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沒說話,他昨天被蔣倫下藥坑了,混沌之下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但現在思緒紛紛歸攏,自然什麼都想起來了,麵色難明,實在算不上好。
偏偏陸星哲還在一旁故意提醒:“你忘了,昨天你拉著我的手不讓走,還把我按在牆上……”
話未說完,就被席年沉聲打斷:“夠了。”
陸星哲挑眉,對上他冷冰冰的眼神,似乎從裡麵窺見了某種嫌惡,頓了頓,然後慢條斯理的笑開:“後悔?後悔也沒用了,我們兩個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他纖瘦的脖頸處滿是淺色的紅痕,無聲彰顯著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衣領幾欲遮不住。
席年問:“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
陸星哲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威脅或刁難,隻剩下床上的一攤淩亂。席年見他走路姿勢不太自然,無聲擰眉,然後下床撿起衣服匆匆套上。
係統不知道圍觀了多久,靜悄悄現出身形,身上的藍光比平時亮了不止一倍,忽閃忽閃:【你要把他追回來嗎?】
席年麵無表情看向它,然後反問:“我為什麼要追他回來?”
係統的身體變紅了:【因為……因為你們那個了呀……】
席年心情忽然有些煩躁,沒由來的那種:“怎麼,你們星際規定睡了覺就得把人追回來?”
係統:【……這倒沒有】
席年說:“那就彆問那麼多為什麼。”
係統:【但是你昨天問了好多】
席年衣服隻穿了一半,聞言動作倏的頓住,他像是一下子被人戳中某個不可言說的隱秘心事,身形有片刻僵硬,好不容易鬆緩下來,卻是拿了套乾淨衣服,徑直走進了浴室。
花灑熱水兜頭澆下,很容易讓人聯想起某種身軀緊貼的溫度,席年把黑發捋向腦後,五官深邃俊美,眼角眉梢都帶著不易察覺的淡漠,似乎能窺透男人骨子裡的冰冷。
簡而言之,這不是一個足夠溫暖的人。
席年閉著眼,因為昨天的一場醉酒,前世那些不願觸碰的記憶就像開了閘的洪水般傾瀉而出,他想起陸星哲威脅自己,他想起陸星哲害自己身敗名裂,但臨死前卻又隻有陸星哲陪著自己……
為什麼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