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2 / 2)

外室她不乾了 深碧色 5489 字 7個月前

莊氏因著沈裕的到來,震驚得說不出話,嘴唇微微顫抖,神色悲喜交加。及至沈裕恭恭敬敬地喚了聲“師娘”後,更是紅了眼。

“你,你怎麼親自來了?”莊氏抬袖拭去眼角的淚痕,看向沈裕的腿,關切道,“這天寒地凍的,腿上的傷要不要緊?”

說著,側身請他進去說話。

容錦悄無聲息地跟在沈裕身後,進門後,莊氏才意識到她的存在,遲疑道:“這是……”

雖已不在京中,但沈裕當初那事鬨得沸沸揚揚,齊鉞著人捎來的信上也有提及,肖老將軍還曾為此痛心疾首,說沈裕這是越來越離經叛道……

故而莊氏也知曉容錦的存在。

隻是看著眼前這姑娘素淨溫柔的模樣,又難以即將她與傳聞中那煙視媚行、狐媚做派的的外室聯係在一處。

沈裕也被這話給問住了,他從前能無所顧忌,外室也好侍女也好,隨便什麼名頭敷衍過去就是。

事到如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薄待了容錦,也還沒來得及補償。

最後還是容錦開口打破了微妙的沉默,迎著莊氏打量的視線,微微笑道:“奴婢是彆院伺候的侍女。”

莊氏捋了把鬢發,隻作不知,將沈裕領到了偏房。

容錦冷眼旁觀,發覺莊氏待沈裕很好,經年未見,還惦記著他的腿傷,是極和藹的長輩模樣。

隻是提及肖老將軍時,頗有顧忌。

“你師父才喝了藥歇下……”莊氏為沈裕倒了杯熱茶,解釋道。

“是我來得冒昧,還是先不要打擾他老人家。”沈裕沒了先前的猶豫不決,坦誠道,“勞您費心了,若師父當真不願見我,也不必勉強。”

“哪能如此?”莊氏下意識反駁了句,冷靜下來後又難免悵然,“他從前那樣疼你……”

沈裕昔年與齊鉞一道拜在肖老將軍門下習武。齊鉞少年老成,自小就持重板正到有些無趣的地步,沈裕則不同。

他那時性子還有些跳脫,又被娘親養得嘴甜慣會說話,再加上模樣俊秀天資出眾,極討長輩喜歡。

肖老將軍一度將他視若己出,引以為傲。

隻是他老人家昔年受先帝知遇之恩,生平將忠君報國四個字刻在了骨子裡,講究的是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也正因此,才更難接受他後來的行事。

莊氏陪著沈裕說了會兒話,及至正屋傳來動靜,隨即起身過去。

沈裕並沒跟去,看向身後的容錦,將茶水又往她那邊推了推:“先前不是嫌糕點太甜嗎,喝些茶水解解膩。”

方才莊氏倒茶時,他就已經將茶水遞給容錦,隻是她並沒接,安心扮演著循規蹈矩的侍女。

直到如今,才終於接過茶盞。

沈裕看著她小口喝茶的模樣,欲言又止。

溫熱的茶水下肚,容錦隻覺著身體仿佛都暖了些,輕輕摩挲著瓷釉上的紋路,攔下正要開口的沈裕:“我不在意那些,你特地趕到此地探望,也不必為此分神。”

從沈裕先前哄她叫“夫君”開始,容錦就隱約覺著不妙,眼下是真怕他開口提與之相關的事情。

她不情願,也不知該怎麼答。

所謂的名分於容錦而言無異於束縛,她身上壓得約束已經夠多,著實不想再添這麼一層枷鎖。

沈裕明白容錦的心思,斂了眼睫,千頭萬緒無從談起。

這令人難以宣之於口的名頭是他親自按在容錦身上的,事隨時移,哪怕有心償還,卻抵不過容錦不惦記、不稀罕。

若非要提起,也是自討沒趣。

甚至會毀了眼下兩人心照不宣的“和睦”。

好在不多時,莊氏就已去而複返,猶自帶著些淚痕,卻還是勉強笑道:“行止,去見見你師父吧。”

等沈裕起身後,又不大放心地叮囑:“他年紀大了,性子愈發倔得像頭牛,有什麼話得慢慢地說。”

沈裕頷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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