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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小的都打聽過了,二姑娘善畫,喜歡養些花草,您要不淘些花給二姑娘。”六福跟著沈陵在文家住了這麼一段時間,和文家的下人也都熟悉,如今沈陵又是文家正經的女婿,六福打探起來也容易。

沈陵原本想著送一些胭脂水粉,不管古今,女人對胭脂水粉都是一樣的,現代那些女的對什麼限量版口紅迷得不要不要的。不過他覺得文以苓這個歲數,還是少用寫胭脂水粉,本來就是最好的年紀,皮膚應該是很水靈的,這種東西用多了反而不好。

他前幾日送了自己寫的遊記,不知道她看得怎麼樣了,沈陵自認為寫得還算有趣,就是不知道姑娘家會不會喜歡,因為他主要記錄和一些大儒的事情。

沈陵想了想還是去買了幾盆花和一些小玩意,讓六福送過去。

沈陵覺得既然婚事已成定局,那他肯定是希望和未來的妻子能夠感情和睦,而且和文以苓見過一麵,他對她也有了點了解。他是男人,主動一些是應該的。

“小姐,六福送了幾盆花來,說是沈少爺親自去選的。難怪上回柳綠說,六福朝她打聽小姐喜歡什麼呢!”桃月挑開簾子,笑著走進來。

躺在塌上的文以苓聞言從書本上挪開了視線,聽到“沈”這個姓,不由地一笑,立即就坐起了身:“花呢?給我看看,他還會選花?”

桃月就知道小姐聽到沈少爺肯定很高興,自從沈少爺送來這幾本遊記,姑娘這些日子就一直在看,每天都是帶著笑。

桃月道:“奴婢讓人收拾收拾抬咱們院子。”

文以苓合上書,還小心翼翼地把書用重物壓住,翻書難免有痕跡,壓一壓會讓書頁平整一些,這是他親手寫的,他就這麼放心地把原稿給她看,文以苓自然不好把他辛辛苦苦寫出的書給弄壞了。

桃月看著了又是一陣笑,自打姑娘見過沈少爺後,這愈發像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了,“姑娘這書還沒看完呢?”

文以苓下了塌,準備出去看看,珍惜地說道:“他這是親自遊曆寫下來的,慢慢看才有意境,可不似那些胡編亂造的。他還挺有趣的,可比那些酸儒寫得有趣多了,明明一件出糗的窘事也能被他寫成樂子。爹還想借過去看,我都還沒看完呢~”

說到最後,文以苓也有些小傲嬌。

讀過這本遊記,文以苓也更了解沈陵了,讀一個人的著作就是看一個人的心,她好似更喜歡他了。他把自己寫得遊記給她,等於敞開自己的心扉給她看,文以苓一想到這兒,覺得自己也應該做些什麼。

“桃月,把我放畫的箱子抬出來。”

......

當日,沈陵就收到了文家送來的回贈,打著文啟盛的名字,是幾幅畫,一看上麵清秀的字跡,沈陵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沈陵是不會作畫的,他這二十年來一門心思都撲在科考上,也沒空學這些。文以苓愛畫花草動物,可能也是外麵去的少,平常隻能看到這些。

以他的鑒賞水平,覺得已經是很不錯了。重點當然不是畫,而是他媳婦的回應,這就是個好的開端。

兩家大人樂見其成,尤其是江氏,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春闈過後,這天氣越來越暖和,沈陵也出來社交了,比如說拜會一下同鄉的大人們,參加一些儒生會,如今文人都是分圈子的,按籍貫分按出身分等等。

有文常敬和文平昌的關係,沈陵能接觸的大人也更多一些。嚴清輝則是找前年他的主考官,非常賞識他。

而文會什麼的,沈陵就參加了一個建康府的同鄉聚會,他不喜歡無用社交,建康府的同鄉以後可能是會見到的,大家都在一個地方,人脈關係都能相互交流交流。

沈陵還見著了他這一榜排前麵的幾個舉子,這還隻是他們這一榜的,其中還有彆的榜上的佼佼者。不光他們建康府,全天下的群英都聚集在這裡。

沈陵隻能感慨自己的渺小,珍珠放在沙子上很是顯眼,可一旦放在珠寶堆裡,就一點也不紮眼了。

他們建康府一派的領頭羊叫趙原,父親是戶部侍郎,所以很是積極地拉攏他們建康府的人。湯鳴則不是很喜歡他。

“他為人恃才傲物,平日裡很是瞧不起人,你們不了解他,他私下裡脾氣不好,我不是大喜歡。”

沈陵主意正,就不愛受人擺布,趙原這樣意圖就很明顯,還沒進官場就想著怎麼收買人,野心是很足,就是實力一般般,不讓人信服。

嚴清輝就更不用說了,這家夥一直是在反應之外。

趙原就一直沒能籠絡住他們三個,心理也很惱火,暗暗讓人排擠他們,不過三個人一點都沒察覺,因為三個人本來就沒打算融入其他圈子。

離放榜的日子越近,就越迫切。離家也大半年了,嚴清輝和湯鳴則都是有家室的人,此時此刻也是分外地想念家裡,嚴清輝道:“不管此次中不中,我就想能快些回家。”

還有湯鳴則,他媳婦生了個大胖小子,湯鳴則頭一回做爹,從京城寄了一堆東西回去。

沈陵還好,沈全方氏如今就在他身邊,以後他們可能就要在京城住下了,兩家商量好的,到時候嫁娶苓姐兒肯定是要回揚州府,從揚州府發嫁到建康府。不管中不中,還是要去京城,中了要去京城,不中更要去京城求學。

地方的師資還是有限,京城有老師有嶽父在,肯定比在建康府好。其次讓一個女孩子遠嫁過來,周圍沒有親人,人生地不熟,他可以帶上沈全和江氏,文以苓不行。

沈全和江氏這些日子都在弄新房,這宅子總得布置一下,到時候文家大件的嫁妝就直接放京城,床櫃子之類的。

沈陵對新房也有一些想法,以前他年幼加上沒時間管,這裡可能是他要住好久的地方,沈陵不想住的不舒服,他主要對洗漱間有要求,一定要隔出一個洗漱間。

還有就是衣帽間,沈陵覺得女人都會喜歡衣帽間,如今大多數人用的都是五鬥櫃,衣物是折疊的,就很容易褶皺。

沈陵就畫了圖紙,讓沈全找個木匠,做些大櫃子出來,再配上衣架,到時候把衣服掛起來,多做幾排櫃子,自然不能忘了娘。

沈全很不能理解衣帽間這種東西,不過他還是聽了兒子的。沈陵覺得刷層紅漆就可以了,不用雕花,沈全覺得以後這可是新屋,哪裡能不雕花,給他們屋子的雕花,他和方氏的就不用雕花。

古人對雕花的蜜汁喜愛,不雕花就不夠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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