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肆麵容冷冽,他掃了太後一眼:“朕早就說過,玉真他喜歡朕,哪怕知道這一切真相,她也喜歡朕。”
“嘴硬。”太後冷笑了一聲,“你分明就不相信她喜歡你。”
她也不想再和劉肆多說什麼。
太後從未喜歡過劉肆,她與劉肆之間也有著血海深仇。他們是母子,也是仇人。
這次將虞夏給騙過來,太後本來就是為了羞辱劉肆。她要讓劉肆知道,他就是一個冷酷無情不被任何人喜歡的人。
就連劉肆喜愛的女人,在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後,也不會對他有一絲心動。
可惜最後羞辱到的卻是太後。
太後自己也沒有想到,虞夏喜歡劉肆,這種喜歡太過複雜,哪怕她有無數憎恨劉肆的理由,哪怕劉肆傷害過她,她還是喜歡上了劉肆。
齊太後也很難說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兒。這種感覺實在很不好受。
她不會和劉肆和解,同樣,劉肆也不會和她和解。
但是,太後很喜歡虞夏。虞夏單純,甚至有些笨,軟弱,任人宰割,卻是太後喜歡的模樣。倘若太後有一個女兒,她恐怕也會寵成虞夏這個樣子。她這一生活得太累太累,早就厭惡了勾心鬥角,不想在各種鬥爭中獲得利益。
太後隻想要最後的安寧。
“玉真是個很好的孩子,”太後道,“如果沒有你,她會快樂的過一生,沒有這麼多煩惱,你好好待她。”
劉肆道:“不勞您費心。”
夜色深沉,劉肆走了出去。
到鳳儀宮時,虞夏去了浴室沐浴。
香氣氤氳繚繞,虞夏泡在水裡,一雙眸子安安靜靜的注視著近處。
她一對雪肩露在水麵上,墨發垂落下來,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隻是看著她,劉肆的目光就溫柔了許多,他走了過去,虞夏聽到了腳步聲,瞬間抬頭。
劉肆的手觸碰了水麵上的玫瑰花瓣,接著入了水裡,握住了虞夏。
虞夏並沒有掙紮,也沒有其他反應,隻是任由劉肆戲弄。
隻是今天的劉肆格外不同。他撫摸著虞夏,將她摟在了自己懷中,在她的發絲上輕輕一吻。
虞夏仍舊沒有反應,仍舊冷冰冰的對待劉肆。
若是之前,劉肆對虞夏這種反應會感到難過,但是如今,劉肆隻覺得虞夏可愛。
她是喜歡他的。
這件事情,劉肆自己都不敢相信,哪怕從虞夏的口中親耳聽到,劉肆仍舊覺得不太現實。
對於自己,劉肆一直都有清楚的認識,他自幼就不得旁人喜歡,一個冷漠又孤僻的人,不配任何人喜歡。
但是,虞夏居然喜歡上了他。
劉肆重重握住了她的肩膀:“玉真。”
她吃痛的皺眉,按住了劉肆的手,他的手勁太大,上麵印了一些痕跡,淺淺的紅痕,虞夏道:“你……你鬆開我,陛下,你突然間為什麼要這樣?鬆開我……”
她也想不通,劉肆平常隻在床上與她纏綿,其餘時刻兩人都極少發生關係,如今劉肆不知道犯了什麼病,居然把她從水裡撈出來。
虞夏渾身濕漉漉的往下淌水,她還沒有被擦乾,頭發都在滴水,劉肆撫摸著虞夏的臉,深深吻了上來。
……
虞夏次日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她翻了個身,頭疼得幾乎要裂開,手臂立刻被人給握住了。
劉肆圈住了虞夏,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醒了?”
虞夏冷淡的推了他一下,劉肆把她抱得更緊。
她身上已經被換了乾淨的寢衣,劉肆身上也穿戴整齊了。他在虞夏的耳垂處輕輕一吻:“天色不早了,你想吃什麼?”
虞夏現在也沒有什麼胃口,她沉默了片刻:“陛下,你鬆開我。”
劉肆將她鬆開,叫了宮女來伺候虞夏穿衣。
虞夏的身體還有幾分虛弱,剛剛下床就昏迷了過去,劉肆臉色一變,趕緊抱住了虞夏:“傳太醫。”
太醫很快叫來了。
虞夏太過體虛,心力交瘁,加上這段時間沒怎麼吃過飯,人都瘦得輕飄飄了。昨晚劉肆太過放縱,幾乎耗光了虞夏的力氣,她今天早上醒來,難免支撐不住。
太醫委婉的道:“如今宮中沒有其他妃嬪,隻有皇後娘娘一人,皇後娘娘體弱難免承受不了雨露,陛下以後還是要克製一些。”
虞夏麵色蒼白,眼睫毛覆蓋了漂亮的眸子,並無一絲血色,仿佛冰雪砌成的一般。她睡著的樣子看起來安靜且病弱。
劉肆霎時也意識到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
他其實並不想傷害虞夏。
但很多事情就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
劉肆輕輕握住了虞夏的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醫退了出去。
宮女將熬好的藥送來,虞夏逐漸醒了,蘇醒過後,她看起來仍舊沒有一點精神,病懨懨的在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