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地,搭在他小腹的手僵硬一瞬。
等了半響都沒等到男人後續的說辭,沈裴又困又惱,還莫名有點委屈,便翻翻身子想要下床:“我去客……”
話未說完,那操勞過度、經不起任何拉扯的腰,便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你這嘴硬心軟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重新將對方抱回懷裡,鐘弈無奈搖頭,用掌心貼住青年酸痛的肌肉,“有什麼火衝我發就是,折騰自己多吃虧嗯?”
低頭親了親對方因生氣而睜圓了些的鳳眼,他沉聲地道:“藥物對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逆的,沈裴,我有點急,也很心疼,你能懂嗎?”
“但怎麼辦啊,”撒嬌般地將頭埋在青年頸側,男人放輕音量,畫風忽地一變,“一想到能夠完完全全地獨自擁有你,我的心就高興極了。”
“儘管這麼說有點混蛋,可是沈裴,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
“哪怕是我們的孩子也不行。”
分明是在常人耳中極其自私的言論,然而對沈裴來說,這才是他最熟悉的、最想聽的情話。
幾生幾世的糾纏,哪怕對方無法留存全部記憶,他們之間,也早已沒了其他任何人的位置。
短暫退去的困意再度來襲,黑發青年小小打了個哈欠,含糊地“嗯”了一句。
——世間情愛有許多種,兒孫滿堂固然惹人豔羨,眼裡身邊隻容得下彼此,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
一個Omega一生隻能接受一個Alpha的完全標記,這是清清楚楚寫在生理手冊上的常識性問題。
不過因為沈裴那晚沒有處在發熱期,純靠蠻力叩開那道門中門的鐘上將,總覺得心裡不大安定。
尤其是在青年通過考核進入第九軍團後,他之前親自替對方挑的那款香水,反而成了遮掩兩人關係的幫凶。
雖說在紀律嚴明的第九軍團,沒誰會去招惹已經有主的Omega同僚,可無奈在他人眼中,幾個月前在實戰考核中大出風頭的沈裴,完全就是個極優秀的Alpha。
容貌與實力兼備、看似冷淡卻很細心、信息素也很特彆、沒有其他Alpha那種讓人緊張的壓迫力……短短幾周下來,除了對信息素感知遲鈍的Beta,連一直號稱同性相斥的Alpha們,都能和對方打成一片。
如此一來,答應沈裴暫時隱瞞兩人關係、等對方做出些成績再公開的鐘上將,更是感覺到了史無前例的危機。
於是,當又一次和鐘弈分房而眠的沈裴、被叫進那間最大的辦公室時,一眼就瞧出了某醋缸身上纏著的怨念。
聯邦邊境臨近深秋,蟲族的活動頻率也降低了些,駐紮在外的男人無仗可打,桌上則堆著來自首都星的文件。
“坐。”未等青年說話,皺著眉的鐘上將便主動開腔,拍了拍自己的腿。
無端從對方臉上讀出幾分大狗狗式委屈,確認房門鎖好的沈裴繞過辦公桌,倒沒真坐在男人腿上,隻彎腰抱了抱對方:“怎麼了?易感期?”
“沒到易感期就不能想你嗎?”小聲嘀咕一句,鐘弈到底還是回抱住青年,湊近對方頸側,嗅了嗅那藏在香水下、屬於自己的味道,“沈裴,寶貝……我後悔了。”
早知如此,他一開始就不該答應那個見鬼的“地下戀情”。
難得見到對方這副模樣,沈裴一愣,哭笑不得:“其實現在公開也可以的。”
雖說他確實很想避開某些關於“徇私”“走後門”的八卦非議,可和鐘弈的心情相比,這些小麻煩都不值一提。
“男人說話怎麼能不算數?”一口否決青年的提議,鐘弈伸手摸向辦公桌的抽屜,“放心,我已經想到了更好的解決方案。”
心跳沒來由地加快一瞬,黑發青年瞧著那個被男人翻出又握在手心的絲絨方盒,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似的,呆呆僵在了原地。
“提前托朋友在首都星定製的款式,”乍看神色鎮定,男人的語速卻比平常快了幾分,“可能有點急,但我是真心的……”
輕輕將那枚尺寸恰好的銀白圓環套進青年指間,他起身,認真望進對方映著自己的眼底:“保密歸保密,沈裴先生,我們可以先結婚嗎?”
“說得好聽,”眼眶發酸,黑發青年嘴上卻不饒人,“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先斬後奏,熟讀兵法的鐘上將摩挲著對方左手的戒指果斷搖頭:“當然沒有。”
“那太好了,”微不可察地吸了吸鼻子,沈裴踮腳,主動吻向男人的唇——
“我很願意。”
每個世界,
都很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八世界完結撒花,尾聲照常放在下世界開頭。
九世界預告:
#我在末世養狼崽#(裴裴視角)
#白天叫哥哥,晚上哥哥叫#(老攻視角)
日常比心,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