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 / 2)

外室她不乾了 深碧色 7556 字 7個月前

她比秦瞻明白得更早些,在踏進正殿見著秦瞻那一刻,就已經意識到他的下場——沈裕既露了麵,那就不會放過他。

容錦自小到大,從沒害過任何人,更沒沾過人命,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心中有驚有懼。

籠在袖下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但卻並沒想著遠遠避開。

沈裕不會允準,而她捫心自問,也想親眼看下去。

秦瞻翻來覆去將威脅的話說了個遍,見沈裕無動於

衷,神色慌張,語氣中帶了些懇求:“沈相,隻要你肯放過我,我回去後必定攔下父親,今後侯府再不會與你作對。”()

像是自己也知道這話沒什麼可信度,秦瞻看了眼身後的佛像,急忙道:我可以對天起誓,若是反悔,便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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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上的顏料早已風乾剝落,露出泥塑的內胎。

常人興許會有所顧忌,可沈裕顯然不是。

秦瞻近乎絕望,恨不得將整個身家拿來換自己的命,在他喋喋不休的哀求下,沈裕微微笑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秦瞻大喜,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隻見沈裕從侍從手中接過一把長弓。

這把弓看起來尋常,並不起眼。

沈裕漫不經心地撫過弓弦,似笑非笑:“來賭一回吧。”

秦瞻想明白他的用意後,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沈裕寬慰道:“許多年沒碰過,箭法生疏,世子倒也不必害怕。”

前幾日在獵場,秦瞻曾出言譏諷。

他那時覺著沈裕殘廢之軀,壓根沒放在眼裡,如今看著他手中的長弓,幾近窒息。

黑衣侍衛拔劍割斷了綁著他的麻繩,被束縛許久的四肢已經麻木,腿軟得站不起來。

“不,”秦瞻見他拿起羽箭,喃喃道,“沈裕,你真的瘋了……”

沈裕漆黑的眼眸映著微弱的燭光,像是燃了一簇火。

他笑容中透著邪性,低聲道:“十,九,八……”

秦瞻愣了愣,明白他的意思後,猶如遭雷擊,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

沈裕並非是在隨口玩笑,羽箭搭在弓上,緩緩拉開。

秦瞻看著那點寒芒,什麼都顧不得了,一瘸一拐地往外跑。

不遠處就是叢林,又有夜色遮掩,隻要能進林子,就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淅淅瀝瀝的小雨之中,羽箭破空之聲響起。

秦瞻隻覺腿上傳來劇痛,磕絆了下,跌倒在泥濘的汙水之中。

他沒敢回頭看,強忍著疼,爬起來拖著傷腿前行。

越來越近,近在咫尺……

就在秦瞻心中浮起喜悅時,令他毛發悚然的聲音再次響起,另一隻腿中箭,整個人撲倒在地。

泥水撲了滿臉,嗆進咽喉。

他掙紮著抬手,模糊的視線中,忽而有一支羽箭穿透手腕,狠狠地將釘在了樹乾之上。

秦瞻在圍場奚落沈裕之時,曾提過他昔年事跡。容錦立在沈裕身旁,看他拉弓射箭,姿態寫意,確實不負盛名。

秦瞻已無力掙紮,血水混著泥水淌下,話都說不清楚。

沈裕瞥了眼秦瞻,又借著扶風提著的那盞燈籠,回頭看身後的容錦。

也不知是被這秋雨凍的,還是嚇的,臉色煞白,那縷碎發被雨水黏在臉頰,透著幾分柔弱可憐。

她本性良善,想來見不得這種血腥,指不定心中會怎麼想他這個心狠手辣的人。

沈裕皺了皺眉,正欲開口,卻見容錦上前兩步,在秦瞻身前站定。

容錦的聲音有些發顫,緩緩道:“我認得銀屏。”

秦瞻垂著頭,神誌模糊,愣了愣才想起銀屏是誰,也後知後覺地記起當初在邀月樓,自己拿來威脅她的那句話。

“你呢?”容錦眼睫微顫,雨水隨之滾落,乍一看倒像是眼淚,“十殿閻羅前,你做好上刀山、下油鍋的準備了嗎?”

秦瞻嘴角不斷溢出鮮血,身體痙攣。

沈裕難掩驚訝,沉沉的目光落在容錦身上後,就再沒移開過。

她素著張臉,眼睫低垂,神色中未見快意,卻仿佛帶了些悲憫。

血水混著雨水蔓延開來,染紅衣擺。

莫名叫人想起大殿之中,那尊殘破的觀音像。

沈裕帶容錦來,除了想給她一個交代,還藏了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而如今,那分心思仿佛落在了實處。

他笑意愈濃,低低地咳了聲,欣賞秦瞻垂死掙紮的狼狽模樣。

衣袖卻被人輕輕地扯了下。

容錦帶著些倦意,輕聲道:“您身體不好,還是早些回去吧。”

沈裕摩挲著手上的扳指,頓了頓,頷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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