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六十五章(1 / 2)

受過專業訓練的身體本該警覺而敏銳, 可因為周圍籠罩自己的信息太過熟悉,黑發青年隻是含混地嘟囔一聲,並沒有被此驚醒。

需要湊近才能聞到的信息素似乎已經將青年整個浸透, 僅僅想緩解犬齒癢意的鐘弈,竟真從那細軟皮肉裡嘗出幾分甜味。

借著月光,他可以清晰看到對方耳尖兩側被自己咬出的淺淡齒印, 仿佛又是一個小小的勳章,和後頸咬痕的交相輝映。

滿意地盯著那兩塊緋色瞧來瞧去, 男人一個沒忍住, 又湊過去輕輕舔了一口。

這下哪怕沈裴睡得再沉, 也要被對方給鬨醒了。

比自己體溫更高的鼻息一下下拂過耳側, 感覺到癢的青年蹙眉抬手,眼都沒睜地在男人臉上推了一把:“睡覺。”

思緒尚未徹底清醒,他手上也軟綿綿地沒用什麼勁兒, 突然挨了“一巴掌”的男人不但沒感覺到疼和冒犯, 反而還順杆爬地, 張嘴含住青年正巧搭在自己唇邊的指尖。

舌尖溫軟, 細細描摹出指尖的形狀, 徹底沒了困意的沈裴忍無可忍地睜眼,正要抽出自己可憐的手, 立刻就被對方咬了一口。

動作一僵的沈浪浪:……怎麼還帶護食的呢?這可是他的手好嗎?

艱難從“狼口”中逃離的指尖帶著些許刺痛,甚至還勾連起一條細細的銀絲, 頂著男人直勾勾的目光, 青年本能地收手攥緊拳頭, 卻仍覺得自己染上濕潤的掌心熱得發燙。

裹著被子坐了起來,沈裴挺直脊背,儘量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我說……你們alha的易感期, 就沒有對應的抑製劑嗎?”

“有啊,”乖乖躺好保持被青年俯視的姿勢,男人側過身子,依舊樂此不疲地去夠對方的手,“我剛剛不就是在吃嗎?”

——對於身處易感期的alha而言,隻有心儀oga的信息素,才能讓他們從內而外地覺得安全。

你是我的藥。

這是哪個年代的土味情話。

一邊吐槽一邊忍不住想笑,沈裴努力沉下眉眼:“我剛剛應該把那段話錄下來的。”

“等教官清醒以後,或許還能賣個好價錢。”

“錄就錄啊,”手指慢吞吞敲著青年攥成一團的拳頭,鐘弈無所謂道,“要我再說一遍給你聽嗎?”

“我看教官真的是病糊塗了,”實在拿這隻粘人又能拆家的大型犬沒轍,還想睡覺的青年抿抿唇,掀開被子便想下床,“藥也吃過了,您自己一個人睡吧。”

“不要,”全聯邦數一數二的身手終於在這時發揮了恰當的作用,稍稍向前一撲,男人及時且準確地圈住了青年的腰,“彆走。”

粘人精。

大狗狗。

默默在心裡給對方起了兩個新的外號,沈裴正要狠心扒開某人箍在自己腰間的胳膊,後頸卻忽地感到一點濕熱。

側身坐在床邊穿鞋,他輕易便被對方拿住了弱點。

約莫是還留有最後一點點理性,男人並沒有再用犬齒咬他,隻是像個得了冰棍的孩子,一下一下地舔來舔去。

沈裴的腰瞬間軟了。

常年被藥物壓抑的信息素經不起任何撩撥,他咬牙偏了偏頭,說出的話卻像貓兒輕叫一樣軟:“放開。”

心跳如鼓,回答他的是一個重重落在後頸的吮吻。

素來安分的腺體仿佛感覺到了契合alha的呼喚,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肉,它無法自控地發熱,溢出一波又一波誘人的信息素來。

像是越過了一道最後要堅守的底線,青年周身原本酷似西瓜的清爽味道,忽然縈繞升騰,變成了甜而不膩的花蜜。

非常清楚這種變化代表著什麼,沈裴條件反射地張口:“抑、抑製劑……”

再這樣下去,他搞不好就要提前發熱了。

萬萬沒想到懷中青年的反應會如此劇烈,隻想著親親抱抱舔舔咬咬的鐘弈,也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家裡沒有那種東西,”小心翼翼放過那已然染上一層水光的後頸,鐘弈像個做了壞事的孩子般放輕聲音,“我隻帶過你一個oga回來。”

知道此刻絕對不是自己坦白心意標記對方的最佳時機,他鬆開沈裴的腰,一個跨步跳下床去:“等等,我這就去給你買……”藥。

最後一個字尚未說完,剛剛落地站穩的男人,便感覺有誰抓住了他的衣袖。

“咬我,”艱難維持著最後一點清明,黑發青年捏緊指尖,用力把人朝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快點。”

oga的發熱期往往要用靠與alha結合進行紓解,趁事情還沒有發展到最失控的地步,一個臨時標記也勉強能夠挽回局麵。

驚喜來得太快,反而讓人有些不知所措,鐘弈垂眸看向沈裴,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後悔——

早知如此,他就該好好看看那群混小子準備的書和儲存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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