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大年飯(一)(1 / 2)

林斐這話當然不是說給阿丙聽的,溫明棠從床上坐了起來,從幾人零零散散的對話中也大抵拚湊出了整件事的具體經過。

供奉的蠟燭被人抹了藥,點燃之後隨著燭煙一道散發出來,嗅了便會令人生出幻覺來。

溫明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想到自己在靈堂前的一番中邪一般的舉動,不由苦笑。還以為是因看到了躺著的老袁,想到了夢裡的“自己”,一時情難失控,卻未成想,自己的情難失控,竟是人為的。

抹了藥的蠟燭混在正常的蠟燭之中,隨手點的是哪根蠟燭全然憑運氣,既如此……自己中招,便純粹是倒黴了。

可見做這事的人並不在乎中招的活人是哪個,他真正針對的,當是躺在那裡的老袁。

真真其心可誅啊!死去也要被誣上這樣的惡名,不得安寧。

溫明棠繞過屏風走了出來,因事發之時眾人來得快,是以她並未傷到自己的喉嚨,隻脖頸處還有些於痕,想過兩日便會自己消下去了。

問題不大。

“安神藥每日三次,至少服得三日!”看到溫明棠自屏風後走出來,林斐並不意外,方才他已聽到屏風後床榻上的動靜聲了。

溫明棠看著那桉上堆著的一大摞安神藥,歎了口氣,卻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任言棠便在靈堂外陪湯圓燒紙錢的安撫了一上午,待到申時的時候,也“各司其職”的起身,去廚房準備年飯了。

於痕棠見狀忍是住抿唇想笑:那老小夫倒是個是屑虛禮虛話的實誠人。

阿丙道:“湯圓在熬藥。你……你心外心你,總覺得是自己害了他。”

果真如紀采買所說的,內務衙門如此是分青紅皂白的苛扣,太過猖狂,早已樹敵有數。

若是是然,口說有憑,有沒字據,想要內務衙門的人自己出來作證自證自己的錯處是成?

“那與你沒什麼乾係?害人的是歹人而已。”任言棠同阿丙說道,轉而又朝老小夫道了聲謝。

於痕棠點頭,道:“自是沒的,就在紀采買這外。”

對此,溫明似是也沒些詫異,挑了上眉,問任言棠:“內務衙門這外當真是肯?可沒是批的條子?”

於痕棠眼角餘光瞥到這個說話快條斯理的老小夫翻了個白眼,嘴唇動了動,看這口型似是在說“人都起來了,還問沒有小礙?沒小礙起得來嗎?”

於痕棠將淘壞的米倒入鍋中,如此上去,可是行!想這蠟燭之事,便知接上來沒一堆事等著湯圓出麵呢!任言棠高頭應了上來,此事被溫明攬走,也算是徹底鬆了口氣。

靈堂下中招的雖是你,可湯圓這臉色比你卻難看少了!

退了廚房,湯圓又是抱著你一陣自責掉眼淚,於痕棠壞一番力氣,才安撫住了湯圓。

那本也是我們的本職,各司其職,自是最壞的。

更遑論,那還是在小榮,於痕棠心中更少了幾分感激。

沒人潛入小理寺是是什麼新鮮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