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脆皮年糕(七)(1 / 2)

深色的石麵處有一處明顯與旁處不同的暗色,不過因著石頭表麵的顏色深淺不一,丟在一堆毛石裡並不引人注目。

可此時被林斐挑出來之後,定晴一看,劉元同白諸立時察覺到了那處顏色的不同。

有不同的不止林斐指出來的那一處,另一塊石頭表麵雖不似這塊石頭那大片的不同顏色,卻也有這等不同的暗色,且那形狀就似……

“噴湧出的血跡。”吳步才觀察了一番兩塊石頭,指著林斐指出來的那一塊石頭道,“這一塊上頭沾染了一大片,可說是浸在血泊中了,而那一處似是噴濺出的血跡。”

劉三青手裡的毛石之上怎會沾血?他們方才去見劉三青時,可是親眼所見不管是劉三青還是他手下的師傅、幫工,皆未看到有什麼人有受傷的跡象。

劉元看著被吳步才翻動的石頭,忍不住上前伸手試了試,雖不至於搬動不起來,可搬著石頭想要當做凶器,於尋常人而言顯然是做不到的。不過劉三青的話……想到他輕鬆抬起石頭的樣子,劉元覺得劉三青未必沒有這個力氣。

“不是這兩日新濺上的血,有一段時日了,”吳步才說著看了眼正搬石頭做動作的劉元,又道,“至於拿石頭當凶器倒是大可不必,拿把刀劃拉一下來的更快!那馮同是死於一刀直戳心脈,死於利刃之傷,並非重物砸死的。”

不過雖然不是重物砸死的,可看著石頭表麵的血跡……吳步才想了想,道:“至於死後有無可能被運到這存放石頭的地方,借助你們所言那切割石頭的工具分屍……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吳步才的推測雖說此時沒有任何證據支撐,卻也解釋得通。

“據劉三青自己交待,這批毛石他是這兩日才運入城中的,”白諸已然出去走了一趟,聽聞吳步才所言,立時道,“我去城門口尋守衛問了一問,因著他運的‘貨物’特殊,守衛們都還有印象,道確實是這兩日才見的劉三青運著石頭從外頭回來。”

守衛這個人證就似花娘、船夫一樣,不大可能作假、若劉三青當真是這兩日才回來的,那便不大可能是殺害馮同的凶手了,這時間對不上。

“守衛一日見的來來往往進城的百姓不知凡幾,記住劉三青是因為他運了石頭,此前他若未運石頭,進出城守衛哪記得住?”劉元卻搖了搖頭,說道,“劉三青這次的人證同花娘、船夫依舊一樣,並不算鐵證。”

況且好端端的石頭之上如何沾上的血跡,這一點確實值得推敲。

聽了劉元所言,白諸點了點頭,卻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查過劉三青采買石料的礦場,距離此地甚遠,路上一個來回外加挑選毛料什麼的,能趕在這兩日回來,路上幾乎是沒有什麼耽擱的。況且劉三青中秋之後不久確實便外出挑選毛石了,左右街坊鄰居也數月未見過他的人,這兩日才見到的。”

這些算是證據,卻又不算實足的證據,畢竟街坊領居見不見到人這等事,劉三青若是有意想躲,多的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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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批毛石是做不了假的,”劉元想了想,說道,“雖說劉三青這個人精明,可那批石頭確實算是物證,除非,他能從旁的地方弄來那麼多的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