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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了?”薑津津神情慵懶的轉動了一下無名指上的鑽戒,“怎麼私了,你看我像是缺那幾個鋼鏰的人?”

“而且,我這種人最不怕折騰了。”薑津津笑,“我彆的沒有,就時間多,錢也多。”

譚青青深吸一口氣,“勝訴很難的。”

薑津津莞爾一笑,“誰在意呢,一次勝不了,那就第二次第三次,我也沒想過一定會贏啊,就是跟你們鬨著玩玩,反正生活也很無趣對吧?”

譚青青隻是紅著眼眶說:“肖雨晴前不久才失業。”

薑津津心裡毫無波瀾。肖雨晴?那個在學校貼吧裡說原主跟三十歲老男人談戀愛、因為被原配抓住影響太糟糕所以才轉學的女生?

“你同情她?”薑津津雙手抱胸,笑眯眯地看著她,“那好啊,不然這樣,你來換她?以後我不盯她了,盯你可以吧?我看你們同學情誼很深耶。”

譚青青不說話了。沒說換,也沒說不換。

不過這種情況下,一般沉默就代表不想換。

薑津津:嗬。

懶得說了。薑津津發現,這些人真的很有意思,竟然妄想讓一個受害者來體諒他們。也對,霸淩加害者又有什麼同理心呢?自然也不配得到彆人的同情以及憐憫。

走出咖啡廳後,薑津津將譚青青的微信也都刪了。

沒什麼留著的必要了。

隻要想到當初的那些人,未來都會活在擔憂跟害怕中,她就好開心。

*

薑津津不是聖人,同樣的,周明灃更加不是。

他以為,上一次在酒莊,他已經提醒過席芷儀,那就是他對席家最後的忍耐。席家莫不是以為他是做慈善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們的挑釁?

周明灃的回擊也是強而有力的。

幾天後,就不動聲色地截胡了一個地皮競拍。那是元盛集團明年最大的項目,周明灃本來對這一塊沒什麼興趣,正好他有朋友也想競拍那塊地,奈何實力不夠,周明灃加碼,讓朋友強勢競拍下那塊地皮,元盛集團的人都傻眼了,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一件事,現在居然半路殺出了程咬金!

席芷儀在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後,斷定周明灃是怒發衝冠為紅顏。

當機立斷的,撥通了周明灃的座機,渴求在這件事上能有所轉機。

周明灃接通電話時,語氣平靜鎮定,仿佛截胡元盛集團最大項目的背後人不是他一般,“席總,你好。”

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謙遜。

席芷儀卻是深吸一口氣,“周總,最近我在出差,對家裡這邊的事確實是鞭長莫及,周總,您知道,我母親她隻是無法接受承光的離世……”

周明灃輕笑,可能是他近年來比較內斂,竟然給了他人一種他好像是做慈善發家的錯覺。

他打斷了席芷儀的話,冷聲道:“令堂如果不是在我的地盤發瘋,我絕對不關心。”

他也不是不懂席芷儀的心思,無外乎是想借著他的手拉下席母這座山,席芷儀難道就不知道她媽做的那些事,當然是知道的,不過是想觀望罷了,也希望能惹怒他,進而逼他出手。

想漁翁得利,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

席芷儀啞口無言。

她的確沒想到周明灃會一句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截胡了她想競拍的地皮。

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周明灃這個男人溫和外表下的深不可測。

周明灃又道:“席總縱古觀今,也該知道一件事,沒有任何一個家族能經久不衰、屹立不倒。”

席芷儀聽出了周明灃話裡的暗示。

雖然她不太相信周明灃會因為一個女人這般衝動理智,可她也不敢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一時失態之下,她竟然脫口而出:“周總,您不擔心津津會知道您的所作所為嗎?她對承光……”

話至此處,席芷儀的理智回籠,這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有多不合適。

她果斷住嘴,想要說些什麼來挽回,卻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語氣異常溫和地說:“就不牢席總掛懷我們夫婦的事了。”

