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汐臉色蒼白的躺在重紫臂彎裡,昏迷中下意識把重紫的血吞咽了下去。
重紫輕輕用手指擦了擦淩子汐唇角的血,接著,挽起淩子汐裡衣的袖子,看著淩子汐重新崩裂的傷口,再一次為淩子汐包紮。
昏睡中,淩子汐感覺到疼,皺了皺眉,輕輕哼了幾聲。重紫手下的動作便放得更輕。
重紫給淩子汐處理完傷口,喂給淩子汐一顆丹藥,接著,把自己的外衣披在淩子汐身上,自己則用身體擋住了洞穴外的微風,一邊調整自己的經脈,一邊守著淩子汐入睡。
淩子汐昏睡了一夜又一天,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夜晚。
淩子汐睜開眼睛,因為睡了那麼久的緣故,一時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
這裡很昏暗,朝外看去,能夠看到洞口的天光。
對了……重紫帶自己來到了一個山洞。
淩子汐側頭,便看到在自己一旁靠著山洞入睡的重紫。
重紫並沒有躺下,而是這樣靠著牆壁,淩子汐覺得,重紫應該是守了一夜,直到撐不住才入睡的。
淩子汐覺得渾身乏力,但還是坐起來,拉起重紫的衣袖,為重紫檢查了一下傷口。
給重紫把傷重新包紮好,淩子汐艱難地讓重紫躺在“床”上趴著,想給重紫重新施針。
那些黑衣人來的時候,給重紫的針施了一半,重紫又強行動用靈力,淩子汐怕重紫傷了元氣。
淩子汐先把自己的靈力探入重紫的體內,果然重紫體內靈力混亂不堪,甚至有些在倒流,經脈也傷痕累累。
淩子汐喂給重紫一顆梳元丹,重紫體力的靈力躁動減緩了許多,接著,淩子汐重新給重紫施針,每一次下針都帶著木靈力,一邊壓製經脈躁動一邊給重紫梳理。
過了許久,淩子汐頭上見了汗,終於給重紫施完了針。
淩子汐擦了擦自己的汗水,半晌,把重紫的身體翻過來躺好,然後把重紫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罩在重紫身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淩子汐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聽到山洞外麵不遠處傳來一陣幽鳴之聲。
外麵還淅淅瀝瀝的下著雨,暮色漸深,這幽鳴聲有如啼泣般,融在夜色裡。
不知為何,淩子汐就是覺得,這幽鳴的禽類叫聲是在呼喚自己。
淩子汐低頭看了看重紫,重紫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比剛才好了很多,淩子汐又從空間拿出一身新衣服蓋在重紫的身上,然後拿出一把普通的油紙傘,朝雨幕中走了出去。
雨水滴在淩子汐的傘沿上,在暗夜的微微幽光中彈起複而落在地上,有一種彆樣的惆悵。
淩子汐握緊了傘柄,朝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淩子汐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來到山中一處小樹林裡麵,這裡樹林不多,但卻是很安全隱蔽的一個地方。
淩子汐打著傘抬起頭,發現樹上站著一隻翅膀發紅的大型鳥,淩子汐絞儘腦汁,想起來了,這在地球上被叫做朱鹮!
就是這隻朱鹮,在暗夜中鳴叫呼喚自己。
淩子汐將傘微微斜起,抬起頭看著朱鹮,輕聲開口道:“你有事嗎?”
這隻朱鹮身上有妖氣,淩子汐能夠感覺到。
隻見朱鹮從枝頭飛下,落在地麵上變成了人的模樣,人型的朱鹮抬起頭,淩子汐看到他的眼眶泛著紅色,十分妖冶。
朱鹮單膝跪地,朝淩子汐行了一禮。
雨下得有些急,打在傘麵上,淅淅索索,如同落在人的心間。
“為什麼朝著我行禮?”淩子汐輕輕道。
這件事淩子汐早就想問了,秀涇鎮的小蛇、秘境裡的大蛇,還有這隻朱鹮,全部都對自己很恭敬的樣子。
朱鹮雙手交疊,對著淩子汐說道:“您是妖族尊貴的王血……”
“王……血?”淩子汐有些弄不明白。
“是的。”朱鹮點點頭。
“你是不是弄錯了?”淩子汐勉強笑了笑,難道說,九尾妖狐的血脈很厲害?
“吾沒有弄錯。”朱鹮開口道,“您身上的血脈令妖族的吾感到臣服。”
“可是,我隻是半妖……”
“半妖,就讓吾等臣服,可以想象,您的血脈有多尊貴。”朱鹮認真道。
“但是……”
“大人,妖族處境艱難,需要一個王族血脈來領導振興。”朱鹮打斷了淩子汐的話。
“你……你是說我?”淩子汐更驚愕了,“這怎麼可能……”
“是的,就是您。”朱鹮眼睛緊緊盯著淩子汐,“吾雖在秘境多年,可秘境中妖族眾多,吾從未見過像您一樣的血脈,遠遠感應到,就令吾身心臣服。”
“我隻是一隻狐妖而已……”淩子汐小聲道,“而且,我的狐妖妖珠,還在第一重境沒有突破。”
這太不好意思了,對方把自己奉作神明,而自己,其實隻是個小菜鳥而已……
“妖族王血,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朱鹮道,“不飛則已,一飛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