但依舊心裡沒譜,畢竟他原本的底子實在太差,而考砸了的懲罰有太重。

前段時間邵楓還給自己找罪受,偷偷聯係那個去了黑煤礦的同學,隻是卻沒能聯係成功,而向其他同學打聽之後,他才知道 ,那個去了黑煤礦的同學,死在了一場礦難了!

邵楓得知此事之後,當即嚇得肝膽俱裂,幾天裡都不敢正眼看邵瑜,最後還是邵瑜紮了他幾針才治好這怪毛病。

考試前一晚,邵楓還在客廳沙發上唉聲歎氣,最後邵瑜跑出來說了他兩句才睡著的。

等真上了考場,邵楓拿到卷子,第一題,會,第二題,會,第三題,還是會,他的自信心頓時就起來了,隻是到了大題,他又開始抓瞎了。

一共九門考試,考了足足三天,等到考完之後,邵楓整個人都覺得去掉了半條命。

而邵雙雙這邊,她年紀小,課程又少,提前一天就考完了,也沒什麼負擔,因而跟在邵瑜身旁跑前跑後形影不離。

“雙雙,寒假你出來玩嗎?”

邵瑜聽著這聲音一愣,似乎有點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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