掛了電話後,周明灃坐在辦公椅上。

他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淡定。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雙眸仍然怒氣難消。

下午時分,周明灃喚來劉助理以及他最心腹的幾個副總,幾人在會議室裡聊了很長時間,直到夜幕降臨。

薑津津跟中介已經簽了合同,正在家裡無限幻想自己未來的富婆生活時,周明灃回來了。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劉助理跟司機扶著他回來上樓。

薑津津已經洗漱好,見劉助理跟司機過來,趕忙披上了睡袍,靠近周明灃,便聞到一股酒氣,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隻是跟在身後關切問道:“這是怎麼了?”

劉助理分神,回道:“今天會後,公司的幾個領導還有周總一起吃了飯,周總興致高,喝了一些酒。”

薑津津難掩驚詫。

這興致得有多高才喝酒啊。

周明灃幾乎不怎麼喝酒,哪怕參加飯局也是滴酒不沾,薑津津還笑過他深諳養生之道。

今天居然喝了酒?

她輕嗅了一下,“這喝了不少吧?”

劉助理回:“嗯。”

他也覺得周總很反常。

周明灃突然開了口,喝過酒的關係,嗓子沙啞,“我坐沙發上就好。”

他好像有點兒頭疼的樣子,頓了頓後又道:“小劉小孫,你們回去休息,今天辛苦了。”

劉助理一臉欲言又止,薑津津說道:“先回去吧,我來照顧就好。”

聽了這話,劉助理才放心的準備離開,在來到薑津津身旁時,劉助理腳步頓住,壓低聲音飛快地說道:“太太,周總心情不好。”

薑津津詫異地看向劉助理。

劉助理跟著司機走出了房間,還很貼心的給帶上了房門。

他心情不好??

他能有什麼心情不好呢?薑津津實在是想不通。

她一臉疑惑地走了過去,在他身旁坐下,腿挨著他的褲腿,她想了想,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哪知道,周明灃隻是用一種她看不懂的深沉眼神看著她,就在看得她都想逃時,他突然探出手將她抱入懷中。

周明灃何嘗不知道席家母女的詭譎。

何嘗不知道席芷儀說的那話可能是故意激怒他,明知道是激怒,明知道不該理會,卻還是動了怒。

歸根到底,不過是席芷儀的那一句暗示——

你知道津津多愛承光嗎?

如果她知道你這樣對他的家人,對他的集團,她會怎麼樣?

他不想去打探半點她過去跟席承光的事。他不關心他們過去愛得如何轟轟烈烈……

可當彆人提起一點,他就已經怒火中燒。

這不是怒火,而是妒火。

薑津津真的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周明灃抱她抱得太緊了,她都快不能呼吸了。正當她準備掙紮時,他逐漸放輕了力道,一點一點的放鬆,直到像從前很多次擁抱一般溫柔。

他放開了她,眉目一派溫和,“對不起,我喝多了。”

薑津津看著他這樣,有點心疼。

誰讓他心情不好了?她敢保證,絕對不是她,他們最近感情那麼好!

她想問,可看他明顯一副不想說的模樣,也隻能不問了,想了想,她拉著他的手,笑道:“喝的什麼酒?”

周明灃還未回答,她便得意洋洋地說:“我來嘗嘗看。”

說著,趁他反應不及,她湊上去,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又一下。

等退開來,看著周明灃深邃的眼眸,她煞有介事地說道:“難道是那什麼傳說中82年的拉菲?還是白的,唔,我一點兒都嘗不出來……”

周明灃盯著薑津津。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位同學,那位同學是文藝青年,寫給他的畢業祝福上是短短的一句——

周明灃,你該被人拉下神壇,嘗儘酸甜苦辣、愛恨嗔癡。

他早已經不知不覺的,變成了最最普通的男人,會嫉妒會衝動,也會一秒被她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