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耽擱,可就要誤了吉時了。”
林母滿臉不以為然:“這樣的婚就算是有誤,也一定過不好。不瞞大家,我雖然答應了這門婚,但心裡一直是不樂意的。要不是那丫頭執意,周大運那樣的,絕不可攀上我們家。”
她可有個童生兒子,以後就是秀才。
這秀才的姐姐,哪怕隻是養姐,也不是一般人配得上的。葉家那門婚不提,李家和後來的王家之所以願意花那麼多的銀子娶阿福,除了她本身長相好之外,也是因為她有個這樣的弟弟。
在看著是不顯,等到兄弟人考中了秀才,一般人攀不上。
眾人啞然。
林母冷哼一聲:“阿福之一直以為我們是貪圖銀子才將她嫁到那些人家,其實她本身也配嫁!算起來,分明是她占我們的宜才。”
林母日後不打算再見這個宜女兒,也不會再讓她進門,她傷害不了兄弟倆,撕破臉不來往也不是什麼大。
這番話清晰的落入了胡妍美耳中,她緩緩起身走在門,換做彆人家的新嫁娘,這時候就有弟弟上。
林家兄弟還是,胡妍美有求林母,道:“我生來命苦,不得爹娘喜歡。哪怕後來有了新的家人,他們也從來有將我放在心上過。今日我站在這裡,就是想試一試自己走出門的姑娘到底不過得好,也請大家幫我做個見證。”
話音落,她抬步跨出門檻。身邊喜婆急忙扶,她就這麼一步步的朝著林家大門走。
“忒過分了。”
“是啊,就算這姑娘不聽話,那也是養了多年的女兒。林家這簡直……裡隻有銀子,其他什麼看不見。”
“要我說,不是他們逼迫,阿福也不會嫁給周家。”
“周家那麼窮,一般姑娘不嫁,阿福肯定也是被逼急了。”
“不過,周大運這門婚倒是挺看重的,願意賣地來娶妻了,你看阿福身上的衣衫和那花轎,花費可不少呢。”
“咱倆是命苦的人,親緣太淺,希望以後互相扶持,好好把日子過。”
“我看難……貧賤夫妻百哀。進門就欠了那麼多的債,要是真把地賣了,更不夠吃!”
……
但凡是紅白喜,村裡所有人會到,你一言我一語的,周圍熱鬨非凡。
在這樣的議論聲中,胡妍美上了花轎。
周大運坐在椅子上,已經在門等著了,他找了自己本家的個堂兄弟抬著,親自從花轎中牽出了胡妍美,人就這麼一站一坐進屋拜了堂。
到了周家之後,一切挺順利的。
人拜高堂時,拜的是牌位。周大伯穿上了自己最麵的衣衫等在旁邊……以也有過這種先例,侄子被伯父養大,成親的時候拜完了親爹娘的牌位,還衝著伯父跪磕頭。
可惜,周大運完全這想法,三拜九叩之後,人就被眾人簇擁著了房。
新人一走,堂屋中空了一大片,周大伯站在原地,有些淒涼。
值得一提的是,周家的席麵辦得特彆好,算是村裡的頭一份,一點不像是窮人家辦出來的。眾人吃得順心之餘,也有些人認為周大運不會算計,本來銀錢就不多,還拿來這麼拋費,這就不是過日子的做法嘛。
無論眾人怎麼議論,反正婚是辦完了。
周大運身上有傷,折騰了這一場,回屋後就沉沉睡。三個本家嫂嫂留在最後,把院子裡打掃得乾乾淨淨,順把鄰居們的東西送回後才離開。
胡妍美親自將她們送到門,又請她們幾家第二天早上來吃飯。
這頓飯,是專程為了答謝的。
人走完了,院子裡安靜來,胡妍美左右看了一圈,盤算著先把周大運後院那幾棵已經老了的菜拔掉……之是周大伯一家在種,她自己種上,順勢就收回來了。
卻有敲門聲傳來,胡妍美還以為是有人將東西落,開門看到是周伯母,她臉上的笑容收斂:“有?”
“是有點話要囑咐你!”周伯母擠了進來,一臉的不讚同:“先我聽見你請了桃花她們幾家明早上來吃飯?”
“她們幾家天就來了的,這天還熬了夜,合該請他們吃一頓。”胡妍美上打量她:“伯母,一頓飯我還是做得出來的,不用你幫忙你。”
她知道周伯母有幫忙的意思,是故意這麼說的。
“不是!”周伯母有些不耐:“以他們家做的時候,大運也少幫忙,這是還咱們家的分。你必要還又糟蹋一頓飯……明早上咱們自己家的人吃一頓就行了。我再過來跟你說一聲,稍後我就過傳話,讓他們明天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