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也是這村裡的人,對之前鄰家發生的事情所耳聞。著林阿福這些話,她真心覺得這姑娘善解人意。可餘光撇見一旁的林母,媒人都些不願意看她的臉色。
實在是臭了。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就回複周家。”
媒人轉就走。
林母回過神來,上前兩步,一把人拽住:“什麼叫說定了?誰答應這麼荒唐的事了?阿福不懂事,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這事情絕不她做主。我跟爹都不答應……婚姻大事,得講究父母之命。你告訴周家,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趁早給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用管她,我願意嫁。”胡妍美安撫道:“大娘放心,若是我爹娘真不願,回頭我自己收拾了包袱搬周家,剛好周大哥最近臥病在床,需人照顧。”
林母:“……”
她回過頭來,怒吼:“你是敢,我打斷你的腿。”
“打斷了我也。”胡妍美一臉倔強:“我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就算死了,周大哥也會我的牌位娶過。”
一個姑娘家說這些話實在出格了,這完全是把自己的名聲放在地上踩。
這些話若是傳出,誰敢上求娶?
這丫頭是瘋了嗎?
媒人看在眼中,歎了口氣:“林家妹,不是我說你,阿福一個小丫頭,你又何必逼她?看看這把人都逼成什麼樣了?”
林母瞠目結舌:“誰逼她了?”
她氣憤道:“是她在逼我。”
媒人搖頭,不願再多說:“你放開我,我回家還事兒呢。”
至婚事,暫時不提了。這死活的,媒人可擔待不起。
*
看著媒人遠,林母回過頭來,眼神像是殺人似的:“阿福,你是真不想自己的名聲了吧?”
胡妍美並不害怕,滿臉不以為然:“來何用?找一個好夫家嗎?可我並不想嫁麼好啊!”
林母惡狠狠瞪著她:“阿福,做人知道感恩,我養你一場,如今到了你報恩的時候,你彆給我扯這些的沒的。想嫁給周大運,除非我死。”
話說到這種地步,胡妍美還是不怕,她看了一眼角落,終始終不開口的兄弟倆,道:“你是不是等們都死了,才願意放過我?”
聞言,林母一驚,脫口問道:“你想做甚?”
胡妍美笑意盈盈:“你千萬彆把我逼急了,不然,我會做什麼,連我自己都不曉得呢。”
林母眼神驚疑不定:“你在威脅我?”
“不敢!”胡妍美轉繼續洗衣:“反正,我不想與人做妾,也不想些複雜的富貴人家。我就想嫁周大哥,你若是不讓我如願,咱們家的人,都彆如願好了。”
她說得輕飄飄,林母活生生打了個寒顫。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丫頭是這麼個狠人呢?
如果早知道,夫妻倆絕對不敢這般擺布她。林母想到自己兩個兒即啟程,盤纏還不知道在何處,心中懼怕之餘又滿是焦灼。
*
媒人回後,林家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周堂哥。末了道:“我看著阿福雖然像是和輩賭氣,但是真的想答應這婚事。而林家,並不願意讓她嫁過來,還直言說周家窮……”
說到這裡,她發覺自己嘴快,勉強笑了笑:“這是林家的原話,不是我說的。”
周堂哥本來也沒想著這事情一定成,隻是試一試而已:“這事彆告訴大運,等好轉了再說。”
周大運並不知道堂哥瞞著乾的些事,隻想安心養好傷再說,可壓根不如願。
周大伯天天都來,時常說起小時候照顧的事。
其實,周大運從小在村裡大,也沒少上山下河,以前也遇上過危險,因此做事特彆小心,從來也不會置自己的性命不顧。哪天會從山上摔下來,並非是過靠近崖邊,而是被人推下來的。
推的是周大伯的二兒周大樹。
從被救回來之後,周大樹從頭到尾都沒出現,據說是城裡做工了,過年才回。
“大運,我跟你爹當年很親,真的穿過同一條褲。我小時候乾活,論哪都帶著……”
周大運些不耐煩,周大伯想的是讓不追究落下山崖的事,但這事絕不可。
“大伯,地裡的草多,你還是想法拔一拔。不整天守在我這裡……我這傷也不是一兩天養好的,地裡的活可不指望我了。”
周大伯似乎沒提及落下山崖的真相,隻是說起地裡的草……隻不說出當時的情形,彆說是拔草了,就算是幫著種幾茬地,也絕怨言。
“不指望你,明天我就跟你伯母和你堂哥一家乾活。你彆操心這些,好好養傷。”
周大運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嘲諷:“今天秋天,我想自己收糧食,自己交稅。畢竟,兩個堂哥都已經娶妻生,我到現在還沒議親,父親就得我一個兒,總不在我這斷了香火。你說對嗎?”
周大伯萬分舍不得些地,也是因為眼瞅著老三成親實在沒空屋,加上家裡的人一年比一年多,這才起了霸占周大運所的宅和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