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2 / 2)

光這菜色,徐香娟又被罵一頓,“媽,你歇著吧,彆氣壞身子吃不下飯,你不吃我就讓我家阿寧吃光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吳彩鳳說這話音量放低了,沒再嚷嚷式說話。

晚上吃飯倒安靜,鯽魚刺比較多,徐香娟就給瓜瓜魚湯拌飯了,告訴瓜瓜魚刺多,不能吃,讓她吃彆的。

周程寧在嶽父嶽母家不像在自家,吃菜就沒往肉菜碰過,淨夾南瓜絲、青菜豆腐吃,就這兩樣他也不夾多。

徐香娟見了,就往周程寧碗裡夾了一大塊魚肉,再舀了兩勺魚湯到他碗裡,紅燒魚的湯本來就不多,收汁是沒多少湯,周程寧嘗了魚湯,就知道瓜瓜這一小碗魚湯拌飯吃著多舒坦了。

魚湯不比雞湯差,甚至可以說更好吃,更下飯。

一盤不多的魚湯,大半都在瓜瓜肚子裡了,外公外婆沒人說她,她可勁喝湯就好。

吳彩鳳雖然不滿女兒給女婿夾肉的行為,但也沒多說,吃飯席上說話,又得被老伴說一頓。

吃完晚飯回家,徐香娟用家裡暖水瓶的熱水洗漱,家裡有兩個暖水瓶,每天都會裝上熱水給接下去的一天用,如果要洗澡就直接大鐵鍋燒熱水擦洗身子,徐香娟用了大半瓶,洗完去奶娃娃。

瓜瓜和爸爸一直都比媽媽晚洗漱,就在廚房間磨蹭,周程寧還得燒熱水裝暖水瓶。

父女倆洗漱好了,回來的時候就是周程寧抱著已經昏昏欲睡,光著倆小腳丫的瓜瓜。

“香。”見愛人正用雪花膏抹臉,周程寧把瓜瓜放好,湊近聞了聞。

“叫我呢?”徐香娟抹完臉再往脖子抹抹,用好把東西放回針線盒裡。

周程寧聞著味道,的確香噴噴的,果然值2元,“嗯,香。”

“趕緊爬床裡邊去,牛牛還醒著呢…也彆吵醒睡著的瓜瓜,動靜小點。”

牛牛這會兒就躺在徐香娟邊上,睜著眼睛,偶爾小幅度揮動小肉胳膊,蹬蹬肉肉的小短腿。

徐香娟當然得哄孩子逗孩子,今天一天不在娃娃身邊,娃娃這會兒都沒睡著,按平時,早就躺睡了。

周程寧趕緊上床,不妨礙愛人哄孩子了。

徐香娟對孩子倒是挺耐心的,聲音也很輕柔,“牛牛怎麼還不睡呀?要不要媽媽給你講故事?我的小乖乖喲~”

牛牛也聽不懂媽媽在說什麼,就是笑,小家夥一笑,徐香娟心裡也忍不住發軟,食指輕輕點了一下小娃娃軟嫩的臉頰,又忍不住,輕輕地親了一口。

這小娃娃可不得當瓷娃娃來對待嘛,能多小心就多小心。

在床裡側看著這一幕的周程寧,可不太平衡了,“娟,你都沒這樣和我講過話。”

到底沒好意思說他家愛人都沒主動親過他。

徐香娟聽到周程寧的話,挑眉,“你睡不著?你睡不著的話我也這樣和你講話……和兩個月大的娃娃都要比,出息。”

“嗯,我睡不著。”周程寧還真接過了話茬。

徐香娟對著小臉懵懂的牛牛說話,“牛牛,你看看你爸爸,比你姐姐還小孩,姐姐知道要吃的,你爸爸就要些沒用的。”

沒有理會周程寧,徐香娟繼續哄牛牛,直過了半個鐘頭牛牛才睡去,徐香娟去熄了煤油燈睡覺。

周程寧見晚上沒可能被愛人像對待牛牛一樣對待自己,可惜了一會兒,也慢慢睡去了。

...

