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元蓉獨自待在屋內,她依舊坐於床榻上,翻著一本花草集。
“吱呀”一聲,午後時分被她氣走的祁王又回來了,懷中還抱著個寬大的木匣子。
元蓉頭也未抬,纖纖素指繼續翻了頁書卷。
尹擎蒼見她這副模樣,自然不爽得很。可他還是臭著一張臉,在元蓉床榻邊坐下,打開那隻木匣,將裡麵不少文書倒出來。
“這些,是本王在錦州城郊的所有田契!”
“這些,是本王在各地置辦宅子的地契!”
“這些,是本王在錦州掌管的所有鋪子,每年賺上萬兩白銀都不是問題!”
“還有這些……”
祁王正打算繼續介紹,元蓉卻打斷了他,語音輕淡:“這是王爺的財產,平日裡還是收起來得好。”
“隻要你嫁給本王,這些都是你的。”
尹擎蒼卷起那一堆文書,放在元蓉懷中,他沒好氣地說道:“嫁給本王。”
先前何達給他出了個主意,說女人都喜歡管財,要祁王拿出誠意來。於是尹擎蒼把他所有資產的文書都帶來了,這滿滿的誠意,夠不夠?
元蓉聽後,終於放下那本花草集,素手整理好那些文書,推還給祁王。
隨後她拿起書,繼續翻看,話都未說一句。
這滿滿的不屑!
祁王雙拳緊握,他將那些文書胡亂塞進木匣子中,再“啪”地一聲合上,丟到床榻前的腳踏上。
尹擎蒼兩手撐在元蓉麵龐兩側,他咬牙切齒道:“你要怎樣才肯嫁給本王?”
元蓉眼前的光線全被祁王擋住,她隻好麵無表情地望向祁王:“王爺,強扭的瓜不甜。”
尹擎蒼的肺要被眼前那小女子給氣炸了。
明明她都是他的女人了,午後軍醫路遙還推測,說不定元蓉肚子裡都懷了他的孩子,居然還不肯嫁給他?!
況且,他許諾的是王妃之位!在錦州,除了他,還有誰能越過祁王妃去?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小世子,尹擎蒼說什麼都得讓元蓉答應嫁給自己。
雖然尹擎蒼已暗中著手逼元蓉嫁給自己一事,然而若是現在放她回去,說不定他的小世子就沒了!
元蓉在祁王變換不定的目光逼視下,麵色卻是穩如泰山,巋然不動。她全然不知,祁王心中已然臆想出一個世子來,還兼具了祁王與元蓉二人相貌上的優勢。
尹擎蒼腦海中美妙地想象一遍後,望見元蓉清雅淡漠的絕色麵龐,突然又俯身親了下去。
無論如何,先讓他吃個夠本再說。元蓉即將回府,尹擎蒼簡直不能料想未來慘淡無比的日子。
元蓉的呼吸被尹擎蒼掠奪,她蹙起眉,推著祁王線條流暢的雙肩,卻感覺到他的手越發不老實。
偏生她還阻止不了,唯有以粉拳用力捶著祁王,眼眶漸漸濕潤。
路遙趕到瑜山彆院的房外時,見門開著,他想也未想地走了進去,結果就見到了這刺激的一幕。
登時他手一抖,藥箱“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想悄無聲息地溜走都來不及。
祁王抬頭,吃人般的目光冷厲地射向門口呆若木雞的路遙。
元蓉則捂著唇轉過頭去,淚珠子落在麵上。方才祁王的大手還在掐她腰,一想到居然被人撞見,元蓉便羞憤不已。
“何事?”祁王不悅地問道。
路遙終於緩過神來,他心想自己就是被祁王叫來診脈的啊。不過為了緩解氣氛,路遙還是尷尬地笑道:“來給元姑娘診脈,探一探恢複得如何了。”
尹擎蒼沒好氣地瞪了眼路遙,隨即他取過元蓉的一隻手來,讓路遙給她診脈。
這自然不會隻查探她的病情,還要看是否為喜脈。先前元蓉脈象虛弱,一時無法看出什麼。
因此尹擎蒼一直盯著路遙的動作,弄得路遙緊張不已。幸虧他心理強大,否則隻怕早被嚇死了。
眼下見元蓉脈象穩定,路遙朝祁王微微搖頭,隨後他開口朝元蓉和善地問道:“姑娘近來可還覺得頭暈?”
“好些了。”元蓉麵皮薄,儘管聽路遙語氣舒緩,她此時還頗為不自在。
“呃……姑娘也許還得靜養數日。”路遙接受到尹擎蒼的眼神暗示,話到嘴邊又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