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是知道嘉嘉那個時候跟著時意去了A城,當保安嘛,他知道,姐姐跟他說過,也覺得不錯,隻是不想提時意,後來從保安參加考核專職城了保鏢的事情,他也知道,但沒有關注過,不管是保安還是保鏢,林昭都不放在眼裡,在他眼裡,這都不是什麼體麵的工作。
但現在再看嘉嘉,他就覺得,真的隻是當保鏢那麼簡單嗎?
這一看,就像是時意接濟過那傻小子,也不知道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一個傻小子變得好像機靈了不少。
其實變好了,是好事兒,林昭倒沒有那麼不地道,看不得親朋好友變好,他隻是覺得時意厚此薄彼,心裡不平衡罷了,更多的是對時意,對林雅和外甥他們,林昭倒沒有什麼怨言。
既然可以對嘉嘉那麼好,為什麼對他們家就一直不待見,雖然他有錯在先,可再怎麼說,他也是他舅舅。
林昭因為心煩意亂,多喝了幾杯,等熱熱鬨鬨的宴會結束後,大部分人都離開了,隻有一些關係比較近的親戚還在和主家說話。
許悅扶著醉醺醺的丈夫林昭,本來許悅早就想走了,畢竟也很晚了,但是林昭硬是不走,看到時意起身要走的樣子,他才站起來,要往時意那裡走。
喝了幾杯酒的林昭氣呼呼的看著和嘉嘉站在一起準備往外走的時意,滿臉透紅,一身酒氣的往他們跟前走,然後攔住時意,站在他麵前,伸著手指說:“你彆以為你現在生活在大城市,就覺得自己特了不起,你不把我放在眼裡,你就是個混球!知道嗎?!你以為你是誰!你媽媽都不會說我半句不是,你算老幾!”發酒瘋的林昭讓許悅十分頭疼,拉著他要往外走。
“老林,你喝醉了,說什麼胡話!彆讓程程的婆家看到了,以為我們不給程程麵子,有事兒回去再說!”然後對時意說,“你舅舅喝醉了,你彆跟他一般見識。”
林昭罵罵咧咧地拍著桌子說:“他就是看不起我!他以為他是誰!心潔也用不著求他什麼,心潔現在在帝都,她給她老子爭氣,一定比得過她表哥!他算個什麼表哥!”
時意見多了這種喝點酒就在親朋麵前罵罵咧咧發酒瘋的人,大多數都是養尊處優有點小權利的長輩,能在家族裡說得上話,把自己當成個人物,看不得任何人不給他麵子,心裡不忿,就借著酒勁兒發泄出來,給彆人難堪。
時意跟正常狀態下的林昭尚且沒什麼話說,喝醉的酒鬼,就更沒話講了。
抱起糯糯,和嘉嘉頭也不回的走了。
嘉嘉開車,先把時意和糯糯送回去,待會兒再過來接爸爸媽媽,爸爸媽媽要留在這裡吃了晚飯才回去。
糯糯本來在犯困,聽到動靜被吵醒,看到林昭在拍桌子,嚇得縮到時意的懷裡,時意用大衣把她裹住,坐上了嘉嘉的車。
林昭站在酒店的門口,看著關上的車門,仍然不爽的指指點點。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林雅本來在裡麵陪女兒和親家,聽到動靜趕出來,還聽到林昭在發酒瘋,那個時候嘉嘉已經帶著時意和糯糯回去了。
林雅沉著臉拉著林昭說:“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是滿月宴!你在這裡發什麼酒瘋?要發酒瘋回去發!程程抱著孩子還在裡麵坐著呢!你讓她多難堪?讓親家看我們笑話?文文都被你嚇到了!”
林昭被姐姐指責了一通,借著酒勁還在說:“他看到我理都不理,連個招呼都不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把他爸爸媽媽害死了似的!”
“啪——”
話音剛落,林雅一巴掌扇了過去,她一臉冰霜地說:“你還有沒有一個長輩的樣子,你說的是什麼鬼話!苑苑要是知道你這麼說話,你說她會不會恨死你,會不會對你徹底寒了心!她生前對你不好嗎?你摸著你的良心說話,你就是這麼念著她的?時意這麼對你,是你活該!你沒權利說他的不是!”想到妹妹,林雅說著說著紅了眼眶。
弟弟太讓她失望了,林雅的心就像是被人揉搓來揉搓去,又疼又澀。
這一巴掌讓林昭終於清醒了一些,抿著嘴垂著眸,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說完了也覺得這話不該說,但為時已晚,剛剛腦袋跟漿糊一樣,為了發泄,說了這樣的話。
許悅在心裡歎了口氣,鬆開拉著林昭的手,去扶住姐姐林雅說:“姐,他是無心之語,喝醉了發酒瘋,你彆放在心上,回去我教育他,這次的確是他不對,對不起。”掏出紙遞給林雅。
林雅看著許悅,拍了拍她的手說:“你帶著他回去吧,我還要忙。”說完,轉身離開。
林昭看著林雅說:“姐,我錯了,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你該說對不起的人,從來不是我。”說完,隻留下一聲歎息。
坐在回去的車上,被扇了一巴掌的林昭酒醒了一大半,靠在椅背上,一語不發。
久久後,他對開車的妻子說:“我是不是特失敗。”好像傷了許多人。
許悅想了想說:“當弟弟和舅舅的確不怎麼樣,如果我是姐姐,估計就不是扇你一巴掌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