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2 / 2)

外室她不乾了 深碧色 11159 字 6個月前

說著,作勢變了臉色。

謝秋桐並不缺銀錢,彆說一根簪子,就算是一套頭麵首飾於她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倒真應了那句“千金難買我高興”。

她這般隨心所欲,容錦想明白後也沒再推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最後挑了對梅花樣式的纏枝珠花,用料算不上多貴重,但勝在精巧,於年節而言也算應景。

謝掌櫃親取了個匣子,抬眼間瞥見有人進門,原本閒適的姿態收斂了些,端著客套的笑意道:“二小姐怎麼想起親自到我這來了?這位公子是……”

容錦聽到動靜後回頭看了眼,認出幾日前曾有過一麵之緣的呂家小姐,與此同時,也見著了與她一同進門的沈衡。

溫潤如玉的公子與貌美如花的閨秀站在一處,就連衣裳都是一樣的天青色,郎才女貌,看起來著實是賞心悅目。

隻是沈衡似乎沒料到她會在此處,視線相接時,流露出顯而易見的驚訝。

容錦微微頷首示意,並沒出聲打招呼。

“這是我家的貴客,沈巡按。”呂琳琅偏頭看了眼沈衡,這才向謝秋桐笑道,“過些時日是娘親的壽辰,我想著來這邊挑挑壽禮,適逢沈公子有正事要辦,湊巧遇上了。”

這解釋在外人聽起來合情合理,謝秋

桐卻隻覺著好笑。()

她這如意齋能在湖陽開起來並不容易,每月都會送兩套頂好的頭麵到呂府,逢年過節更是得多孝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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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用得著呂家千金親自過來挑選?

所謂“聞弦而知雅意”,隻一聽,她就知道這話究竟是為了什麼。

謝秋桐看向一旁的青衣公子,身形相貌極為出色,最難得的是通身的儒雅氣度,放眼整個湖陽也未必能尋出比他出挑的。

能入呂二小姐的眼,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沈巡按……”謝秋桐前幾日雖未去渡口看熱鬨,但一早就知道朝中那位沈相奉命親至湖州,她掂量著眼前之人的“沈”姓,坐直了身子,“不知我這鋪子有何不妥,竟驚動您親至?”

“叨擾了,”沈衡並沒自矜身份端架子,客客氣氣道,“衡冒昧來訪,是想見陳兄一麵。”

他話音剛落,謝秋桐臉上徹底沒了笑意,再不複方才與容錦閒談時的散漫自在,整個人像是繃緊的弦:“陳兄?”

“陳桉,曾任工部員外郎,”沈衡將話說得更明白了些,緩緩道,“如今應當是,您的夫君。”

謝秋桐撥弄著手中的錦盒,未置可否。

“夫人興許是因昔年舊事心存顧忌,但我這次前來,並無惡意,隻是奉命想請陳兄‘出山’,接手疏通水患、修堤築壩之事……”

聽到“陳桉”時,容錦隻覺著熟悉,等沈衡道明來意後,終於想起是在何處聽過。

來時的船上,喬易曾在沈裕麵前憂心忡忡地發愁,說江南數地堤壩決堤,若是不加以整治,今後怕是遺禍無窮。

但術業有專攻,沈裕也沒多餘的心力親自管轄這些。

他沉吟片刻,提起了“陳桉”這個名字。

容錦不清楚具體細節,但聽喬易的意思,這位員外郎曾被卷入一場貪墨案,若是將這樣重要的事情交到他手上,怕是會引起爭議。

“他早已不在工部任職,未食朝廷俸祿,自然也不必聽候差遣。”謝秋桐慢條斯理地裝好珠花,封了匣子,冷聲道,“朝中能人何其多,何必來擾我們的清淨呢?”

話中抗拒之意顯而易見,與沈衡的好言好語相較而言,算得上是不留情麵。

沒等沈衡再勸,她又下了逐客令:“若是沒彆的事情,沈公子還是請回吧。”

見謝秋桐打定了主意,此路不通,沈衡也沒糾纏不休,隻是離開前誠懇留了句:“夫人心中因當年舊事不平,是理所當然,隻是此事應與不應,衡以為還是要問陳兄自己的意思才好。”

呂琳琅見此,橫了謝秋桐一眼,但此時並沒功夫多言,隨即也帶著侍女出了門。

這一行人離開後,謝秋桐倚回了櫃台邊。

她緩緩地舒了口氣,將那小匣子推到容錦麵前,苦笑道:“見笑了。”

當年的糾葛容錦不得而知,也不便多言,不料謝秋桐竟又忽而問了句:“你認得那位沈巡按?”

