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角昏昏欲睡的時候肚子突然咕嚕咕嚕響了兩聲。
角角瞬間被自己的肚子弄的清醒了, 鬆開糯糯的手,兩隻小手摸著肚子抬頭對糯糯奶聲奶氣地說:“肚肚餓啦。”
糯糯重新把角角的手握住,另一隻手摸摸他的小臉說:“等我們回家了再吃。”
話音剛落,一個灰白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穿著製服的人端著盤子笑得一臉慈祥地走過來對他們溫聲說:“餓了吧, 爺爺給你們準備了吃的,要嘗一下嗎?”托盤裡放滿了好吃的,有水果, 有蛋羹, 有一小碟小包子, 還有五花八門適合小朋友吃的東西。
糯糯緊緊拉住角角蠢蠢欲動的手,警惕地看一眼這個人,低頭小聲對角角說:“爸爸說了, 不可以吃陌生人的東西, 不能吃。”
對於孩子來說, 餓的時候不能吃東西, 或多或少都有些委屈, 特彆是麵對美食誘惑,抵抗的也會很艱難,糯糯畢竟是已經準備上小學的小姐姐,很多道理她都明白,也有防人之心, 但角角還小, 每天過著吃飽了玩, 玩累了睡的日子,大道理一概不知,但是姐姐的話他還是聽得。
角角鼓著臉眼巴巴地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食物,最終還是聽話地沒有去碰,轉過身背對著桌子,伸出小胖胳膊抱著糯糯,臉埋在她的懷裡,假裝看不到,聞不到。
“角角不餓。”
管家江宏看著這兩個小寶貝,一顆心都是柔軟的,特彆是兩個孩子都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到少爺小時候的模樣,太像了,不論是大的還是小的,江宏都喜歡到心坎裡去了,和少爺小時候長得太像了。
雖然這模樣裡也揉粹了另外一個人的容貌,但江宏隻看到了少爺的影子。
少爺離開家太久了,看著他們就像是看到少爺在老宅裡東跑西跑,他跟在身後生怕他摔著磕著的時候。
好多記憶都湧進了腦海。
江宏怕餓著兩個小家夥,站在桌子麵前彎著腰,繼續哄著他們。
“吃點吧,餓久了肚子會難受的哦。”
糯糯像一隻不耐煩的小獸一樣瞪著眼睛看著江宏說:“我們要回家!”
哎呀,連生氣的樣子都和少爺很像呢,不虧是江家的孩子。
被糯糯凶了的江宏並不生氣,和藹可親地說:“你們的爸爸一會兒就來了,先吃點東西吧。”
角角從糯糯的懷裡扭頭去看江宏,也瞪著眼睛,鼓著臉,過了一會兒雄赳赳地哼了一聲。
“壞!要爸爸!”意思是你們是壞人,我要爸爸!
江宏其實心裡很是詫異,因為這倆孩子在這裡這麼久,一個都沒哭,不知道該說是心大還是勇敢,小的說不準,但大的這個一定是勇敢了,總之當了一輩子江家管家的江宏很是感動,這又和當年的少爺一樣一樣的,很棒。
當這邊還在哄著孩子吃點東西時,江濯終於意識到了這不是普通的綁架案,甚至綁架案都稱不上。
他冷哼了一聲,握緊了拳頭,久久後鬆開手,終於撥打了那個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撥打的號碼。
並沒有往哪方麵想的時意看著他說:“我們報警吧。”此時的他完全六神無主,也毫無頭緒。
不是姚成賢,也不會是朱家,那到底是誰?
江濯攬住他的肩膀說:“或許孩子是被他接走了,我給他打個電話。”
時意下意識問了一句:“誰?”
“我爺爺,江行淵。”
時意怔住。
此時,電話終於接通,不等江濯講話,那人咳了兩聲,笑聲涼薄地從聽筒裡傳來。
“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給我打電話呢,嗬……”
江濯沒有跟他廢話,直接問道:“孩子們現在在哪?”
“咳咳——兩個孩子都不姓江,你就這麼討厭這個姓嗎?”那人說話好像很艱難的樣子,但就算這樣,也難掩其威嚴。
江濯不為所動地說:“我以為你看得出來。”
“孩子我能帶走一次,就能帶走兩次,除非你永遠都把他們帶在身邊,不讓他們出現在外麵。”
“你想做什麼。”
“哦?我以為你猜得出來我想做什麼。”學著江濯剛剛說話的語氣,反諷了孫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