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2 / 2)

外室她不乾了 深碧色 6979 字 7個月前

蕭平衍訓誡道:“收收你的心思。中書壓著那麼多事情,若是出什麼岔子,朕唯你是問。”

他端了帝王的架子,一副凜然模樣。

沈裕低聲應下,按著地麵起身,退出了紫宸殿。

一夜來回奔波,回京後又是朝會,常人都未必能撐住。和煦的日光映在禦階之上,落在沈裕眼中,隻覺著晃眼。

他身形微晃,若非內侍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怕是就要摔下。

迎麵而來的周老太傅見此情形,滿是憂慮道:“這些日子難為你了,不如叫太醫令來看看……”

沈裕抬手遮了遮日光,勉強笑道:“無妨。”

周太傅每每見著他總難免歎氣,正要再勸,沈裕已若無其事道:“太傅既是來麵見聖上,就快些去吧,還是不要與我多言為好。”

周家頂著清流的名聲,這些年從不在黨爭之中站隊。

可眼下正值微

妙之時,說得多了,難免會惹得蕭平衍疑心。

言畢,沈裕微微側身,請周太傅先行。

他長身玉立,身形瘦削,脊背卻依舊挺得筆直,如鬆如竹。

周太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隨著引路的內侍,進了紫宸殿。

因周家名聲在外,也因少時受老太傅教導,蕭平衍對這位曾經的先生向來敬重,神色緩和下來,令人賜座。

麵對年輕帝王的問詢,周太傅懇切道:“江南動亂四起、民不聊生,眼見著秋日將近,入冬後百姓的日子愈發難過。終歸還是要遣個有能耐的親至江南,才好及時應對。()”

蕭平衍頷首道:太傅看來,誰堪擔此重任?()”

“此人該有治理之能,調配賑災、安置流民;也該有雷霆手段,才能鎮壓那些逆賊……”周太傅看著地上尚未收拾乾淨的墨跡,歎道,“這樣的人,滿朝上下又有幾位呢?”

若是從一開始就遣了靠譜的人赴江南,而非屍位素餐的秦知彥,也不至於一步錯步步錯,釀成現在的惡果。

到如今,能收拾這爛攤子的人確實寥寥無幾。

沈裕在官署留宿三日,不知是蕭平衍終於氣消了,還是怕他真有個好歹,特地令太醫署來為他診治。

荀老爺子從前對他的病再了解不過,這回診脈,卻是一頭霧水。

沈裕並沒透漏蠱蟲,若無其事地蓋了衣袖,言簡意賅道:“試了些旁的法子。”

傍晚時分,沈裕倒掉了太醫署送來的藥,回了彆院。

容錦穿了件料子極柔順的中衣,披了件寬大的外衫,在窗邊翻看著棋譜。

如雲般的鬢發鬆鬆綰起,並未佩戴任何釵環首飾。

沈裕隔窗望見,心中一動,隻覺著那枝開得正好的瑤台玉鳳若是簪在她發上,應當是極相稱的。

聽見動靜後,容錦懶懶地望了眼。

她身上的傷還沒好,彆院也不缺一個伺候的,便沒動彈。

沈裕卻並沒回房,而是向她這邊走來。

容錦翻了一頁,疑惑道:“公子有何吩咐?”

沈裕還是頭回到她這裡來,視線掃過房中的陳設,落在她脖頸上:“你的傷如何?”

“還好,”容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青漪姐說沒什麼大的妨礙,修養月餘,也就好了。”

可沈裕依舊沒離開。

容錦怔了片刻,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她與沈裕沉沉的目光對視片刻,合上棋譜,輕聲道:“我背上的傷還未好,不能躺……”

因而隻能換了姿勢。

隻是她本就沒什麼力氣,如此一來便如鈍刀子磨肉,於兩人而言都分外折磨。

沈裕也說不出什麼不好的,隻能哄著、慢慢催著。

黑發如瀑散在身後,額上有細汗滲出,打濕了眼睫。

容錦垂著眼看他,朦朦朧朧。

沈裕見她這般情態,扶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緊,鬼使神差地問了句:“容錦,我是誰?”

容錦被這句給問懵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一時沒說上話。

沈裕沉默片刻,不依不饒道:“知道我的字嗎?”

容錦咬著指節,搖了搖頭。

“行止,”沈裕繞著縷她的頭發,貼近了些催促道,“叫我。”

容錦從沒當麵叫過他的名,更彆說更為親近的字。

起初並不適應,但到最後還是被他半脅迫半哄著,一聲聲地叫,行止,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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