容錦半是詫異半是茫然,她

() 方才與沈衡一個字都沒講,隻是如局外人一般看了全程。

謝秋桐飲了口茶,為她解惑:“他進門後最先看向你,有些意外,後來卻又刻意回避……那不是對待素不相識的人該有的態度。”

她在宮中多年,最擅察言觀色,看出這點微妙並不難。

“是認得,但算不上熟識。”容錦咬了咬唇,回過味來後,又連忙解釋道,“我並不知道他今日會來此處,更不知其中的糾葛,隻是湊巧……”

容錦雖是頭回見這位謝掌櫃,但心生好感,怕她誤會了自己是有意為之,借著春夫人為由來攀舊情,實則另有打算。

“放心,我明白。”謝秋桐見她著急解釋,不由得笑了聲,“更何況,你與這位沈巡按熟識也無妨。”

容錦愣了下,聽出她話中調侃的意味後,險些紅了臉。

謝秋桐舔了舔齒尖,正經道:“令我耿耿於懷的,從來就不是這位沈公子。”

她無意間強調了“這位”,兩字咬得極重。

容錦心中一動,隱約猜到些什麼,下意識問了句:“那是?”

“那位……”謝秋桐垂下眼睫,看著杯中的茉莉香片,幽幽地歎了口氣:“不可說。”

容錦心中已有六七成把握,也不再追問,見謝秋桐已有些心不在焉,遂起身告辭。

“今日沒能好好招待,改日你若是得空,再來我這裡坐坐也好,”謝秋桐撐著額,噙著淡淡的笑意,“興許還要托你幫個忙呢。”

容錦沒怎麼猶豫,便滿口應承下來。

離了如意齋後,她在永昌大街上逛了一個時辰,挑了些便於攜帶的小玩意,又在禾記鋪子買了兩份各式各樣摻著的糖果。

一份叫人妥帖包了起來,另一份,直接分給了身邊的白蕊與商陸。

商陸喜甜,不耐酸,卻好巧不巧挑了個山楂製成的糖,酸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容錦沒顧得上笑,連忙提醒道:“小心你的傷!”

好險,才沒因著這種緣故再叫傷口開裂。

回到呂家彆院後,容錦將買回來的禮物暫且放到一旁,鋪紙磨墨,寫起要給容綺帶去的家書。

容錦心中記掛著,落筆時便忍不住多寫了些。

挑挑揀揀選了些一路的見聞,講給容綺,至於遇著的危險則是半個字都沒多提,寫了足足三四頁紙後,又絮絮叨叨地叮囑起一些瑣事。

她含著買回來的糖,寫得專注,竟沒注意沈裕是何時回來的。

沈裕負手看了片刻,涼涼地評價道:“平日裡倒是沒看出來,你有這麼多話能說。”

容錦猝不及防,嚇得手一顫,寫了一半的“多添衣”便毀了。

興許是從前抄佛經落下的毛病,她極不習慣一頁紙上有寫壞了的字,看著這張快寫滿的信箋,沒忍住瞪了沈裕一眼。

沈裕非但沒惱,反倒笑了起來:“誰讓你自己沒發覺我回來的。”

容錦爭不過他,咬碎了含著的糖果,“嘎嘣”作響。

沈裕瞥了眼容錦手邊放著的糖果,隨手拈了一粒。

容錦眯了眯眼,認出那是白日裡酸得商陸傷口都快裂開的山楂糖,她也不大能吃這種,拿的時候有意避開,致使剩下的裡麵大多都是這種。

她舔了舔唇角,最終還是沒提醒沈裕,隻是有意無意地看他。

酸味在舌尖融化,隨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沈裕顧及形象,自然不肯如商陸那般狼狽,但眉頭還是皺了起來。

沈裕垂眼看著容錦,雖然她已竭力克製,但還是被看出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哦,”沈裕麵無表情,了然道,“你早就知道。”

容錦還沒來得及狡辯,就被他挑起下頜,俯身堵了嘴。

唇齒相依,她也沒逃過,嘗了舌尖的酸。而沈裕,品到了若有似無的槐花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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