半夜牛牛醒了,徐香娟給換了尿布喂奶,人都不太清醒,這也是常態。

無論是瓜瓜還是牛牛,愛人半夜帶小孩,周程寧都會跟著起來,愛人需要溫水他就去調溫水,愛人需要喝水他就去倒。

他結婚後日子過得算是很舒心了,以前在家裡,三四點得起來做活,家裡的家務得他乾,他還要去賺工分,抽空就是讀書寫字,睡覺的時間很少,有時候看書看迷進去了,隻能睡一兩個小時,睡醒又去乾活。

等日子好過些了,他讀大學不回家,才擺脫了那些活計,但在大學他也得生活,苦活累**力活他都願意接,隻要有飯吃,能讀書。

書籍是周程寧婚前的慰藉,精神糧食,婚後卻不算是了。

雖然他還是愛書,但不得不說,他愛的也不止是書。

他愛的人多了妻子女兒兒子。

婚後家務不是被逼著做,是他願意做,回家有舒適的床,熱熱乎乎的飯,無所不能的愛人,可愛的娃。

他不覺著自己是苦儘甘來,他覺著自己是撞了大運。

牛牛喂著喂著就睡著了,徐香娟把牛牛放好,去小解,小解回來就捧著搪瓷缸喝水。

搪瓷缸的水是周程寧倒來的,這會兒已經是溫的,正好下嘴,周程寧已經小解過,徐香娟喝了兩口不喝了,他就把剩下的喝完。

徐香娟喝了水還犯困,她不像周程寧每天學校家裡來回一個多鐘頭在走,今天一天運動量對她來說算是超標了,她累了。

周程寧沒多大睡意,坐在床裡邊等熄燈。

因為徐香娟睡最外麵,所以熄燈的都是她,見周程寧坐在床上沒有睡意的模樣,“沒幾個鐘頭可以睡了,早點睡,明天你還要去學校。”

“好,我這就睡覺了。”周程寧躺進被窩。

見周程寧還不閉眼睛睡覺,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徐香娟:“眼睛不閉上怎麼睡?”

他永遠都這樣,沒脾氣似的,說話溫柔,看人也溫柔,和彆人生不起氣。

她相反,脾氣不大好,被惹著非得報複回去不成。

徐香娟聽不得彆人說她男人慫,軟蛋,窩囊廢……當然,她媽除外,反正早先她都罵回去,彆以為她不聽閒話,村裡哪家哪戶有點閒話她都能從她媽這裡知道,非得罵回去不成,非要膈應死人才罷休,掐架更不在話下,把人嚇得不敢在她麵前搬弄是非,背後她當然也管不著。

現在就是見著他們夫妻兩個,村子裡認識的都會打趣她男人一句,程寧娶了母老虎。

母老虎就母老虎唄,如果說她男人壞話,就算她男人在場,她要撕臉皮就撕臉皮,撕個爛嘴的還需要分時間地點?

周程寧很乖,閉上眼睛了,徐香娟怎麼看怎麼覺得刻意,她這個距離都能看到他眼皮子在動。

或許是夜色太溫柔,又或許是覺得牛牛應該會一覺睡天亮,徐香娟熄燈之後,動作小心往裡邊爬。

他們家床比較大,她自己睡的位置小,中間一塊給牛牛和瓜瓜空出來,她男人是高個,她怕他翻不開身,也特意留了比較大地方。

全家就委屈她一個了……所以得給牛牛打張小床,不蓋枕頭的牛牛睡小床,她也不用睡得那麼累了。

“娟,你是要…”周程寧壓低聲音,心臟怦怦跳加速,雖然知道愛人說半年內不能,但愛人現在的意思是?

不行的,半年內都不可以。

徐香娟知道他又想歪了,“今晚上一個被窩,哄牛牛一樣哄你睡覺,樂不樂意?”

她生孩子也沒剪頭發,這會兒要躺下去,還得先把長發撩到右肩去,頭發弄好就躺了下去。

“樂意樂意。”

周程寧枕頭不算大,但兩個人枕起來剛好。

熱乎乎的身子迎過來,徐香娟就有晚上肯定中邪了的念頭。

“娟,你可以哄我睡覺了。”把徐香娟抱了個滿懷,周程寧一本滿足,趁機還親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