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1 / 2)

外室她不乾了 深碧色 8980 字 7個月前

第92章

映月素來消息靈通,芙蕖鎮、乃至吳江城中有什麼奇聞軼事,她大都能說道說道。有她在身邊,容錦這半年來也聽了不少。

早些時候,映月曾神神秘秘地提過,說是吳江城中有一處“南風軒”,與常見的秦樓楚館相近,隻不過其中待客的皆是模樣俊俏的男子。

會到那裡去的女眷,必然是有錢、有閒。

她試著在那裡賣過絹花,頗有成效,運氣好遇著合眼緣的,能將所有餘貨都買了。

映月也曾遠遠見過南風軒中的公子,說是相貌生得極好,衣著打扮也很精致,敷粉、熏香都是再常見不過的。其中最受追捧那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皆不在話下,據說曾有位孀居的夫人為他一擲千金。

也是在這時,容錦才知道還有這種供給女子消遣的去處。

隻是她並沒親自見識過,在謝秋桐隱晦提起時也沒立時想起,過了好一會兒L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這麼一說,時雨身上的疑點仿佛都有了解釋。

“我看他是快要賴上你了,這手段,誰看了不說一句好算計?”謝秋桐覷著她精彩紛呈的臉色,“你做生意時頗有成算,怎麼在這事上毫無所覺?”

這分析聽起來有理有據,可想了想時雨那清風朗月般的氣質,容錦仍舊有些遲疑:“他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

“人不可貌相,這道理你難道不明白?”謝秋桐打趣道,“可惜我行動不便,不然當真要去看看,那位的樣貌究竟有多出色,能叫你這滿心隻有賺錢生意的財迷迷了眼。”

“我沒……”

容錦試圖反駁,但一想到自己昨日對著時雨發愣,以及昨夜那莫名其妙的夢,語氣便不自覺地虛弱下去。

容錦向來坦誠,不會自欺欺人。

她並不認為自己對時雨稱得上“喜歡”,但又不大說得明白,自己對時雨顯得有些過度的關注因何而起。

若隻是因著所謂的“美色”,她昔日對著公孫玘,可未曾如此。

容錦心中反複糾結,不自覺就帶到了臉上。

謝秋桐看在眼裡,正要再說些什麼,卻隻覺腹中隱隱作痛,舒揚的遠山眉皺了起來,咬唇咽下一聲悶哼。

容錦見勢不對,連忙關切道:“是不舒服嗎?”

謝秋桐覆著高高隆起的腹部,臉上帶著壓抑的痛楚,可開口時話音卻很冷靜:“興許是要生了,幫我請穩婆來。”

隨著產期將近,陳桉已經將穩婆請到家中暫住。

容錦出門傳了話,陳桉立時丟了手頭的公務,穩婆也隨即趕來正房,看過謝秋桐的情況後,支使著伺候的小丫鬟們準備熱水等物。

一時間,整個陳家上上下下都忙活起來。

陳桉寸步不離地陪在床榻前,夫妻二人十指交握,似是為了緩解緊張,聊起該給孩子起什麼名字好。

容錦在門邊看了眼,沒進房中打擾,在外間靜靜地坐著等候消

息。()

她早就聽人說過,女子生產猶如過鬼門關,雖已有心理準備,但真到這時候還是被其中的凶險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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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間傳來的痛呼聲逐漸微弱,一盆又一盆的血水陸續端出。

她不自覺地攥著手帕,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房中傳來嬰兒L的啼哭聲時,一方好好的絲帕幾乎已經被扯爛。

產婆喜氣洋洋的聲音隨即響起:“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夫人生了個小公子!”

陳桉道了聲“賞”,捧著謝秋桐脫力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些什麼。

謝秋桐氣力不濟,沒顧得上看一眼孩子,就先沉沉地睡了過去。

容錦等到母子平安的消息,道了喜,並沒久留。

濃鬱的血腥氣逐漸遠去,她卻依舊心有餘悸,直到快回到家中,才漸漸緩過來。

琴聲隔牆傳來,隻是與以往婉轉悠揚的風格不同,此時的琴聲蒼勁錚然,隱隱透著幾分肅殺之氣。

容錦不通樂理,但直覺使然,令她意識到撫琴之人今日的心情八成不大好。

板著臉出門的小稷佐證了這一猜測。

小稷迎麵撞見歸來的容錦,臉上隨即堆出笑容:“雲姐姐回來了。”

及至走近,卻又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疑惑道:“姐姐這是到何處去了?怎麼……“

容錦不明所以:“有何不妥?”

“沒什麼,”小稷蹭了蹭鼻尖,若無其事道,“我仿佛聞著些血腥氣。”

容錦抬手嗅了嗅衣袖,確實殘存著些許未曾散去的血氣,但極淡,湊得這樣近才能勉強聞到些許。

也不知小稷這鼻子是怎麼長的,才一打照麵就能發現。

容錦輕輕揮了揮衣袖,二言兩語解釋了緣由:“你這又是要到何處?”

“替公子辦件事,”小稷語焉不詳地答了句,眼珠子一轉,陪笑道,“我得往城中去一趟,這時辰,未必能趕在關城門前回來……若是萬一來不及,公子這邊,還得勞煩姐姐代為照看一二。”

若是從前,容錦壓根不會多想,就直截了當地應下了。

隻是今日被謝秋桐給帶歪了,一聽這話,心中先浮現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到了嘴邊的話也卡在那裡。

小稷隻當沒看出她的猶豫,拔腳就走,頭也不回道:“多謝姐姐了,我回來時給你帶點心。”

容錦:“……”

雖說被“強買強賣”,但容錦也不好撂開不管,畢竟時雨有眼疾在身,許多事情總是難免不便。

她先回家中梳洗更衣,及至暮色四合,仍未見著小稷歸來,這才親自拎了食盒往隔壁去。

斷斷續續的琴聲已經停歇。

院中並未掌燈,時雨像是對時辰毫無所覺,靜靜地端坐在石桌旁,乍一看,倒像是廟中塑起的精致泥像。

不食人間煙火,又顯得有些孤寂。

似是聽到她的腳步聲,時雨低聲道:“小稷?”

“是我,”容錦小心翼翼地避

() 開那張古琴,擺開帶來的飯菜,解釋道,“天色已晚,這時辰他怕是回不來了,你先用飯吧。”

說著,將筷子遞了過去。

時雨拿捏不準方位,抬手去接,卻抓了個空,虛虛地僵在那裡。

容錦怔了下,輕輕扶著他的手腕,將筷子穩穩地放在手中,這才又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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