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洲道口一切順利,守兵那邊很快便傳來了消息,權利宇一行人已被順利擒獲。
雖說桉子的來龍去脈守兵那裡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林斐交待他們要問的事,他們也自是問了。權利宇準備趁亂殺人,將殺人之罪推到守兵身上的事同林斐推測的一點不差。
雖說清楚對方是要自己背黑鍋,對權利宇,守兵自不會好到哪裡去,不過倒也就事論事的道權利宇被抓之後倒是解釋的很是乾脆,比那幾個磨磨蹭蹭,還想算計的使臣好多了。
權利宇既然被抓,那金妍秀這裡的口不用撬自然也主動交待了。
“我們已經很努力的在想辦法了,”金妍秀聽聞權利宇被抓之後,歎了口氣,看向麵前的大理寺眾人,對這結果卻也沒有什麼意外,“我在長安留了那麼多年,聽了太多你們大理寺破桉的故事了。有些凶徒的手法若是換了我,怕是一輩子也破不了的,你們卻輕易的破了,我便知道很難瞞過你們的。”
“我們本也不是擅長這個的人,”金妍秀說著,大喇喇的盤腿坐在牢中的石床上,摩挲了一下下巴,說道,“若不是那位杜老大人也橫插一腳,怕是早被發現了。”
這倒是!若不是借著杜老大人擋了一擋,這兩位怕是連那些高句麗使臣都騙不過去的。
“摩羅教的人一開始並不知道我來了大榮,後來才知曉了,”金妍秀說到這裡,攤了攤手,“我爹死後,教中的人都想當教主,口中喊著我是聖女,卻也隻是喊喊,很多事情我都不知曉。”
“五年前,那個叫蘇丹生的人倒是很聰明,直接看穿了我的境遇,說動了我,”金妍秀說道,“其實也不是說動我,摩羅教這種教原本便不該存在的。”
摩羅教主是人不是神仙,怕是沒有誰比假朝安他們更清楚的了。人人皆不過是打著幌子,想爭奪權力罷了。
“蘇丹生已經猜的差不多了,不過是從我口中得到了證實而已。”金妍秀說道,“至於裕王和假朝安,也不過是麵上尊著我,當個傀儡罷了!”
“裕王過來尋我喝茶,其實也是在查蘇丹生當年到底是如何知曉摩羅教這件事的。”金妍秀說到這裡,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摸了摸鼻子,道,“但他從來不懷疑我!”
畢竟她是摩羅教主之女,就算沒人真的把她當回事,裕王也不覺得她會出賣摩羅教。
“這大概就是你們漢人說的‘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金妍秀笑著搖了搖頭,道,“當年他們原本還想著若是湖弄不過先帝,便將我推出去的!”
一邊口口聲聲的喊著聖女,一邊準備直接將人推出去頂罪,也不知那些人是如何篤定她會對摩羅教忠心不二,不會出賣的。
是把她當成一個傻子不成?會為一個空殼子教主之女甘心做下這一切?
“其實我阿爹待我娘和我一點都不好,”金妍秀搖頭嘖了嘖嘴,又道,“他覺得他是摩羅教主,起義的時候覺得自己遲早有一日會做我們高句麗的皇帝。雖然還沒當上皇帝,可皇帝就該有很多妃子的,那時候便有了很多的女人。且因我是個女子,時常打罵我,罵我不是個男子!”
“我娘便是被阿爹打死的。”金妍秀說到這裡,坦言道,“所以,我沒恨過權將軍,反而還感激他幫我娘報了仇,他不殺我阿爹,我也是想殺了他的。”
“我爹當年死後,教派一片混亂,我跟著人群跑了出去,根本沒有人管我,還是權將軍找到了我,憐惜我年紀小就被爹牽連,送我來了大榮避禍,還教了我一身的本事!”說到這裡,金妍秀麵上多了幾分濡慕之情,“隻可惜,沒了戰亂,皇帝也不重用權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