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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茬豇豆還嫩,下午多摘些做酸豆角,酸豆角不比蘿卜乾差,都可以下飯伴粥。

中午先剪一些炒,剩下的蒸饅頭之後再說。

午飯炒的豇豆比較清淡,徐香娟不讓瓜瓜隻吃雞喝雞湯,偶爾往她碗裡夾豇豆讓她吃。

他們後來日子好了,都講吃東西要葷素搭配。

媽媽夾的就吃了,瓜瓜自己不會主動去吃,還是最喜歡喔喔。

午飯後把醒好的麵切成一個一個小劑子,徐香娟剛喂好牛牛,就領著瓜瓜在做饅頭了。

來了興致,徐香娟還給小劑子做造型,剪刀剪出耳朵尾巴,把耳朵尾巴捏好,拿綠豆嵌在上麵當眼睛,再捏捏彆的細節,小兔子就做出來了。

做好小兔子還給女兒看了眼,“瓜瓜,這是兔子,媽媽待會兒蒸來給你吃。”

聽到是吃的,瓜瓜就忍住想要抓兔兔的念頭,“好媽媽,好吃嗎?”

“瓜瓜吃了就知道好不好吃。”

小劑子一半用來做兔子,另一半做成正常的饅頭,蒸籠放了三層。

她現在做吃的都會送她爸她媽那裡一份,畢竟她爸媽是真心疼她這個女兒。

瓜瓜畢竟還是小孩,有點等不及,半分鐘隔一次就問媽媽什麼時候可以吃兔子,“好媽媽,什麼時候吃兔兔。”

先把劈好的柴火搭在灶膛裡,徐香娟拿出火柴盒,擦出火來,用撿來的乾黃枯葉引火,“待會兒,在蒸了,瓜瓜要和媽媽去剪豇豆,幫媽媽抱回來,抱回來一次就能多吃一隻兔子。”

這茬豇豆再不剪就得老了,還有,她姑娘不能小時候就給吃成小胖子了,自己能吃,長大還怨她這個當媽的給她喂胖了,小時候就得運動著。

孩子爸每天還得走一兩個鐘頭賺工資呢,這小丫頭當然不能白浪費家裡糧食。

瓜瓜為了吃,就接下了搬豇豆的活。

徐香娟剪下來一捆就用稻草紮起來,家裡有稻草,她以前經常用來捆蔬菜拿去集市上賣,今年剛生完崽就不去賣菜了,明年等孩子斷奶,也不打算賣,賣不了幾個錢,自家人種來吃就行了。

捆好一捆就讓瓜瓜放到廚房地上,瓜瓜兩手捧著捆豇豆,小小一隻走路,看著還挺有趣。

等瓜瓜搬第二次,她也隨著瓜瓜回去廚房一趟,調調火,剩下的柴火燒完就差不多。

...

鎮中學建了六年差不多,但今年食堂還沒徹底完工,食堂今年年初開始造,中間停過,學生老師都帶自己盒飯,條件好點的學生老師,一個月會去幾次學校旁邊的小飯館打打牙祭。

食堂沒建好,但有了蒸飯櫃,給老師們蒸自己飯盒的,一天隻開一次,統一的時間,今天錯過時間就不開了,還不能蒸久,隻能熱飯,不能做飯。

最後一節課結束,周程寧和幾個同事結伴去熱飯。

同事們昨天才去中學旁邊小飯館打牙祭,一個月也就去那麼幾次,不是什麼有錢人,還是得來食堂蒸自家飯。

雖然沒錢,但他們不像周老師可憐兮兮的,被家裡老婆管著所有錢。

之前學校向老師們意思性收一年的茶水費,不貴,兩毛錢的事,當天通知當天收,周老師身上沒帶錢,向同事借了兩毛,另外一天還。

這男人身上兩毛錢都沒有,簡直不可思議。

有個老師和周老師同事好幾年,從周老師結婚前就共事了,兩毛錢事件當天,趁周老師上課去的時候,和他們幾個說,周老師結婚前可和他們一樣,還能打個牙祭,這結婚後啊,家裡婆娘管得嚴,日子過得苦,他們老師基本都有自行車了,就周老師每天走路上下班的。

鞋子也是,一年四季就解放鞋和布鞋換著穿。

同事也分撥的,幾個同情周老師的,有幾次打牙祭硬拉著周老師去,大家請他吃頓好的,彆整天吃顏色有黃有黑的雜米飯,配蘿卜乾青菜。

這蘿卜乾直接撈出來咬著嘎嘣脆,放蒸櫃裡蒸出來,味道可大打折扣了,而且蘿卜乾多酸,吃多人嘴裡得犯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