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2)

誘我深入 聞笙 9966 字 4個月前

和她結婚,組建家庭,再生一兩個孩子,像她父母這樣嗬護著孩子長大。

這對他而言,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思及至此,傅棠舟緩步向這對母女走去,走廊的瓷磚上映著他高大頎長的身影。

秦雪嵐問:“橙橙,這位是……”

顧新橙猶豫片刻,說:“傅棠舟……”

她似乎在想究竟該給他一個什麼身份。

傅棠舟直接說:“我是新橙的朋友。”

秦雪嵐在這種時刻沒有揣摩這話中的意思,而是說:“謝謝,太感謝了。”

她知道是這位傅先生為顧承望找的醫生,不論救不救得回來,道一聲感謝是應當的。

傅棠舟在顧新橙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三人一起等,像是在等死神的宣判結果。

這種情況下,他不能當著秦雪嵐的麵將顧新橙摟進懷裡安慰她,隻能以目光告訴顧新橙,他在這兒,彆怕。

手術進行了快四個小時,顧新橙仿佛在這幾個小時裡度過了自己的一生。

那盞燈終於滅了,她第一時間衝上前去,卻在醫生出來時猛然刹住了腳步。

她發現她還是沒有勇氣麵對。

這時,傅棠舟走上前來,輕輕握住她的手,問醫生:“結果如何?”

醫生摘下口罩,說:“過程還算順利,七十二小時的危險期過了,應該沒問題了。”

顧新橙先是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心臟又提了起來。

傅棠舟握住她的那隻手倏然抓緊了些,他說:“彆擔心,會沒事的。”

顧新橙點了點頭,她想跟著手術車進icu病房,卻被醫生攔住了。

她隻能在icu病房的門口遠遠地看著顧承望,他頭上包滿紗布,手上還吊著針,依舊昏迷不醒。

一旁有儀器在檢測他的生命體征,在這七十二小時內,他隨時可以蘇醒,也隨時可能死亡。

這對顧新橙而言是一場折磨,接下來的三天,恐怕她得不吃不睡地守著顧承望。

即使這對顧承望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可她還是希望這份拳拳之心能打動!動上天,給她爸爸留一條生路。

到了夜間,顧新橙打了一個嗬欠。

秦雪嵐說:“你去病床上睡,我在這裡看著。”

顧新橙卻搖搖頭,說:“媽,你去休息吧,我來。”

兩人都不肯去休息,這時,傅棠舟說:“你們去睡吧,我在這兒,有情況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秦雪嵐這時已隱約猜出傅棠舟與顧新橙關係不一般了,朋友幫忙找醫生已是仁至義儘,哪還有守夜的道理呢?今天一天,他哪兒也沒去,一直在醫院陪著顧新橙。

隻是這位傅先生,從衣著打扮到行為舉止,都不像是普通人。顧新橙是怎麼認識他的呢?

她壓下心底的疑慮,對顧新橙說:“橙橙,你去睡會兒,我過幾個小時去替你。”

事實上,秦雪嵐並沒有問。

不管是什麼關係,現在都不要緊,等顧承望醒了再問也不遲。

這位傅先生儀表堂堂,又古道熱腸,她相信他起碼不會是壞人。

顧新橙這一覺睡到了早上五點,最開始她半夢半醒,後來由於太疲累,還是支持不住睡了過去。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秦雪嵐正睡在她旁邊的小床上,她並沒有叫醒自己。

顧新橙趕忙掀開被子,往icu病房的方向跑。

她看見傅棠舟還坐在那兒,巋然不動。他甚至連瞌睡都沒打,一直在觀察病房裡的情況。

走近了,顧新橙才發現他眼白裡布著紅血絲。

他一夜沒睡,替她守到了現在。

“傅棠舟……”顧新橙昨天哭了挺久,這會兒嗓子是沙啞的。

“醒了?”傅棠舟語氣淡淡,“你爸暫時沒事兒。”

顧新橙吸了下鼻翼,止住淚意,說:“你去睡吧。”

傅棠舟沒再堅持,臨走前,他抱了一下顧新橙。

他身上的淡香早已散儘,可顧新橙還是聞到一種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揉了一下她的頭發,說:“新橙,你爸一定會沒事兒的。”

顧新橙在他寬大的懷抱裡點頭,說了一聲:“嗯。”

下一個夜!夜間,依舊是這樣。

顧新橙熬到淩晨三點去休息,傅棠舟替她守著夜。

醫生說,病人的各項體征趨於正常,不出意外,即將平安度過危險期。

這一夜,顧新橙得以安眠。

第二天,顧新橙醒來時,已是早上八點。

她第一時間趕往icu,醫生告訴她:“你爸爸已經醒了,轉到病房了。”

醒了?她欣喜若狂。

可是怎麼沒人來通知她呢?

她想推門進去,忽然聽到裡麵傳來對話聲。

她從門縫裡看過去,傅棠舟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拿一把水果刀為顧承望削著蘋果。

兩個男人似乎在說悄悄話,顧新橙屏息凝神,終於聽清了。

顧承望說:“你知道我家橙橙最怕什麼東西嗎?”

傅棠舟神情專注,蘋果皮一圈一圈地向下垂著。他倏然一笑,說:“知道。”

蘋果皮完美地落到了垃圾桶裡,他用水果刀將蘋果一切為二,遞了一瓣給顧承望,淡道:“她最怕青蛙。”

顧承望咬了一小口蘋果,“橙橙剛上小學的時候,有一天下雨,她去上學校,我去上班。老師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橙橙今天沒去上學。”

傅棠舟安靜地聽他講。

“我就納悶,她是逃課還是路上遇見壞人了?我就沿著她上學的路,找啊找。終於,讓我給找著了。”顧承望笑了笑,“她啊,半道上遇見幾隻青蛙,被嚇得走不動路,躲在角落裡發抖呢。”

“後來呢?”傅棠舟問。

“我把那幾隻青蛙趕走了,牽著她的手,一路給她送到學校去了。”顧承望說,“後來每逢下雨天,我都會親自送她去上學。這一送,就送了十來年,直到她去上大學。”

顧新橙聽到這話,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有青蛙嗎?”顧承望問。

“也有,很少。”傅棠舟說。

“哎,希望她以後彆再遇見青蛙了,”顧承望歎了一口氣,“要麼,有個人能像我這樣,一路給她牽過去。”

傅棠舟笑意淺淺,說:“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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