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142個修羅場(2 / 2)

鹹吃蘿卜淡操心,皇帝不急太監急,人家有大把妹子排隊送上門,所以說,她剛才傳授的所謂套路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啊!

玄衣不知道簡禾短短幾秒鐘就想到了那麼多東西,歪頭反問道:“為什麼那麼驚訝?”

“因為聽起來很痛。”簡禾攤手,實話實說道:“雖然能想象送鱗片者義無反顧的心情。但假設我是收鱗片的那個人,不論我是否與對方兩情相悅,都不希望他通過傷害自己來證明決心。再說了,鱗片留在身上還能保護自己,拔下來以後,就真的什麼用都沒有了,何必呢?”

玄衣眼光閃了閃,眼中有些動容,但很快掩飾住了,咧了咧小尖牙,道:“誰告訴你拔.出來沒用?魔族人的額心鱗片是一味良藥,送給心儀之人,也是有保護她的一層意思。”

簡禾:“???”

這麼神奇?魔族人全身都是掛——應該不是她的錯覺吧?

兩人一直呆在船艙裡,沒有刻意控製船隻飄動的方向。不知不覺,他們就來到了一座拱形的石橋下麵。

就在穿過橋洞時,一直懶洋洋地坐著、跟簡禾有一搭沒一搭說話的玄衣忽然坐直了身體,鼻子在空氣裡吸了吸,奇道:“有股味道。”

魔族人的嗅覺上佳,比狗鼻子還靈。反正簡禾現在除了江水的腥氣,彆的什麼都嗅不到了:“什麼味道?”

玄衣靜默了,在空氣裡辨彆片刻後,肯定道:“腐屍。就在這裡,在我們的船下麵。”

橋洞幽暗無人,銀色的波光粼粼閃動,陰風嗖嗖。小船上就橫放著一根劃水的長杆,簡禾與玄衣對視一眼,拾起一端,在橋底的洞壁上一撐,船隻晃晃悠悠漂離了原處。

兩人定睛一看,果然,就在剛才船底的位置,那漆黑的翻滾的江水中,飄起了一隻裹著水草的腐爛人手,指甲猩紅,斷口處被啃得稀巴爛,連著肉屑的筋脈白骨清晰可見。

係統:“叮!恭喜宿主成功觸發主線劇情【秦南吃心怪】!”

——小彩蛋——

《玄衣日記》

用人類的詞語說,額心鱗片就是魔族人的“聘禮”。

她卻說如果是她,白送也不想要它。

其實,拔鱗雖然不舒服,但也沒到不可忍受的地步,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哼。

“已經過去兩天了?”簡禾喉嚨有點乾,但還是立刻問了最關心的事:“那個老妖怪怎麼樣了?”

“高人不記得了?”鄭蕪嚴肅道:“那老妖怪已經被斬了。我們之後帶人去查過它的老巢,那些失蹤的侍女,確實都是它披著劉府女婿的皮去吃的。反倒是高人你,回來的路上嘔了很多血,嚇壞我們了。”

“……我沒什麼大礙。”簡禾坐了起來,環顧一周:“玄衣呢?”

“高人說的是那個魔族人?他就在門外呢。”鄭蕪努了努嘴:“這兩天一直守在這裡,說什麼都不讓我們近你身,藥是他喂的,夜是他守的。要不是我說要替您擦擦身,並且換套乾淨衣服,他還不肯出去。”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那魔族人的模樣,跟一條守著肉骨頭的狗沒多大差彆,誰靠近都要齜牙。

簡禾轉頭,果然看到雕花窗紙外投映著一道人影,就直直地站在外麵。

換好衣服後,房門就被推開了。玄衣大步跨進房中,一語不發地跨過了屏風,來到了床邊,紅著眼直望著她。

簡禾鬆鬆地套著件外衣,烏發未紮,平添了幾分病弱之態。

簡禾:“……?”

是錯覺嗎?分明掛彩的是自己,可玄衣那略顯頹喪的狀態,看起來並沒比她好過多少。

簡禾打算說幾句話安慰他,豈料,話剛到喉嚨,玄衣已經刷地跪了下來,展開雙臂,用力地抱住了她的身體。

少年的手臂並不強壯,甚至,還有些微的顫抖和不確定。這一切都誠實地通過貼合的身體,裹挾著滾燙的熱度傳遞了過來。

短暫半秒的驚愕後,簡禾有點心軟,抬手他後背撫了撫,柔聲說:“好了,我還活蹦亂跳著呢,不用擔心,這點傷壓根兒不算什麼。我們收拾好東西了,明天就回家吧。”

隔了許久,玄衣才悶悶道:“……嗯。”

站在一旁,被視作空氣的鄭蕪望天:“……”

看到眼前上演的這一幕,她的心情是複雜的。不解有之,震悚有之,難以置信有之,八卦有之,也有一絲“自己站在這裡挺多餘”的感覺……

相擁許久,玄衣積蓄了兩日的情緒終於釋放了出去。平靜下來後,他慢慢鬆開了簡禾,仰頭看著她,皺眉道:“剛才那人說你中了毒,現在怎麼樣了?”

“憑我的修為,那種毒物根本奈何不了我。”

簡禾輕描淡寫。但其實,那吃心怪在最後關頭憋的大招,是一種十分危險的屍毒。

如果沒有腹中的元丹壓製,簡禾肯定在路上就毒發了,絕不止嘔那麼一點血。

不過這話自然不能跟玄衣說。未免他深究下去,簡禾隻好換了個話題:“我聽說你這幾天都半步不離地照顧我,是這樣嗎?”

玄衣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鄭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出去了,還替兩人關上了門。

簡禾隨口一問:“這裡隻有一張床,你晚上睡哪兒?”

“上麵。”玄衣示意簡禾抬頭看房梁。

這麼細的地方,簡禾哭笑不得:“不會碰到頭嗎?”

“不算什麼。”玄衣冷哼一聲,似乎不欲多談,站了起來,道:“這兩天我隻喂了點粥水給你。你想吃什麼?我去廚房拿給你。”

“嗯,清淡一點的吧。”

這回答太寬泛了,說了等於沒說。玄衣顰眉,食指自然地點了點她的額頭,不耐道:“算了,我替你決定吧。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