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麻辣香鍋(一)(2 / 2)

倒不是他的神情歇斯底裡什麼的,相反,宋管事的神情無比平靜。隻是那常年緊皺的眉頭,似乎將憂心的表情深刻在了臉上,與他整個人融為了一體。

看著走進來的林斐等人,宋管事道:“你們想問什麼?”

劉元瞥了眼林斐,開口問道:“黃班主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宋管事沒有承認是與不是,隻是閉了閉眼,開口問道:“證據呢?”

黃班主的死沒做任何遮掩,就是被人捂死的,宋管事不管是臨時籌錢還是沒有人證都嫌疑極大。

可這些皆隻是間接證據,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宋管事殺了人。

雖然在劉元看來,宋管事一句“證據呢?”已幾乎坐實了他的嫌疑,可嫌疑便是嫌疑,沒有證據,無法定案。

劉元看向林斐,見上峰忽地開口道:“胡彩鳳死了。”

宋管事掀了掀眼皮,那張愁苦的臉上多了一絲名為“感慨”的情緒,不過這情緒也隻是稍縱即逝,他道:“她年歲也不小了,且一直有心疾,說不準的。”

林斐又道:“福子死的那一日,她就在台下,看著福子橫死當場,而後便犯了心疾,不到夜裡便去世了。”

宋管事再次“哦”了一聲,淡淡道:“胡彩鳳是我先頭的夫人,和離二十多年了,也早已再嫁,我已多年不曾見過她。黃班主因為戲班之事我認得,福子什麼的,我不認得。”

一句話聽的白諸和劉元連連皺眉:看樣子,宋管事也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沒有直接的證據擺在麵前,他是不會開口說實話的。

可他們眼下,對黃班主的死並沒有直接的證據。

“福子死前在掌心裡留下了一個字。”林斐對宋管事的反應不置可否,繼續說道。

宋管事抬頭往這裡看了一眼,這句話顯然是令他在意的。

林斐又道:“他被丟棄時的繈褓上也留了一個字――牛,uu看書 我等算了算福子的出身年份,同宋管事那個死去的孩子當一般大。”

宋管事道:“牛年出生的人多的是。”

“確實不少!”林斐點頭,道,“世子也是牛年出生的。”

這句話聽的宋管事的眉頭下意識的擰了起來,脫口而出:“這同世子有什麼關係?”

這個宋管事也隻有遇到淮山郡王府一家的事時會有反應。

真真是個隻忠於淮山郡王一家的忠仆!劉元同白諸對視了一眼:所以,他當年極有可能是用自己的兒子頂替了淮山郡王一家?

“二十五年前,淮山郡王一脈遭遇鹽湖城流寇,被扣押其中。流寇並非善類,得知被扣押的是宗親之中赫赫有名的淮山郡王一脈,怎會就這般放過?”林斐說道,“我若是他們,定會將這一家扣押起來,做以防萬一的底牌。”

《趙氏孤兒》那出戲,確實存在。

福子不是那個趙氏孤兒,而是那個被替換的,本該死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