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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出嫁, 江氏最擔心的不是小兩口的感情,而是女兒能否應付鎮國公府的那一群女人。

阿漁便向母親捋了一遍徐家女眷的性情為人。

“容華長公主自恃身份傲慢囂張,二夫人慣擅笑麵逢迎挑撥離間, 三夫人善良卻喜歡攀比, 四夫人寬和大方,四位嫂子,三夫人四夫人都好相處,二夫人好麵子, 明麵絕不會與我針鋒相對, 這樣我就隻需提防容華長公主就行了。可她隻是我的嫂子, 老太君還健在, 她能在我麵前擺什麼譜兒?五爺有官職有身份, 我手裡有嫁妝有閒錢,不求她便無需敬她。”

女兒侃侃而談, 江氏聽得目瞪口呆:“這,你才嫁過去兩日,就知道的這麼清楚了?”

阿漁笑道:“娘怎麼糊塗了, 我嫁過去之前也去過國公府多次啊, 見得多了就有所了解了,更何況這兩日五爺也囑咐了我很多。”

提到徐潛,阿漁眼睛都在笑。

江氏見了, 便知道女兒是真的嫁對了人。

握著女兒的小手,江氏欣慰道:“阿漁比娘想的還厲害, 看來娘是不用瞎操心了,隻盼你快點給五爺生個兒子, 老太君這把歲數,肯定盼著五爺這邊再抱一個孫子的。”

阿漁:……

她說了那麼多, 本以為母親能滿意,結果母親又開始惦記快點抱外孫了?

“我不跟您說了。”阿漁小聲嗔道,掙開母親的手,去找弟弟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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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煉、曹炯都去當差了,晌午吃席時就曹廷安夫妻、阿漁小兩口再加上熾哥兒,五人同桌。

女婿上門當嶽父的怎能不備酒?

若非顧慮易醉的女兒,曹廷安一定會準備更辣的烈酒,而非這尋常黃酒。

丫鬟們擺好酒壺,剛要替兩位爺斟酒,曹廷安忽然瞪了那丫鬟一眼。

小丫鬟手一縮,站旁邊去了。

曹廷安再看向徐潛,用老嶽父等女婿孝順的眼神。

江氏無奈地嗔了他一眼,阿漁則有些擔心地看向徐潛。

徐潛冷而知禮,很懂規矩地拿起酒壺,起身替曹廷安斟上:“嶽父請用。”

曹廷安終於笑了:“算你小子識趣。”

徐潛重新坐正,視線移向身側,看見小妻子垂眸夾菜,嘴角翹著,不知在笑什麼。

曹廷安與女婿連喝了三盅酒,還想再喝,江氏溫聲道:“好了,吃菜吧,下次你們翁婿倆單獨吃席時再喝個夠。”

曹廷安瞅瞅斜對麵的女兒,終於罷休。

江氏再勸女婿:“吃吧,都是一家人了,喜歡什麼夾什麼,彆客氣。”然後又嗔怪女兒:“阿漁你彆光顧著自己吃,給守夾夾菜啊。”

徐潛馬上道:“嶽母客氣了,我自己來便可。”

說完拿起筷子夾了兩樣菜過來。

江氏繼續朝女兒使眼色。

阿漁臉紅紅的,想起徐潛愛吃辣,她掃眼桌上的菜肴,從父親麵前的菜盤裡夾了一塊兒辣子雞給徐潛。

徐潛正色道:“多謝夫人。”

阿漁耳朵都變了顏色。

江氏看得歡喜,曹廷安哼了哼,真是沒良心的女兒,有了丈夫就忘了孝敬他這個老子。還有江氏,既然知道提醒女兒伺候女婿,她怎麼沒給他夾菜?

不怪妻子不怪女兒,都怪女婿!

曹廷安故意吃的很慢,然後見妻女吃的差不多了,他叫娘仨先退下,單獨與女婿拚起酒來,而且直接用大海碗拚,小酒盅是做樣子給妻女看的。

徐潛看著丫鬟抱來的酒壇子,腦海裡迅速閃現幾個念頭。

不能喝,回去坐在一個馬車裡,她聞了他身上的酒氣會醉。

可是,前麵的兩晚,醉了的小妻子與沒醉的小妻子反應完全不一樣,前晚的她膽大且配合。

“怎麼,不敢喝?”

酒都倒好了,見女婿盯著酒壇子發呆,曹廷安嘲諷道。

徐潛回神,看眼嶽父,他端起酒碗。

翁婿倆拚了足足一個時辰的酒,阿漁都在後院歇完晌了,還是江氏擔心女婿被丈夫灌醉,才親自過來打斷了二人。

曹廷安還能再喝,徐潛也毫無醉態。

“行了行了,阿漁他們該回去了。”江氏不悅地對拎著酒壇子還想倒酒的曹廷安道。

曹廷安還在猶豫,徐潛站了起來,垂眸對江氏道:“小婿貪杯,失禮了。”

江氏笑靨如花:“不怪你不怪你,都是侯爺灌你的。”

曹廷安:……

江氏懶得理他,叫靈芝去請女兒過來。

曹廷安隻好跟著妻子去送小兩口。

到了門前,曹廷安冷臉對徐潛道:“我就阿漁一個嫡女,你給我好好照顧她,不然彆怪我不給老太君麵子。”

徐潛:“小婿謹遵嶽父教誨。”

曹廷安心想,說說敢情容易,可這個時候,他也沒法讓徐潛立下字據。

“你也是,彆太傻了,受了委屈什麼都不用忍,直接回家來。”曹廷安又對女兒道。

阿漁哪能答應?

她為難地低下頭。

曹廷安先是一愣,跟著更心酸了,什麼女兒啊,連女婿都不如,嘴上哄哄他都不樂意。

“走吧走吧!”曹廷安氣得擺擺手,先回去了。

阿漁失笑,由寶蟬扶著先上了馬車。

徐潛再次朝江氏道彆,上車了。

外麵地方空曠,阿漁又一直站在母親身邊,沒聞到多少酒氣,現在徐潛一進來,那酒氣便迎麵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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