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2)

外室她不乾了 深碧色 7144 字 7個月前

第115章

踏入這高牆重門時,容錦並未露怯,隻是因這壓抑的氛圍,或多或少地感到不適。

見著沈裕後,得以鬆了口氣。

懸著的那顆心也安安穩穩地落回原處。

她拜彆周皇後,隨著沈裕離了清寧宮,沿著仿佛看不到儘頭的宮巷緩緩而行。

沈裕放慢腳步,回頭打量:“誰傷了你?”

容錦不明所以地看了回去,領會他的意思後,哭笑不得道:“來時的路上,望仙台那位嬤嬤特意叮囑,說在宮中要守規矩。”

再者,她也確實不大習慣在這種場合與沈裕並肩。

“規矩”二字話音未落,沈裕就勾著她的衣袖,半拉半拽到了眼前:“這種閒話,也值得你放在心上?”

他毫不避諱,倒惹得避讓在路旁的宮人悄無聲息地打量著。

容錦小聲催促:“快走。”

沈裕低低地笑了起來,卻依舊沒鬆開她的衣袖,隻不疾不徐地跟上。

青石鋪就的宮巷猶有未乾的積水。

容錦稍稍提起衣裙,想起一大早荀朔的“控訴”,瞥了眼沈裕:“荀大夫放話,你這兩日還得抽空施針。”

“沒什麼大礙……”沈裕對此一貫不怎麼上心,挨了容錦一記眼刀後,才改口道,“好。”

走完漫長的宮巷,出了宮門,馬車已經在此等候。

一上車,先前還算有所收斂的沈裕徹底沒了顧忌,攥著她的手腕:“可曾沾過望仙台的東西?有何不適?”

“不曾,皇後娘娘來得很及時。”容錦想起那時的情形,輕聲道,“是你請了娘娘幫忙?”

沈裕頷首道:“後宮之事我不便插手,隻能如此。”

其實不該如此的。

無論前朝如何黨爭,為免過多引起蕭平衍的疑心,沈裕從未與後宮、皇嗣扯上任何關係。

隻是今日之事涉及容錦的安危,他等不得,也不敢冒這個險。

他雖一字未提,容錦卻還是想到這一層,遲疑道:“這麼一來,怕是會讓你的處境雪上加霜吧?”

“不差這一星半點,”沈裕渾不在意地笑著,“更何況錦錦,我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他走到如今的路上,鮮血淋漓,屍骨累累。

那些關於他的罪狀誠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空穴來風,也不是毫無道理。

“就算聖上再怎麼疑我,也不敢貿然如何。”

沈裕早就不是清風朗月的純臣,一腔忠君報國的熱血,由著帝王想如何便如何拿捏。

他離大逆不道、千夫所指,確實隻隔一步之遙。

溫熱的呼吸掃過頸側,容錦下意識躲了下。

沈裕卻又立時貼了上來,並不強硬,隻試探似的吻著唇角,直到得了她的默許之後,才抵開唇齒,長驅直入。

這個纏綿的吻太過漫長,到最後,呼吸都變得勉強。

容錦抵著車廂,恍惚想起在清寧宮時聽來的舊事。

說的是先帝時的一場圍獵,曾於柳枝之下懸玉玨,在場之人誰能拉開那把強弓,射中玉玨,必有重賞。

在場之人大半連那把弓都難以拉開,就算勉強為之,顫顫巍巍的,更難做到“百步穿楊”。

就算是以騎射功夫聞名天下的肖望野也失了手。

最後是年紀輕輕的沈裕站出來,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境況下,一箭得中。

先帝龍心大悅,將那把弓賞了沈裕,又問他還想要什麼?

世人所圖無非功名利祿,於沈裕而言,那時最好的選擇是依著先帝的意思入禁軍,年紀輕輕自是前途無量。

可他卻主動提出赴漠北,為父兄分擔重擔,為大周平定邊陲、開疆拓土。

少年意氣,風頭無兩,誰也沒想到最後會以那般慘烈的結局收場。

周皇後提及舊事,一時欣慰,最後隻歸於沉沉的唏噓與歎息。

容錦安安靜靜聽了許多,心中泛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事到如今,倒真有幾分心軟了。

“在想什麼?”沈裕在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下,似是不滿她在這種時候還能走神。

容錦喘了口氣:“在想你。”

沈裕身體一僵。

馬車上多有不便,他原本已經打算偃旗息鼓,卻不防聽了這麼一句,原本就未曾消退的情|欲霎時卷土重來。

他攏著容錦腰肢的手微微收緊:“錦錦,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容錦拂過沈裕稍顯淩亂的額發,點了點頭。

連綿數日的秋雨好不容易停下,長街之上行人往來,有脆生生的聲音叫賣著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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