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圖,大公子剛才大著膽子說了幾個字,緊接著就看到眼前的皇後娘娘拿著那麼老粗的一根針,隔著衣服,狠狠紮進了自己父親的身上。
大公子隻覺得頭皮發麻,就連一旁的五小姐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何老太爺此刻更是動都不敢動,沒一會兒功夫就憋出了一身的汗。
一旁的兩位太醫見狀,立馬移開了視線,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不過短短盞茶的功夫,何老太爺就被姚芷給紮成了個刺蝟,這個時候,姚芷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就著水盆,開始淨手。
“此針乃是本門獨創,須得半個時辰之後才能取下,一天一次,待到何老太爺病愈,方才作罷。”
此言一出,何老太爺更是覺得她是在報複自己了。
姚芷還有彆的政務要處理,不便久留,隨口叮囑了一句,叫何府上奉養的郎中拔針即可,她甚至都沒等夠半個時辰,就在何府眾人糾結跟欲言又止中準備帶人離開了。
大公子在一旁急的團團轉,五小姐強自鎮定下來,在送姚芷的路上,說了一句:“多謝皇後娘娘。”
五小姐想明白了,若皇後娘娘真要動什麼手腳,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姚芷聞言先是一頓,繼而開口,道:“你這聲謝,未免道的太早了些,你就不怕本宮在那針上動手腳?且看看你那大爺爺的表情吧。”
“皇後娘娘仁厚,縱使曾祖父曾與娘娘不和,但如今曾祖父他老人家已經辭官,想必皇後娘娘便也不會刻意為難了。”
哪怕皇後娘娘心中當真有怨,事到如今,也不至於再跟曾祖父計較了。
因為……不劃算了。
姚芷腳步猛地一停:“你的名字。”
五小姐一開始壓根沒反應過來,皇後娘娘這是何意,但還是下意識的開了口:“回娘娘的話,小女姓何,名盼風。”
盼風……
姚芷幾乎是瞬間就想了起來,原來她就是名動上京的才女,當下風靡一時的《祝春詞》跟《春夜花鳥圖》就是出自她手。
怪不得整個何府那麼多人,也就她一個小輩能夠侍奉何家老太爺身側。
傳聞這女子自小便素有才名,何老太爺還是丞相的時候更是當眾感慨過,惋惜自己這個重孫女為何不是男子,隻是不知,這究竟是傳言,還是真事。
姚芷想了想,突然道:“本宮身側尚缺一女官,不知何小姐可願進宮?”
女官?
聽到這樣稍顯陌生的詞彙,何盼風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猶豫,嘴巴就快過腦子,給出了答案:“多謝皇後娘娘抬愛,小女自是願意。”
姚芷點點頭,並未再說什麼,踩著鳳車踏板,轉瞬間就進入到了馬車之中。
“起駕——”
“何小姐,這是進宮的令牌,明日早朝過後,你拿著令牌,屆時自
會有人帶你去勤政殿。”
還不等眼前這個姑娘反應,大宮女把牌子往她手中一塞,就小跑著跟了上去。
何盼風一陣恍惚,下意識的將令牌收入袖中,後知後覺的回到曾祖父所在的院子裡,時辰一過,府中的郎中忙不迭的拔針,何盼風這才發現,經過剛剛的那一番折騰,曾祖父出過汗後,整個人莫名的精神了幾分,原本蠟黃的臉色,也比之前稍微紅潤了一些。
此時何盼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答應了什麼,何盼風捂著自己的袖子,不受控製,心頭嘭嘭一陣狂跳。
轉眼半年時間過去,每隔十天半個月,邊境那裡便會有戰報傳來,眾人從一開始的膽戰心驚,到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
看著勤政殿中掛著的這張輿圖,如果自己沒有對照錯的話,小朔他,應該是已經打到這兒了。
姚芷遙遙一指,突然發現,陳國大半疆土如今早已儘數淪陷了。
姚芷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心頭一片激蕩。
與此同時,身在陳國的葉朔終於又遇到了新的麻煩。
陳國的談將軍跟竇潘兩人早在三個月前就分彆被他表哥,也就是魏小將軍還有徐夔戰於馬下了,其中徐老將軍之孫徐夔更是一戰成名,如今已經是葉朔帳下正五品的定遠將軍了,其中竇潘一顆頭顱,更是直接讓徐夔連升三級,從小嘍囉一口氣直接躋身中層,現在是鐵板釘釘的天子一係的人了,一旁的徐老將軍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拿他毫無辦法。
少年人嘛,得誌之後難免猖狂,就連徐夔也不能免俗,殺了竇潘之後,徐夔一次側翼包抄之時太過激進,險些全軍覆沒,葉朔也沒偏袒,若非徐夔之後將功補過,葉朔差點把他一擼到底,自那之後,徐夔就再也不敢亂來了,整個人更是亦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著。
而如今葉朔遇到的卻是跟徐老將軍一個類型的人物,陳國大將軍霍嶸,同樣極為擅長守城,葉朔跟底下的一乾將士已經整整兩個多月,都沒能再寸進半步了,就算是在糧草充足的情況下,將士們也還是難掩疲態。
更為麻煩的是,在這次攻城的時候,就連葉朔也在他手上受了不小的傷。
一支箭矢好巧不巧,正好射中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